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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熄灭前(排球少年同人)——首丘

时间:2023-12-04 09:31:44  作者:首丘
  月岛萤四年的大学生活以最后一年最为忙碌。
  月岛一边往校内宿舍走去,一边翻看手机。夜晚的校园人流如织,此时已是期末,但并没有减少学生们的笑语,只有他死气沉沉,像个刚从地里爬出来的幽灵。手机上,置顶的黑尾发来几张照片和视频,是他提车时拍的,已经回复过了。接着是山口的未读消息。
  山口:
  明天要去面试了!
  选了这身衣服,小谷看了也说不错,阿月觉得怎么样?
  照片.jpg
  月岛:
  挺好的。
  山口:
  诶诶,今天回得好早,阿月报告写完了吗?
  月岛:
  还没开始。
  今天好累,不想在图书馆呆了。
  山口:
  那快回去好好休息!!!
  月岛:
  ………
  休息不了。
  还有一篇课后作业没写完,我要回去写掉。
  山口:
  哦哦,是那个专门给你加作业的老教授的吗?辛苦阿月了……
  明天写不行吗?
  月岛:
  今天再不写就来不及了。
  不说了,我马上到宿舍。
  月岛:
  正装很帅气。面试加油。
  山口:
  呜呜阿月!!!
  阿月也要加油!我不打扰你了!
  月岛将手机放回口袋,推开房门。
  他的室友已经躺到床上,听到动静,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打招呼:“哎?你这就回来了?”
  屋里只有室友的床头灯亮着,一团暖黄而昏暗的光。月岛萤累得要命,胡乱点点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拉开椅子,将那台二十分钟前才被他装进背包的笔电拿出来放到桌上。才一坐下,他已经感到自己因为久坐而酸痛的腰再次开始抗议。他应了一句:“你今天睡得好早。”
  “我明天六点就要到上野老头的实验室交班,早点躺下酝酿会儿睡意。”室友冲他挥挥眼罩,“你今天这么早,事都办完了?”
  “没有,是我在图书馆坐不住了。今天不知怎么特别累。”月岛萤疲倦地说,“现在一坐下就心慌,听到图书馆那空调声音就呼吸困难,跟条件反射一样。回来换换环境。”
  除了生物系的专业课程外,月岛萤还在另外修习学校开设的学艺员短期课程。开设这门课程的大学并不多,东北大学就是其中一所。月岛萤当初报考东北大也是看中这一点。短期课程一共包括博物馆经营、博物馆资料保存等十一门课,外加三段校外博物馆的实习,共计十九学分。修完短期课程,再通过学艺员资格考试,才能拥有去博物馆工作的资格。
  学艺员课程面向全校学生开设,对专业没有限制,没法单独排课,因此每一门都采用集中授课的形式,开课时间有时是假期里的小学期,有时是学期中。每门课的时间大约持续一到两周不等,在开课的一两周内从早到晚上的只有一门课,一口气把一学期的内容讲完。选课的学生各自去跟自己专业老师请假,自己补上落下的课程进度。月岛萤在这学期要修三门,这三门课把他的正常学期计划拆得七零八落。从学期一开始,他就在不停地请假,补作业,赶进度,每天在图书馆的时间比睡觉时间还长。
  “是不是因为昨天回来太晚了?现在期末,图书馆闭馆变成十二点了。”室友关切地问。
  “噢。”月岛萤迟钝地反应了一下,“对的,今天开始图书馆变成十二点闭馆。我都忘了。”
  “是昨天。”室友从床上坐起来,沉默片刻,怜悯地看着他,“你昨天晚回来了一个小时。少睡了一小时,自己都没发现吗?”
  “不知道,我没时间看手机。怪不得今天好像特别累。”月岛捏捏鼻梁,电脑的开机动画转完后,屏幕上立刻跳出待办事项,他滚动鼠标,看着那列完全没有缩减迹象的to-do list,连叹气的念头都丧失了。他扭头问室友:“北川教授的报告你写了没,让我看看。”
  “你说的是下周五要交的,还是学期末的那个?期末那个可以申请冬假后再交,你要是赶不上就跟教授说一下,别把自己累死了。”
  “我已经申请了,不然真的写不完。”月岛不由自主闭着眼睛,感觉自己随时能睡过去,电脑屏幕的光也没能让他清醒过来,“我问的是期中那篇,那篇我也申请了延期,后天是教授给的最后期限,再拖我平时成绩就没了。”
  “啊?那个不是开学就布置下来了吗?”室友一愣。
  “我一直在集中授课。”月岛萤困倦地说,“实在没时间写。你发我邮箱了吗?”
