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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中了了(穿越重生)——一枝橄榄

时间:2023-09-09 09:10:24  作者:一枝橄榄
  听着关门的声音,李蘅璋心乱如麻,时穗那双干净明亮充满仇恨的眼睛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停地叩问:穗穗,我该怎么办?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端详着他的睡颜,伸出手把他的眉头抚平。
  把手伸进被窝,握着他温暖的手。
  ‘你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你的手不该去碰匕首这种肮脏的东西。’
  ‘你想起来了对不对,你只记得我对你的暴虐,把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掩盖的丝毫不剩。’
  剪开布帛后,他肚子上被勒出来的红痕,一条一条都像是细腻的钢针,不停的刺透他的内心,旧患新伤,痛彻心扉。
  李蘅璋眼里噙着眼泪:‘你就这么恨我吗?连他都不要!尔茶说当初你知道小艾,第一反应也是能不能流掉。’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他双手握着时穗的手,手心有些出汗,埋着头在他的身旁。
  无声哽咽,他无能为力,惆怅彷徨,脱力的甚至不敢触碰他伤痕累累的肚子。
  直到夕阳的余晖退出天际,夜幕中爬上冷月,李蘅璋才缓缓起身,给时穗把被子压好。
  他走了几步,把从屏风上落下来的衣服捡起来挂上,一张纸从衣服中落下来。
  他纳闷的蹙眉,捡起来大致看了,心道:是张药方?
  他又看看衣服:这是穗穗下午换下来的衣裳。
  不安弥漫心头,他把药方放在怀里,悄悄退出屋子。
  “好生守着。”
  他对尔茶吩咐了,有对娄敬说:“我就在楼下,有事大吼。”
  二人皆拱手:“是。”
  李武项、高峙、元士先三人已经在楼下等待多时,连李蘅璋缓缓才来,李武项直接坐不住了。
  起身说:“二哥,二嫂怎么样?”
  李蘅璋面无表情的说:“还在睡。”
  他坐在桌边空位,理了理衣裳,单刀直入的说:“说说什么情况。”
  李武项坐回原位,一脸严肃:“二嫂今日起来直接点了尔茶和娄敬的穴道,独自一人出去了,一句话都没说。”
  李蘅璋点头,这事他已经从尔茶和娄敬口中知道了。
  他本来与李武项等人晨间去了长安城门外的大营,与几位将军密谋夺位之事。本来也就是早就谋定好,只是一些细节还需要确定,便也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他看看日头尚好,想着回来还能陪午膳后的时穗散步消食。结果一回来,看到的是被摆了一道的尔茶和娄敬。
  他心中不安,当即黑了一张脸。
  从尔茶的描述,加上之前卢思晗的嘱咐,他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李武项继续说:“二嫂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随后去了一间医馆,但是只开了一张药方就走了。”
  李蘅璋微微蹙眉,从怀里拿出之前捡到的药方放在桌上,问:“可是这张?”
  李武项把誊抄的药方和李蘅璋这张对比了,点头,说:“就是这张!”
  又问:“二哥你哪儿得来的?”
  “穗穗的衣服中掉出来的。”
  李武项几人对视几眼,眼神交流,欲言又止。
  “这是治什么的?”
  李武项嗫嚅了,不敢开口。
  元士先不要命的小声说:“落,落胎药……”
  又补充:“少爷只拿了这张药方,并没有抓药。”
  李蘅璋心中的怨气横冲直撞没有出处,只把自己憋的整个人都要暴走了。
  ‘你看过大夫,就该知道你现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住落胎。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的把药方珍而重之的放在怀里?’
  他愁肠百结:‘你就如此恨我,恨他,甚至宁愿死也不要他?’
  李武项连气氛凝结,连忙继续汇报:“这个医馆我查过,无可疑。”
  他拿出时穗下午拿着的西府海棠放在桌上,说:“二嫂从医馆出来,正好有个小姑娘送了他这只花。”
  “那姑娘我也查过,也无可疑。只是这花有些名堂。”
  高峙点头,说:“是西府海棠。”
  只有弘农杨氏以西府海棠为式!
  “全镇就只有那家‘等你来’客栈的门口种了西府海棠,那人有些可疑。”
  李武项面露菜色的说:“还没等我上刑,他就嚷着‘属下誓死追随主上,请主上善待我的家人’。”
  “说着就咬舌自尽了。”
  李武项有些可惜的摊手,又说:“结果刚刚又接到汇报,他的家人连夜离开了镇子,才出去就被灭了门。”
  李蘅璋冷笑:“意料之中!”
