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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身如玉(近代现代)——撕龟不住桥洞

时间:2023-12-20 17:09:54  作者:撕龟不住桥洞
  杨晓萍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穿透这个老旧的房子,刺耳地扎进喻澋洐耳朵里,“陈澋洐,弟弟还小你不能让着他点吗!”
  喻澋洐忍耐着洗漱完,去厨房帮杨晓萍把菜端出来,有他爱吃的地三鲜,有些抱怨地纠正杨晓萍:“妈!都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改过来,我都说了我现在姓喻。”
  喻澋洐先后改过两次姓,毕竟当初跟着杨晓萍嫁给陈东的时候,一个家里有三个姓,总会显得这个家庭很奇怪。
  杨晓萍牵着胖鼓鼓的小豆丁,将他往儿童座椅上带,为了缓和兄弟两的气氛,很有耐心地引导还在闹脾气的豆丁:“宝宝,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他还不知道。”
  小豆丁看了一眼喻澋洐冷冰冰的脸,耍脾气地别开脸,气鼓鼓哼了一声,被杨晓萍带点无奈地哄好,才捏着自己的小叉子往嘴里送玉米糊糊,沾得满嘴都是,一开口就要漏出来,说:“我叫陈幸,幸福的幸。妈妈说因为有了我,我们家才变幸福哦。”
  又很骄傲地捧起奶瓶喝了很大一口水。
  杨晓萍用湿巾给陈幸擦了嘴,温柔的声音鼓励他:“宝宝真棒!把今天的糊糊吃光就更棒了!”
  喻澋洐心里被剜空了一样,空落落地难过着,也是,被杨晓萍决定送回喻霖身边的时候,就不应该对她再有一丝一毫期待。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过呢?
  陈幸吃完糊糊就开始闹着让杨晓萍给他买糖葫芦。杨晓萍将他房间里的小伙伴都搬出来,在沙发上一字排开,将陈幸牵到他们面前,有些无奈地责怪他:“兔姐姐和猪弟弟也没有闹着要吃糖,宝宝这样是不是不乖,妈妈要生气了。”
  陈幸很要强地甩开杨晓萍的手,在胀得好像小皮球的肚子上叉着,脑筋在高速公路不断回转,“那是因为你没有给他们买,只要买回来,他们就会吃。”还很贪心地竖起肉条一样的小手指,“还有蟹宝宝,一共要买四个。”
  杨晓萍拉过陈幸,蹲下来想要跟他讲道理。喻澋洐好像局外人一样旁观这样家庭教育剧,没有他能说话的地方。
  “我去给他买吧。”
  很快地到卧室取了手机,换上鞋子出门。
  喻澋洐没有打算买了立马回家,在炎热的街头走着,有些街坊邻居还认得他,说他去南方之后人变得更白更秀气了,就是吃不胖,身体还那么单薄。
  喻澋洐一笑而过,被初中时候经常光顾的小吃摊老板塞了一根刚炸出来的淀粉肠,硬是要他多吃点。
  喻澋洐心满意足一路走,吃完了淀粉肠,在路口转角的位置发现一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新开的清吧。毕竟他已经离开这里好多年。
  打开玻璃门里面很安静,人很少,稀疏的三两个,听起来设备不错的音响里放舒缓的歌。窗户的位置拉上密不透风的窗帘,整个空间都很昏暗,只有顶上无数的暖光照着,打造出一个隔绝外界的天地。
  喻澋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也没有人来问他要喝什么。吧台上看着动作很笨拙调酒却撒了一地的人应该是老板,没有气馁又继续加威士忌,要再试一遍。
  喻澋洐手支着头,偏过去看他,第二次还是失败,很好笑地对男人说实话:“你还是不要糟蹋那么好的酒了,浪费钱。”
  男人向喻澋洐投过去狠狠一眼,调酒杯推出去,“那你来。”
  于是喻澋洐接过东西,在清吧只有三两个人的注视下,调出来一杯渐变的Dream Light。
  男人花托手一脸崇拜地看着比自己还小上好多岁的喻澋洐,发出一声赞叹,又很热情地邀请他:“弟弟要不要来我店里兼职?”
  喻澋洐拧着眉头环顾了只有三两个人光顾的店,想到男人不要钱一样将调失败的酒倒掉,又继续他失败的试验,就觉得他这家店离倒闭不远,更不要说再多请一个员工。
  喻澋洐拒绝了男人,然后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教他调最简单的酒,差不多到傍晚离开的时候才记起来自己出门是因为什么,问男人:“哪里有卖冰糖葫芦的?”
  小县城的流动摊贩很多,走到哪里卖到哪里。男人挠了挠头,觉得喻澋洐幼稚,这么大还要吃小孩子的东西,出于好心还是告诉他:“你去一中附近看看,放学的时候学生多,那边可能有卖。”
  “你明天还来吗?”