  “这就发这就发,赶紧抄吧。”室友从床上伸出手去够他的电脑,看月岛萤一脸像是快死掉的神情,于心不忍道,“……你要不先睡觉吧月岛,明天再写。那个报告格式对了就行,内容不重要的。”
  “我知道,我是打算明天写。我现在写的是明天交的沢田的课后作业,他讲的这几节我没上成,还得自学一下。今晚还不知道要写到几点。”
  “你这学期还遇上沢田了?……有够倒霉。”室友再次沉默片刻,“我下周要去神社拜一拜,保佑我的研究生申请,要不也给你带个保命御守回来挂着吧?”
  “谢谢啊,御守就不用了,跟神明大人说让我早死早超生吧。”
  黑尾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来的。
  听到手机在桌面上振动,月岛萤摸索着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接起:“这里是月岛。”
  黑尾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阿月!猜猜我在哪里?”
  从室友的角度看来,此时月岛萤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纷呈。接起电话时,月岛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与厌烦,恹恹地回了一句“少开玩笑”就要挂断,然后突然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又确认一遍,“你说什么?” 随后他彻底清醒了,然而清醒过来后,他还是一副难得的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听筒里的人又说了些什么,月岛萤应了声好,接着,他挂断电话,像做梦一般说道:“我要下楼。”
  “啊?”
  “我男朋友来了。”月岛萤的表情从恍惚转为愠怒,“神经病!他说新买的车一定要让我看下,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么晚还跑过来,想一套是一套!”
  他起身去摸外套。只听咚的一声,是室友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他狼狈地爬起来,半是尴尬,半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交的新男友?”
  “什么新男友。”月岛萤莫名其妙,“我就一个男朋友。”
  室内的空气沉寂了一瞬。
  “不是,你没分手啊?”室友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
  “那你上次回来脸色那么难看?!”
  “你在说哪次。”月岛萤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一直都这样吗。”
  “也是。”室友立刻理解了,“你每天都是一副要杀了所有人的样子。”然后又立刻不理解了,“不是,大概是两个月前的时候,你有次回来脸色真的特别难看,特别难看你懂吗?我两天都没敢跟你说话。然后你之前还时不时去趟东京,不是他过来就是你过去的,这学期一次都没有,电话也没见你打过,我不当分手当什么啊。”
  月岛萤艰难地回忆了下,最近的事情太多,两个月前的事情在他脑子里变得像两年前,他想了半天也不记得是哪件事惹到自己,随口说道,“大概就是请了假还被助教记缺勤,找老头申请迟交作业还被骂一顿给我加实验,去博物馆搬了一天东西搬得肌肉拉伤没法训练,仙台蛙让我暂时下场打一阵替补吧。”当时觉得噩梦般的一天,如今已经习惯,“我和男朋友之间没什么问题,就是太忙了没空联系。……真受不了他,突然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别乐了,赶紧下去吧!你走了我正好睡觉。”室友朝他身上砸了个抱枕,促狭道,“今晚不回来了吧?作业记得找时间写啊。”
  “我知道了!”月岛萤把抱枕打回去,急匆匆地下楼了。
  很奇妙的是,最开始接到黑尾电话时,月岛萤内心并不觉得惊喜,而是无法控制的烦躁。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大脑像一台昼夜不息的马达,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在听清黑尾说了什么的第一瞬间,他就开始盘算,并且感到难以言喻的崩溃。黑尾一来,自己这个晚上是什么也别想做了,还好今天不是周六,如果是周六,黑尾说不定还要再留一天,自己的日程又会被多打乱一天。今晚的大作业没法写了,明天有时间吗?明天熬个夜写完?还有北川的报告,这个无论如何不能再迟,那么就要再晚点睡,可自己的睡眠时长已经岌岌可危。今晚的时间,不知该怎么从接下来几天密不透风的安排中挤出来。月岛萤只觉自己像是在堆一座摇摇欲坠的城堡,艰难地计算着维持着平衡,哪怕是一粒计划外的小砂子都足以压垮一切,而黑尾的突然到来就像龙卷风一样,搅乱了他原定的所有日程。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对黑尾发火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我已经快忙死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自己第一时间冒出的居然是这种想法,自己一瞬间居然能对黑尾爆发出如此之深的怒气,他本人也感到难以置信。
