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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在哪一边(近代现代)——安尼玛

时间:2023-12-09 09:29:34  作者:安尼玛
  “怎么振兴?”
  雷狗笑:“不知道。”
  丘平“啧”了一声,厌烦道:“都是空对空的事,咱还没周转过来,带动地方经济不是天方夜谭吗?那个二姐家真他妈搅屎棍。别理他们了。”
  “嗯。”雷狗闷声道。他挪近丘平,脑袋靠在丘平的怀里。丘平没办法,千辛万苦展开大被子,盖在雷狗身上。转脸看康康,她姿势毫无变化。丘平大着胆子伸出手臂,把雷狗抱在胸前。雷狗蜷缩着,强壮的身体像一只热烫的小猫。
  丘平:“后悔搞这圣母院了吧?”
  “不后悔。”
  “真犟。”
  “你以后还走吗?”
  “走啊,等我弄够了钱,立马走。”
  “好,我在这里等你。”
  雷狗的声音很微弱,几乎就是梦话。丘平垂眼看,雷狗的气息均匀地呼在他的胸口,已经睡着了。
  他安静地让雷狗依靠一会儿,确定他睡沉了,才轻手轻脚挣开他,起床离开房间。天快亮了,聋婆马上就要起床,他对着圣母像发呆。过了好一阵,他道:我有罪。
  他有个什么罪,他也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因为一晚没睡,脑子坏掉了吧。
  第二天那群学生收敛了不少,说话动静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可他们看丘平的眼神满是怨怒,丘平就知道这事不能善终。
  雷狗和康康在九点多才出现在起居室。丘平斜眼看,雷狗依旧穿着那身衬衣,因躺床上印出了几条褶皱,康康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们刚进来,前后脚来了俩民警。
  学生们像是劫后余生般呼叫:“是我们报的警!我们被这旅店囚禁了,警官快查查这店是什么背景。”
  灰头发的民警左看右看,问搭档:“这一片啥时候开了旅店,还挺漂亮。”
  “没听说过,高德地图都没显示这地儿,够偏的。”
  雷狗一头雾水,用眼神询问丘平,丘平以嘴形回他:“一群傻逼。”
  “我是这儿的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报警说被非法禁锢。谁被禁锢了?”环视一周,只有一群吃饱了跷脚的男生。高个儿说,“我们被关起来了,您看看我们拍的视频。”
  那视频是温泉里拍的,闹哄哄,民警皱着眉迷惑说:“你们一帮高头大马的小伙子,被一个老太太堵在澡堂?”民警看着聋婆,聋婆示意自己是聋哑人。学生道:“她有武器!”“那个戴口罩的犯罪分子威胁我们了。”
  民警招呼丘平:“您说一下,发生啥事了?”
  丘平暗想这回麻烦了,这帮人骚扰康康没留下证据,他威胁他们却无可抵赖。雷狗赶紧上前道:“昨天我不在院里,院里就一老太太,一个女人,和一个残疾人。”丘平掀开裤脚,给他们看假肢。
  民警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安然无恙,也不像被炸弹威胁被下了剧毒,笑道:“所以你们被老太太和残疾人欺负了?”
  学生们觉得丢脸之极,没人回话。民警道:“不过视频里确实有威胁嫌疑。您跟我们回派出所吧。”
  康康道:“哎我们也是自保,这些人摸我屁股,还说晚上要进我房间。如果不是聋婆和嘎子警告他们,我……”
  “你他妈胡说,谁摸你了?”
  学生里有学法律的,高声道:“禁锢是禁锢,性骚扰是性骚扰,是两个案件。你告性骚扰,要有证据,要不我可以反告你诬陷!”
  康康的话确实夸张了,当下心虚起来。民警问:“他们对您进行过什么骚扰,您能说清楚些吗?”
  这时一男人从无人注意的角落走出来,道:“我听见了,女士说的话我可以作证。”说话的是那个病恹恹的常住客。
  学生们群情激愤,指着那客人破口大骂。雷狗道:“警官,我们院里这几个人,没有道理平白无故禁锢人,更何况他们啥事没有。”
  民警一想,这事也够荒谬的,一个瘸子、一个老婆子、一个娇弱的女人,在一荒僻的旅店绑架九个大学生?活生生一出现代聊斋。转头问大学生:“这位女士要告性骚扰,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此话一出,他们都害怕起来,闹到学校那里,事儿就太大了,万一立了案,岂不前程尽毁?比较怕事的几个立即说:“要不算了吧。”“人老奶奶也没对咱咋样。”
  灰发民警笑呵呵道:“小伙子,非法禁锢可不是小罪,你们想清楚了。”
  高个儿不甘心道:“就是禁锢了,这是家黑店!那个戴口罩的说,山那边的湖岸有只废船,船上有一对情侣在两年前的圣诞节失踪,尸体没找着。你快查查这事跟那家伙有没有关系。”
  灰发民警道:“老元,你有听说过有人失踪吗?”
  “要有,那就是大事了!丢自行车都好几年没听说了,丢了两个人还得了?”