  喻澋洐拉着玻璃门,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来,下午吧。”
  一路走过都没有遇到卖冰糖葫芦的,反而身板有些瘦弱的喻澋洐被一群正值青春、活力四射的学生哥在人流里推着走。被不小心撞了,扔下一句“学弟不好意思”,几个人又熙熙攘攘跑开。
  喻澋洐在心里为自己打抱不平,如果还生活在这里的话,他才是他们这群小屁孩的学长。
  逛了一路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卖冰糖葫芦,转念一想可能也没到季节,于是放弃,随便找了一个卖手作麦芽糖的,结账的时候要了四根。
  望眼欲穿的陈幸在家里等了喻澋洐一下午,时不时还哒哒哒跑到门边,搬起凳子拉开一道缝,小小的眼睛谨慎地探出去,往楼道看。被杨晓萍提着领子放回沙发,抱着蟹宝宝满脸担心地问:“妈妈,哥哥一个人出去是不是被怪兽抓走了?”
  杨晓萍在一旁折衣服,用喻澋洐来教育他,“所以你不能学哥哥,被抓走了就见不到蟹宝宝,也见不到爸爸妈妈。”
  年纪很小的陈幸想一想就觉得很恐怖,抱紧了手里的玩偶,决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也不要靠近门口一步。
  喻澋洐没有钥匙,敲门的时候等待很久,才听见门后有一个很谨慎的声音,气势不足问他:“你是谁?我是不会给大灰狼开门的。”
  喻澋洐也没心情跟他玩小孩的游戏,在门外问他:“糖不要我就扔掉了。”
  门被很迅速打开,也忘记了门外不知道是不是藏着大灰狼的事情,陈幸满心欢喜地从喻澋洐手里接过塑料袋,那点小小的力气还不足以拿起这么重的东西,一路拖着回去。
  陈幸很细心地将糖果分给三个小伙伴,图案也一一对应,兔姐姐要拿兔宝宝,猪弟弟要拿猪宝宝,自己拿的是一个很小的糖豆人,笨拙撕开塑料膜,一屁股坐在地上吃起来。
  吃到整个嘴巴都黏糊糊发着光,才想起来回头看喻澋洐,牙齿白得像珍珠,一笑就全部露出来:“谢谢哥哥,我、我喜欢吃糖。”
  他被陈幸过于天真灿烂的笑容刺伤,回顾自己不太平静的童年,思考跟陈幸同岁的年龄自己在经历什么?路途颠簸地陪杨晓萍经历暴力男友的毒打,车厢发腥发臭的汗味,抑或被要求委屈了也不许哭,太过于凄凉以至于喻澋洐在记忆中就自动屏蔽了这段记忆。
  接下来一个星期喻澋洐都懒觉睡到中午,杨晓萍不来叫他,他也就乐得自在。他跟杨晓萍不是能和平相处到一起并且互相倾诉心事的平常人家的母子关系。过于冷漠和不温暖的家庭让喻澋洐很早就学会怎么隐藏心事,难过了也不说,很会带上面具强颜欢笑。只有在喻霖面前,他才可以真正做自己。
  只是现在也不行了,喻澋洐好像又变回以前一受伤就躲到茧里的自己,抗争不过就躲到别人也伤害不到他的地方去,再疗伤,再自愈。
  清吧的老板也很喜欢他,每天花言巧语哄喻澋洐变着花样给他表演调酒,来光顾的人也多了好多,让他感觉心花怒放。
  陈幸也不再每天都担心哥哥出去会被怪物抓走,每天好吃的糖果和软糖就足够让他忘记世界存在坏蛋的事情,一味天真地觉得世界大得好像制糖机,出去一趟回来就可以收获好多糖果。
  生活虽然枯燥乏味,每天还要听杨晓萍市侩刺耳的抱怨和小孩哭闹不停的声音,喻澋洐也觉得比留在别里居,留在喻霖身边接受他虚假自私又懦弱的爱意来得自在和痛快。
  不用躲躲藏藏,伸手就能碰到阳光。喻澋洐一味执着不理解为何超越伦理的爱情就不被世人认可,被惩罚死后也要下地狱。他只知道爱就是要行走在阳光之下,就算是死亡也要两个人牵手飞升到天堂。
 
 
第53章 
  今天喻澋洐如常履行自己和清吧老板的约定,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穿着从服装店随手挑的T恤和运动裤,路过街上已经记得他的流动摊贩的老板,还被取笑他好像是逃课的学生哥。喻澋洐捂着嘴巴笑笑,又被煎饼老板问他,这次回来是不是以后都不走了,说自己的女儿也刚上大学,是个很乖的女孩。
  喻澋洐笑容很灿烂,接过老板投喂的煎饼,说:“天天都有煎饼吃我更不想走了。”
  一旁蹲在地上数石头的小孩向他投过来羡慕一眼,脏兮兮的手臂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喻澋洐很大方将自己的煎饼送给他,说:“我刚吃饱,送给你了。”
  小孩的眼睛亮了一下,接过煎饼,很有礼貌地说了感谢的话,然后飞快跑开。
  喻澋洐和清吧老板加上了微信,现在这点,人已经在催他过去进行今天的教学和表演。
  喻澋洐无奈地笑一下,停下来回复信息。收回手机后又慢吞吞顶着烈日走,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走到清吧已经是满头大汗,皮肤好像也有点被晒伤,红红的,仿佛长了好多雀斑。
  老板捧着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啤酒,贴着喻澋洐嫩红的脸蛋给他降温,声音很大地骂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病,这么大太阳还不打伞。”
  喻澋洐睨他一眼,警告他:“还要不要学?”