  元士先分析说:“寻常人就算是要誓死追随,直接自尽就是,他嚷嚷个什么劲?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高峙也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就像是他怕他的主上怀疑他背叛,迁怒他的家人一般。”
  李蘅璋面无表情的意有所指:“更像是刻意说给谁听的。”
  在座三人都是在阴谋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李蘅璋一言惊醒,都后脊发凉的倒吸一口气!
  不约而同的想:也就是说他的主上确实控制了他的家人威胁他效忠。他之所以自尽之前嚷着自己的忠心,求主上不要迁怒家人,是因为他知道有人可以帮他把话带到。
  换言之,他们之中早就已经混进了敌人的细作!
  三人面面相觑,不谋而合的竖起双手,掌心向外。
  “不是我!”
  “不是我和尔茶!”
  三人都看着高峙。
  不善言辞的他有些害羞的支支吾吾:“那个,我,我俩誓死追随爷。”
  李蘅璋也没心情去搭理他的儿女私情,挥手不耐烦的说:“没说你们,只是这人是个无法预知的危险因素,必须尽快揪出来,断不能让他伤到穗穗。”
  三人抱拳领命:“是。”
  李武项把时穗的匕首放在桌上,有些困惑的说:“我只知道二嫂是弘农杨氏遗孤,难不成弘农杨氏还有其他人?不然为何以西府海棠为信,又给二嫂送来这东西?”
  李蘅璋拔出匕首,看着匕身的一梗四叶七花西府海棠,若有所思。
  下午在西府海棠的客栈找到时穗,却见他一身冷意,仇深似海的看着自己。他运起伶俐的匕首,挽起流利的招式,让他错愕不已,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穗穗身手如此好!
  就在他犹豫的那一瞬间,那个他宝贝着养身子的人已经凌空翻越,凭阑跳下。
  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他的身姿太过行云流水,直到看到束缚着的肚子,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我猜测弘农杨氏还有幸存者,并且已经集结了不少兵力,想来实力不弱。”
  他把匕首完全抽出来,又说:“当日穗穗从长安逃离,那个所谓的主上就已经派人守在他身边。”
  “可惜对方太过心狠手辣,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但凡有点蛛丝马迹都给他灭了口。”
  李武项反应稍微比他们慢一点,问:“他们有什么目的?”
  李蘅璋嘴角勾起阴恻恻的冷笑,轻蔑道:“弘农杨氏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
  握住匕首,用力一刀将桌上的药方连带桌面一同刺穿:“自然是,江山!”
 
 
第93章 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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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正是雨水聚集的季节,北方也不遑多让,今年的雨水有些多,天气变幻无常。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碧空如洗,不过一夜,天空积攒了好些日子的阴郁,阴霾的就要塌下来。
  雨水从在昨日夜里沥沥淅淅再也没能止住,不大不小密密麻麻,如绳的细雨化作剔透的银针,把李蘅璋的双腿扎的痛入骨髓。
  他静静的坐在一侧,双腿疼的好像没有了直觉,只这么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就已经筋疲力尽的没办法再有更多的思量。
  他不敢想象安神药的药效过去后,再次醒来的时穗会如何与自己拼命,又会如何折磨自己与孩子。
  一想到这些不确定因素,心酸涌上心头,堵在喉咙,呜咽的不能呼吸。
  若是你没有想起来,这会儿一定急得晕头转向,跑上跑下忙前忙后的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只一心想着我的腿疾。
  要是知道我这么彻夜不眠的守着你,一定会大发雷霆,耳提面命的拧起我的耳朵。
  要是我再不听话,你一定会嚷着离家出走来威胁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又瘸又瞎你也视若无睹,诅咒的想要我和孩子赶紧去死。
  自从在江阳碰见时穗后,他的双腿和双眼已经被照顾的很好,已经许久没有犯病的双眼也因为过度的劳累、流泪有些捉襟见肘。就算离得这样近,他也只能勉强面认出床上是一条人影。
  天昏暗的很,延绵到一望无际的天边也是一片乌云密布,渐变的云层在天尽头积攒成灰黑色,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外间的阴沉让屋内也没有什么光亮,又怕时穗睡得不好,屋内也没有掌灯。明明已经是日禺时候,看起来却像还在破晓时分。
  尔茶轻轻推开门,看李蘅璋还是昨日她离去时那样,坐在时穗的床边静默不语的守护着,于心不忍,只能叹气的摇摇头。
  “爷,您一夜未睡,还是去歇息会儿吧。”
  她走过来,见他不为所动,又说:“屋外禁军守着呢,想来要带走少爷也不是易事。”
  她从高峙那里知道了细作的事,又看李蘅璋谨小慎微的守着时穗半步也不离开,大约猜到这细作的目的就是时穗。
  ‘只是少爷现在想起了曾经的事,恨死了爷,就算那伙人要带走少爷,少爷到底会不会自愿跟着走,从此与爷反目成仇,还真不好说。’
  李蘅璋眼底发黑,头晕目眩,双腿麻木,疼的根本站不起来,他还是保持着姿势,没有理会。
  尔茶再接再厉,抿嘴说:“士先说药效就要过去了,要是少爷醒来见到您,以他的性子也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到时候怕是伤了身子……”
  话音未落,李蘅璋有些身形不稳,勉强撑着床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多亏了尔茶扶着才不至于跌到地上。
  高峙在门口机动的守着,就等着李蘅璋首肯了才好进来,听着尔茶已经把人劝好,便进来扶着人,往外间走去。
  李蘅璋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又疼惜的看着,还是被高峙半扶着半挟持的离开的。
  时穗是被饿醒的,超级无敌饿的那种,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根本就是饿死鬼投胎,心道:不就是一天没吃饭吗,至于饿成这个样子?