  高个儿愤愤地盯着丘平,原来什么虎神全是他胡说八道。
  灰发民警道:“老元,我看我们还是得去湖岸走一走,这一片没有码头,哪来的船?”
  老元说:“走,看看去。”
  雷狗和丘平没法,只好领着民警和几个大学生,一起越过杂林,走到那个僻静的湖岸。行路中,雷狗与民警并肩,互换了姓名,又介绍了圣母院的状况。丘平跟在雷狗后边,忽然感到前方的背影有点新奇。对了,雷狗从来不穿衬衫!自他们认识以来,一次都没有过;雷狗也不爱跟陌生人搭话,如果语言是金,这段时间他把家底全掏出来了。
  这都为了什么呢?丘平很清楚。
  雷狗脑子清晰,口才其实还可以,他少说话大概是性子使然,天生对别人不太有需求,练体育也选了个最独的球类,羽毛球不用繁复的沟通,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行。可雷狗也说过,体育就是集体荣誉呢,羽毛球不还有双打吗?两人进退配合,互相成全,技术或许有强弱,体力可能有参差,打到一半甩拍走,那就一王八蛋!
  丘平喊了声:“雷子。”雷狗微微转头。丘平追了上去道:“你最近不是跟一单位打球吗?”
  “嗯,带他们的人练练,有机会就参加业余赛。”
  “瘸子能不能参加?”
  “你?”
  “带我玩呗,我们不是老搭档吗。”
  “好,”雷狗点头,过了几秒,又笑道:“好,一起玩。”
  雷狗的“好”字戒破解了,比平时多说了几个字。丘平感觉到雷狗整个人都放松了,心里也很是释然。
  他抱住雷狗的肩耳语:“失踪是我瞎说的,但那艘船会不会有麻烦?”
  “见机行事吧。”
  一行人到了湖岸。湖水平静如镜,哪里有什么船?
  这出闹剧就这么结束。男生们在此度过了非常刺激的周末,一个个丧气又疲倦地离开。康康微笑在门口送客,“再见啰,感谢光顾圣母院,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开心。”
  圣母院恢复了宁静,最后的树叶凋落黄土,水鸟迁往温暖的地方,严冬马上要降临了。
  丘平好几次进林里找大福。他发现了一座简陋的砖房,外表像公厕,却上了锁,使劲地叫门也没人应答。那艘船也是无头公案,连着几个傍晚,丘平和雷狗去湖岸察看,船只却不再出现,仿佛那晚就是个海市蜃楼。
  另一边,圣母院的成员越来越多。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找上了雷狗,说是“二姐夫家”让他们来帮厨的。圣母院是需要大厨没错,可也没轮到二姐夫指派!雷狗想让他们走,二姐夫就来了个电话,说“他俩以前开饭馆的,做的饭菜镇长可喜欢吃了,信我的,用他们没错。”二姐夫说话又快又飘,惟独镇长两字,一字一顿。
  雷狗忍了这口气,把他们留下来。
  丘平笑道,他俩做厨子浪费了,做将军挺威风的。小武说,他们在门口一站,就是门神了。丘平说,对,哼哈二将!这之后,大家都叫他们阿哼和阿哈,阿哼鼻子大,阿哈眉毛粗,他们的共同点是脾气忒好,不仅不像门神,甚至不像开过小饭馆的庖厨。
  这一日小武拿了两只鸡回来,兴高采烈道:“信徒给大姨送了五只鸡,大姨让我拿来给大伙儿贴秋膘!”
  大家都很高兴,眼巴巴等着哼哈二将做大盘鸡。阿哼说:“要杀鸡啊。”阿哈说:“要割鸡脖子啊。”小武说:“大哥不会不敢杀鸡吧?”哼哈二将低下头。丘平怒道:“杀鸡都不敢?对得起你们的职业、长相和封号吗?”
  雷狗道:“嘎子杀吧,你胆子最大。”
  丘平答应了,把两只鸡带到了后院。丘平看了眼B站的教学视频,顺利抓住了鸡的翅膀,握着小尖刀,慢慢靠近母鸡的脖子。他告诉自己,这是炸鸡翅、红烧草菇鸡腿、白斩鸡、葱油蔬菜鸡卷……如果交给日本人,可以做各种烧鸟串,蘸盐或刷酱,如果交给葡萄牙人呢,可以用peri peri酱腌制,做成烟熏辣椒烤鸡。也不用去那么远,广东人能做豉油鸡、盐焗鸡,做成鸡汤,再下现做的面片儿,不就是冬天最好的早饭吗?
