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闻任由陈牧闹做,在隔间里依偎厮磨许久,眼看着一下午都要过去,他才催促陈牧去工作。
陈牧太长时间没在公司,需要处理的工作堆了很多,手头上的工作一拿起就停不下来,忙到晚上八点多,又出去参加了一场酒局。
许岁闻没在公司多留,下班后就去找了沈听。
一见面,沈听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见他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就开始抱怨他不够义气,换手机号都不知道说一声。
许岁闻自觉理亏,刚开始段时间他心情实在太差了,不想跟任何人联系,压根没想过沈听联系不到他会怎么想。后来是有想过沈听会担心,但他已经失联好几天了,该担心的估计也已经担心过了,他破罐子破摔般的没去管。
现在被沈听当面指责,许岁闻的态度颇为良好,甚至还附和着沈听的话说自己的不是。
他这样谦和的态度让沈听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回音,有气没法儿撒。
好在沈听早知道许岁闻会是这样的表现,他也没指望口头上能出什么气,就挑店里最贵的菜点了一大桌子,成功看到许岁闻肉疼的表情,他心里的气才消下去。
两人随口聊了些近况,饭后,沈听送许岁闻回了家。
家里空旷无声,陈牧还没回来,团子也不在,许岁闻一个人待着觉得冷清,闲来无事,他打开了和陈牧的微信聊天框,最下面的信息是陈牧发来的一份文档。
那是宋秘书制定规划好的行程表,陈牧最近的行程都是在按表格里的安排走。
许岁闻打开那份文档,找到了陈牧今天晚上去的地方,他看着表格里的地址,突发奇想的打车去了那家酒店门外。
陈牧结束应酬后已经很晚了,出了酒店正厅,他往车停的方位走去。
刚才的酒局不太愉快,他喝了不少酒,心情很差。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却看到车后座里早早等着的许岁闻。
“你怎么来了?”陈牧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转变为惊喜,他上了车,神情欣喜。
许岁闻笑着说:“顺路的,来个蹭车。”
陈牧知道许岁闻和沈听约的地址在哪,自然也知道是不顺路的,看着许岁闻带笑的面容,他忍不住伸手牵上了许岁闻的手。
许岁闻被他的举动惊到了,司机还在前面,陈牧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拉住了他的手。他慌忙用余光看向司机,见人没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他才把提起的心暂且放下,反握住陈牧覆上来的手。
陈牧的手很冷,他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暖热这只冰凉的手。
陈牧察觉到他的意图,看过来的眉眼愈加温柔,眼里的浓炽的情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洒出来。
许岁闻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脸上登时红了大片,捏了一下他的手心,示意他收敛一点儿。
陈牧却笑出了声,变本加厉的盯着他,毫不掩饰眼里的喜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挣脱出来,不安分的往他身上摸。
许岁闻吓的赶忙重新把那只手抓回来,牢牢握在手里不敢松开,生怕一旦放松,陈牧就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司机稳坐前面开着车,陈牧在后面时不时抽出被许岁闻握着的手胡乱动一下,作弄他。
许岁闻倍感煎熬,在这种情况下,他正襟危坐,直到车停在小区车库的车位上,司机下车离开后,他才瞪着陈牧,故作严肃道:“你过分了。”
陈牧嘴角漾起一抹笑,轻佻着说:“过分了,所以呢?”