  下一刻,他的脑子转了过来。月岛萤沿着楼梯往下跑,意识到自己能见到黑尾——自己要见到黑尾了,是活生生的,能触摸到的,站在他面前的黑尾。他想象着自己抱住黑尾,搂住他的脖子,手指穿过他后脑勺胡乱翘起的头发的触感。一想到黑尾,他就浑身弥漫起委屈感,最近太累了,他只想将这一切都放到黑尾身上,想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去感受黑尾,给自己换来一个喘息的机会。他的喉咙涌动着灼烧的欲望,热切的渴望,明知自己的日程中已经挤不出多余的时间,但他依旧想,如果能和黑尾做爱就好了,让他短暂地忘掉一切。两人太久没有做过了。
  一楼近在咫尺,月岛可以通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夜色。天黑得很深。黑尾就是在这样漆黑的天里开过来的吗?真是胡闹,为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黑尾的随心所欲在此刻足以把自己逼疯。从东京开到仙台,至少要四个小时,亏他也敢一个人开过来。如果有什么事,自己还得放下作业和报告——又是作业——去处理。如果黑尾在这时候出事……他不敢想下去。宿舍门外是言笑晏晏的学生,有夜跑的,结束晚课的,外出归来的,刚从社团回来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黑尾,他的个子在人群中太瞩目了,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把车开进来的。
  黑尾铁朗站在车门旁翘首以盼,他疲倦、紧张又期待地等候着月岛。见到月岛萤的一瞬间,黑尾的表情明亮起来。月岛萤快步过去,脱口道:“我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胆子,你开车的经验是有多丰富?一个人说过来就过来,万一半路出事怎么办?我可经不起吓。”
  黑尾耷拉着脑袋任由他批判,脸上却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他像犯错的孩子,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正等待一场责备,同时依旧为见到月岛而感到纯粹的快乐。这副表情让月岛萤的怒气完全没法发泄出来了。他说不清自己此刻是恼怒黑尾,还是恼怒周围的人太多了。他这学期只见过漆黑无人的校园,早已忘记学校的晚上是这样热闹。月岛抱住黑尾,将他压进车里,迅速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他极少在公共场合主动,这一吻显然取悦了黑尾。他喜不自胜地将月岛萤拉到副驾驶上,“你快来坐坐,感受一下。我实在等不及想让你看看。一办完手续,我就过来了。”
  他放慢车速,带着月岛萤沿着校园内部的马路一遍遍兜圈子。黑尾一边小心地盯紧路况,一边说道:“好久没问你,最近还好吗?”
  听到这个问句,熟悉的烦躁感立刻涌了上来,就像从一场愉悦的梦境中被骤然拉回现实一样,月岛萤几乎要脱口道:“一点也不好。” 不仅要说一点都不好,还要朝黑尾发一场大火,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一上来就说这个,没事为什么要提?讲点别的不行吗?他克制着没有说话,心里知道黑尾是无辜的。为了不让他烦心,自己很少提及学校里的琐事。如今要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他想说北川的报告,想说自己每天都心烦,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然而每一天都喘不过气来。他想说自己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个开学的作业,居然到期末了还没找到时间写掉。想说学校里作风陈腐又自大的教授,考勤极严格,月岛萤去请假,先被骂得狗血淋头,又被甩了一堆额外的作业。如果黑尾不来,这就是他今晚要写的东西。还有下学期的国家资格考试。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尽早拿到学艺员的资格,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经对成为学艺员没有期待了。这一切一切都太难用三言两语说清,黑尾知道自己要额外上课,知道自己最近很忙,可“忙”是个太笼统的形容,他该怎么说自己每天都睡眠不足,自己莫名其妙全排到学期中的集中授课,黑尾甚至不知道自己肌肉拉伤过。我不愿和你说。我要怎样跟你说。他倒不是刻意要对黑尾发火,而是身边的一切,都让自己生气。月岛萤察觉到自己脾气变差了,他看着黑尾的脸,把要叹出的气也收了回去:“一堆烦心事,不说也罢。”为了避免黑尾缠着不放,他立刻问道:“今晚留下来吗?有没有订房间?”车内还是新车的气息,没有黑尾的味道。他想赶快从车里离开,和黑尾滚到床上。
  “没有。”出乎意料的是,黑尾老老实实答道,“明天还要上班。”
  “不能请假吗?”他不愿放弃。
  “不能,排协三天两头来人视察,我这种小喽啰是不可能请假的。”黑尾也笑着叹道。
  月岛萤一愣,他看了眼手机:“那你还不赶紧回去?明天又要一早起来吧。”
  黑尾一脸不情不愿:“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再待一会儿吧。我都多久没见你啦。”
  两人就返程时间进行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一致。车窗外,树荫如墨泼就,月岛萤望着缓缓倒退的杉木,忍不住问道:“我工作后也会这么辛苦吗?”
  “跟你现在比,说不定真是工作后轻松一些。”黑尾对他一贯诚实,想了想说,“最多也就是差不多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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