  等雷狗走到院子,发现丘平蹲在墙根发呆。雷狗笑道:“我们的大餐呢?”丘平指了指户外烤架,烤架后昂首挺胸走出了两只鸡,一边拍着翅膀,一边冷漠地看着他们。
  圣母院又多了两只吃闲饭的。哼哈在后院盖了个小棚子,给鸡们遮风挡雨。他们发现后院挺宽敞的,一合计,索性盖了个蔬菜棚,在里面插种了葱、香菜、辣椒和几样青菜。一块区域养土,一块区域育苗,一排花盆种着花。
  哼哈二将压根儿不会做饭,凑合着炒几样菜,不是没熟就是没味儿。镇长如果真爱吃他们做的菜,那就是成精的老乌龟——没舌头。
  丘平认为,哼哈唯一的好处就是壮壮的、憨憨的,劳作起来一身汗土,孔武有力。他看着两人挤在厨房摘小白菜,心想他们脱掉上衣应该会蛮可观的,臀部也有弹性,不知道鸡把大不大?
  正满脑子想象,来了个短信。雷狗:晚上一起钓鱼。
  丘平一边高兴,一边发愁。
  幻想里怎么放荡都行,现实里感情归向却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最不好惹那种。
  作者有话说:
  昨晚长途飞行,顾不上更新,抱歉哈。
 
 
第40章 鱼汤面
  丘平一出门,就后悔穿少了。用手掩住口鼻,没多久手套就被温暖的鼻息沾湿,深吸一口气,冬夜的空气冰冷又清新。湖边有一星亮光,走过去,雷狗背对着他,把露营灯放在湖面上。
  丘平搓着手说:“晚上钓鱼更有气氛吗?冷死了。”
  “晚上没有光,鱼会被这盏灯吸引过来。”
  “湖面没冻实吧。”
  “还没到时候呢。”岸边结了冰,大部分湖面却仍流动着水,粼粼映照着星光。钓鱼竿架在干枯草地,鱼线莫入银色的水里。
  丘平缩着肩坐下来,探头看水面。“钓了鱼怎么吃?”
  雷狗乐了:“钓到再说!自己去把饵挂上。”铁桶里蠕动着蚯蚓,丘平钩上鱼饵,手臂一挥,鱼线滑着弧线没入水中。
  “你是老手。”
  “嗐,我打小跟着我爸……”丘平住了嘴,跟雷狗不能聊小时候的事,嘎乐可不是在什刹海边长大的。
  雷狗帮他说下去:“从小跟着父亲在西海野钓,后来收费了,老头子抠门,不肯掏门票,但又戒不了钓鱼瘾,买了辆车去四环外的清河钓鱼。”
  丘平闷闷道:“两老是开着这破车,遇到车祸死的,如果不是钓鱼这嗜好,老爷子不烟不酒的,至少能活到九十岁……我是说丘平他爸。丘平跟你说过这事吧,这家伙管不住嘴,啥都跟你说。”
  雷狗不语。
  鱼钩有动静了!丘平连忙收线,甩起鱼竿,一条草鱼扭动挣扎,甩落着满天水珠子。两人高声欢呼,雷狗帮着把鱼放塑料桶里,赞道:“牛逼,这鱼好大。”
  丘平得意道:“牛刀小试,等会儿给你钓一条5斤以上的。”
  丘平钓到了鱼,反而不想着红烧还是煮汤了。他身子微热,悠然坐在折叠椅上,小口喝着暖壶里的茶。这一晚天空清澈,星河密布,雷狗的脸在小灯弱光里镀着柔和的光泽,是画家凭着念想勾勒的轮廓,不完整却饱满。丘平心潮震颤,他要有纸笔,就会把眼前的景象画出来;画出来,便拥有了这一刻,间接地也算拥有了雷狗。
  当然他画不出来,他没这技术,只会画王八。
  雷狗抬眼道:“怎么不说话了?”
  “不能破坏这儿的宁静。诶,我平时有这么多话吗?”
  雷狗笑道:“你不说话,跟太阳没出来一样,世界都不对劲了。”
  “不对啊雷子,你最近倒是话多了。公孔雀开屏,为了给母孔雀看。”
  “说什么呢。”
  “康康。”
  提起她,雷狗就有怨气了:“你把我们丢在你床上,啥意思啊?”
  “这怪我吗?你们前后脚进我房间,挤得我没地儿睡,逼不得已把床让出来,你不感谢我啊。”
  雷狗看着湖面:“别做多余的事,我跟康康啥事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丘平笑道:“我什么都没想。”
  触及这敏感区域,两人都静默了。周围愈加宁静,心反而愈乱。所幸今晚的鱼很给面子,鱼钩又往下沉了,丘平赶紧拉了拉线:“霍,来了条鱼大王!”
  这鱼力量很大,竟把丘平的竿扯得垂下湖面,丘平顺势走上了冰面。雷狗连忙护着他,“小心!”丘平被激起了竞争心:“想跟我比力气!你说这是不是大鱼怪?”
  丘平又往前走了一步,冰面塌了一块,右脚陷进水里。雷狗从身后抱着他,“管它是什么,不能放过它!”有雷狗的保护,丘平信心十足地喝道:“何方妖怪,进你爷爷的碗里来!”用力拉扯,大鱼也挣着向前游,两边角着力。丘平呼着气,气息里混合着雷狗的鼻息,两股呼吸相互竞争,最后合成一股。丘平喊道:“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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