“所以下次别这样了,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
“可是,今天不是你来找我的吗?”陈牧一脸无害的说:“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许岁闻低声为自己解释:“我就是,有点儿想见你。”
“嗯。”陈牧发出单个的音节,语调里是全然不在意,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许岁闻。
看了一会儿,他很轻柔的吻了许岁闻,然后又很快的分开,盯着眼前这张诱人的唇,他总觉得怎么亲都不够。
怕碰到伤口,陈牧转战到别的地方,去吻许岁闻红痕未消的颈侧。
他故意在上面又留下好几道痕迹,新旧交错的红痕落在白皙纤长的脖颈上,看起来惹眼极了,无端引人遐想。陈牧的呼吸粗重起来,哑声说:“想不想试试在车里。”
“不想。”许岁闻没在陈牧的声音里听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后撤着想离他远一些,伸手要去拉开身侧的车门下车。
陈牧揽着他的腰一把将他搂回怀里,“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陈牧话语间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耳边,许岁闻半边身体都酥软下来,哪儿还有力气去推开他。
半推半就下,许岁闻的衣扣被尽数挑开。狭小的车厢内热意升腾,浮动万千。
第77章 又见面了
隔天,陈牧抽时间约赵欢见面详谈了一番。
被许岁闻一句话点醒后,他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做戏了,跟赵欢商量好分手的说辞,他让赵欢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然后两人火速宣告了分手。
赵欢乐得自在,在众人的声讨中,对他作出愤然不和的状态,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消息传回到陈家已经是两天后了,陈立江把陈牧叫回了家,严肃的问陈牧这是怎么回事。
陈牧面无表情的说:“我不会结婚,不管是以后还是现在,我都不会考虑联姻的事。”
陈立江怒道:“混账,你不结婚,难道要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
话说出口,陈立江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但他不后悔,说开了也好,他早就想跟陈牧谈这件事了。
“对。”陈牧只吐出一个字,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陈立江想劝说的话被这一个字堵了回去,他气的够呛,心里的怒气却又在陈牧冷淡的态度中降下来一些。
陈牧反应平淡,对他说出的话没感到一点意外,明显是早想到了他会这么说,陈立江阴沉下脸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他没指名道姓,在场的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这个“有人”指的是谁。
陈牧冷淡的眉眼稍凝了下,为许岁闻解释:“他什么都没说,是我听到了你们那天的谈话。”
陈立江不信陈牧说的话,自从那个叫许岁闻的出现,陈牧三番五次的跟他唱反调,仅凭这一点,他对那个许岁闻就没有任何好印象,更别说那个人和陈牧之间还有层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就更加反感,理所当然的觉得是许岁闻在挑拨。
“你跟赵欢分手是不是因为那个男的?”陈立江把陈牧分手的事算到了许岁闻头上,他认为许岁闻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故意在陈牧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心里愈发不满,对命令陈牧着说:“你去给赵欢赔礼道歉,你们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我不去,不管是赵欢还是别的什么欢,都跟我没关系。”陈牧十分直白的拒绝,言辞间不留余地。
“这件事还轮不到你做主。”陈立江横眉呵道:“你愿意去也得去,不愿意去也得去。”
似乎是觉得不够,陈立江又补充着说:“还有那个叫什么许岁闻的,你把他打发走,否则我不介意让他后悔出现在你身边。”
陈牧从进门以来维持的安静冷淡在这一句话中消散殆尽,他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爸,他是我的人,我把他当一辈子的爱人,有人要伤害他,我不会是旁观者,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我可以离开陈家、离开公司,这些年的花销我会双倍还给您。”
陈牧说的话里满是客气疏离,摆出了泾渭分明的态度,竟然是要跟他划清界限,陈立江不可置信的听完了这段话,怒极反笑,“陈牧,你是翅膀硬了,想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在陈述事实。”陈牧诚实着表明自己的观点。
陈立江逼问道:“不要以为你现在很风光,没有陈家,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脱离了陈家给的光环,他还会跟着你吗?”
“当然会。”陈牧答的笃定:“而且,不是他跟着我,是我一直在跟着他。”
“你······”陈立江怒极,指着站在身前一脸坦然的陈牧,想说的话憋在胸腔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的胸膛起伏着,半晌后才放下了抬起的手,失望着说:“早知道是今天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来。”
陈牧没把这看似失望的话语放在心上,甚至在陈立江停顿的片刻间想到了另一种解决方法,很认真给出提议:“爸,就像你说的,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没有我,你还有别的选择。”
“我要他一个废物有什么用,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想到自己另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陈立江两眼一黑,差点被气倒。
陈牧给出最后的决断:“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婚姻自己做主,你能接受,我们就照旧,一切都跟以前一个样,你接受不了,我就离开公司,不碍你的眼。”
陈立江脸上的失望更盛,久久没有言语。
陈牧知道陈立江暂时不会给出结果,他没在这儿多待,离开这里回了家。
家里没开灯,房间里没人。陈牧在门口给许岁闻打去了电话,那头过了十几秒才接通。
“喂。”
许岁闻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陈牧的心都宁静了几分:“你不在家?”