  心中有些宠溺和愧疚:馋猫!昨日委屈你了。
  看着床边兴奋激动的尔茶,他面无表情,微微皱眉,略有所思。
  尔茶不敢上前,平淡的说:“门外高手如云,禁军已经将客栈团团围住。若您想故技重施,如昨日那般,也是不能逃脱。”
  “就算您恨爷,腹中孩子到底是无辜的,他与您血脉相连,一损俱损。如若您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尔茶亦无话可说。”
  这话听起来淡淡的,实则充满了威胁弹压。
  时穗没有理会,把手放在肚子上,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微微还有些疼的肚子一直在提醒他的存在感,心中充满了无法诉说的愧疚歉意。
  他闷着头,慢慢的撑着起来,动作极尽平缓,仿佛国际性端水大师。
  尔茶见他沉默寡言,咬咬牙,上前扶着他起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又看他看向门边,便解释道:“怕惹您生气,也不敢出现在您跟前,好说歹说的才把人请回去。”
  时穗不语,觉得身上凉津津的,稍微一动又有些冷汗涔涔。
  尔茶给他把衣裳穿好,特地加了一件鹤氅:“下雨了,有些冷,昨日动了胎气,更是再也经不起冻,还是穿着好。”
  时穗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心中默念:下雨了。
  自始至终,时穗都一言不发,按部就班的在尔茶的带领下完成了所有步骤,孤零零的坐在桌边,盯着茶杯出神。
  李武项亲自端来了好些吃食,门打开的一瞬间,时穗明明白白的知道了那句不可能逃脱的意思。
  门口守着好些人,身材挺拔、魁梧有力,一看就是打十个时穗不带眨眼!
  沦为计量单位的时穗默默回过头,一动不动。
  尔茶和李武项交换了眼神,尔茶低着头退出去了。
  李武项把饭菜放在桌上,说:“二嫂,当日之事二哥也是受害者。”
  时穗冷眼相待。
  李武项换了个说法,带了些俏皮:“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恨他,我是没惹到你的,你就不当我是朋友了?”
  “别这么称呼我,还当你是朋友。”
  时穗冷漠无情的扫了他一眼:“拿出去,我不吃!”
  李武项说:“又说浑话了不是?你跟谁赌气也别跟自个的身子赌气,昨日就一天水米不进,今日又不吃。”
  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心里,说:“就算我放你走,以你现在的身子,又不吃不喝的,你能走多远?”
  时穗稍微有些动容,看着手心里茶杯中平静的水面,喉咙干涸的早就在控诉他的凉薄行为。
  好一会儿,他才端起茶杯,慢慢的把水喝进去。
  李武项稍微有些成就感,娃娃脸上拉着笑容,把碗筷推到他的跟前,自己也端起一碗饭,说:“二……”
  被时穗瞪了一眼。
  马上改变称呼:“时穗,一个人吃着不香,我陪你吃,就当给我这个朋友一个面子。”
  时穗盯着桌上的菜,面色越发的难看:‘下着雨腿不疼了?还去做个屁的饭!’
  他默默的端起碗,小口小口温暖鲜香的饭菜进入寂寞空虚已久的肠胃,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一碗饭见底也只觉得肚子里依旧是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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