“嗯,我看冰箱有点空,就在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儿东西正要回去。”许岁闻一手提着两大袋食材水果,一手拿着手机说。
“走到哪儿了,我去接你。”陈牧随手关了房门,走向电梯口。
许岁闻说:“不用,几步路的事,马上就回去了。”
“开定位。”
许岁闻轻笑了声:“等下啊。”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面干净些的空地上,打开了手机定位,跟陈牧共享位置,又提起东西继续往前走。
陈牧看了眼许岁闻共享过来的位置,是很近的距离,直线相隔不到五百米。
小区外有一段路无故坍塌了,最近在修缮,从超市的方向回去要经过修路的路段,需要绕过街口多走一大截路,许岁闻不想绕过去,就顺着开了坑的泥土路走进了施工区。
从施工区边角的泥路上穿过去,再拐个弯就是小区门口了,陈牧刚下楼,他从这里走出去应该刚好能跟陈牧遇到。
许岁闻脸上带了笑,步伐都轻快起来。
这段路不是开放的,只有住在附近的人知道,现在是晚上,很少有人会走这里,许岁闻对这儿熟,再加上还和陈牧通着电话,也就没觉得害怕。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跟陈牧聊天,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在靠近,直到一块带着浓烈药水气味的白布从口鼻处盖过来,他才发觉不对。
一只手死死捂在他脸上,白布上刺鼻的药水味儿钻入鼻腔,没几秒,许岁闻就觉得头脑晕眩,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陈牧那边只听到几声闷重的呼吸和塑料袋坠地的声音,他问许岁闻怎么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通话也断开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陈牧顺着许岁闻刚才在的方向快步往前,他速度很快的走进那条偏僻的泥土路,边走边拨打着许岁闻的手机号。
电话始终都是无人接听,那头似乎开了静音,在这么僻静的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在这条路上从头到尾走了一遍,也没看到许岁闻。
许岁闻就这么不见了,在距离自己只有短短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消失了。
巨大的恐慌笼罩下来,陈牧强迫自己冷静。
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许岁闻被陈立江的人带走了,但仔细想想,他才刚从陈家出来,就算陈立江真的想动手,也不可能动作这么快。
带走许岁闻的是别人。
陈牧想不到谁跟许岁闻有仇怨,心里越发着急起来。明明就快要见到了,那么近的距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他懊恼自己没有走的更快一些,抓着手机的手都在发紧。
忽的,陈牧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打开手机。
看到跟许岁闻连接的定位在移动,他焦急慌躁的心绪稍有了着落,庆幸还好刚才开了定位。他赶忙往外面走,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向着那个不断移动的位置跟了上去。
许岁闻在冷寂的环境中逐渐苏醒过来,他的意识还停留在被人捂住口鼻那一瞬,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不想见到的脸。
“又见面了。”贺景城在他身侧笑着问:“岁闻,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许岁闻觉得头晕,像是被人在脑后敲了一棍,思维有些不太清醒,身上也使不上力,明显是刚才吸进去的药力还没有彻底挥散掉。
他打量着眼前所处的环境,看到这是一间很大很空的房间,触目所及都是白色的墙和白灰的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现在正躺在床上,贺景城躺在他旁边。
许岁闻费力的坐起身,离旁边的贺景城远了些,问:“这是哪儿?”
贺景城说:“这儿是我的一处私人别墅,位置偏、空间大,没人会来打扰。”
“你是在绑架。”许岁闻冷漠着陈述。
贺景城完全不在意,起身往他旁边靠去:“岁闻,我本来想跟你慢慢来的,但你不给我一点机会,还天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只能这样做。”
他说着,上来就扯许岁闻的衣服:“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今天都要得到你。”
许岁闻警惕着往后退,他想拖延时间,连忙开口:“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贺景城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在意被拖延这么一点儿时间,好整以暇的说:“什么话,问吧。”
“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我跟你好像没有多深的感情吧,你没必要这么一直跟我耗着。”许岁闻说着劝解的话,试图让贺景城改变想法,放自己离开。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贺景城耐心的跟他举例说:“一样想要的东西,最开始没得到就会一直惦念,后来自然会越来越想要。”
许岁闻听的眉心直跳,他顾不得去理会自己被比喻成东西这件事,尽量放缓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更具有说服力一些:“你只是不甘心,那不是喜欢,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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