  清吧老板很识相地闭嘴了。
  喻澋洐教了他一个星期,发现清吧老板实在是一个太笨的人,出于好心也劝说过他在还没赔太多之前趁早收手,开个饭馆都比这清吧要好。老板很倔强地说不,然后在喻澋洐面前数卡里余额小数点后面的好几个零,嘴里咕咕嘟嘟抱怨“怎么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我汇过来”,没过多久“啪嗒”一下,又进账六位数。
  喻澋洐不说话了,上下度量这个败家的男人,很专心地当免费打工仔,给客人调Cocktail。清吧老板使唤他已经使唤得得心应手,什么也不管,大手一挥让喻澋洐自由发挥,自己坐到收银台前面,对着电脑频繁切歌。
  喻澋洐今天离开的时间还早,他想抽空去看看自己初中时期在中心公园喂过的流浪猫和狗,不知道它们是否长大,有自己的孩子,抑或是换了个流浪的家,继续在三餐一宿中生存。
  一出门就被一道很大的力气牵住,整个人都被堵在烤得炙热的水泥墙和高大的人墙之间,靠得很近,熟悉的气味就涌入鼻腔,渗入气管连胸腔都在痛。手腕也痛,好像要被捏碎。
  喻霖很疲惫地将头抵在喻澋洐瘦弱的肩膀上,有香烟混杂香水的味道,喉咙里传出来的声音像经过几百年,终于抓住他想要的永远。
  “鱼鱼,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星期以来喻霖发了疯一样将清航翻过来覆过去寻找喻澋洐,一听自己说要将他送出国就害怕得什么都妥协的人,离开自己又能去哪里?喻澋洐虽然孤独,但也是个渴望家庭温暖的群居动物。喻霖脑海里浮现了成千上百个可能的结果,最终想到在喻澋洐上初中时期,自己偷偷来过的那一次。凭借古老又模糊的记忆,他找到了这个县城。
  “放开我!”喻澋洐拧着被攥得很红的手腕,挣脱不开,脸因为生气变红,又被头顶的烈阳照着,着急得渗出汗珠,“你还想我怎样?”
  像溺水颤抖的脸被喻霖很轻捧住,捏着下巴吻了进去。吻的力道很轻,像缱绻馥韵的香若有似无飘过,很谨慎地吸唇瓣,舌头滑溜溜钻进口腔,顺着舌缘往里舔,好像爱抚。
  太猛烈的阳光照得喻澋洐眼睛有点失焦,眼前只剩下光和影,面前如岩石一般的高大人形也有些失真,朦胧间化作两道虚影。
  喻澋洐心脏过速要缺氧死掉,两条虚弱的手臂不费力气就推开喻霖,又被贴着身体更重地吻回来,路过的人很多,也丝毫不在意。
  “我爱你,爸爸爱你。”
  喻澋洐愣一下,心脏过电般骤停,眼睛又开始挂不住泪水,滚烫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的嘴唇煞白,没有被亲过粉嫩的红色,张着嘴半晌才从迷茫中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有什么用呢?我要的不是你说爱我,我要的是你爱我。”
  喻澋洐推开他,转身要走,“喻霖,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永远不知道我要什么。”
  喻霖不温柔地拉住喻澋洐脆弱的腕骨,不说话,只是紧紧拉着,很疲惫地将自己埋在他的锁骨,侧过头去很珍惜地亲动脉之上的皮肤,又轻轻地咬,在锁骨突起的位置吮吸出一个难以被察觉的红印。
  喻澋洐仰起脖子,身体已经退无可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夺,说话的声音冰冷,在陈述事实又带了一丝讪笑,落在喻霖耳里,好像磨钝了刀口的刽子手,看死囚在面前仰首、颤抖:“喻霖,现在你想爱我了是吗?但我不想再爱你了,我累了。”
  “如果还想保留一点体面你现在应该放开我,然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清吧老板捏着喻澋洐的手机在门口旁观了一出大戏,不远不近看见两个人在平静地争吵,然后强吻,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流氓。出于朋友身份想上去将他们分开,目测了一下男人的身高和体型还是决定放弃,打算报警,才想起来警察不管感情纠纷。
  看见被男人松开手,转身要走老板才很大声喊住人,不紧不慢走过去将手机交到喻澋洐手上,“忘拿了,”然后眼睛有意无意转移到一旁很安静站着看喻澋洐的男人,多嘴问了一句,“明天不来了?”
  喻澋洐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身体岌岌可危只有一点能支撑他离开这里的力气,虚弱地开口:“看情况吧,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
  连冷漠的眼神也没有给喻霖,打了辆车很快离开。他和喻霖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彻底完蛋。
  /
  陈幸满心欢喜等哥哥回家,一听到敲门的声音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鞋子也不穿,哒哒哒脚步不稳地飞快跑过去,像一只胖胖的小黄鸭,一捏就会发出“哔哔”的声音。
  “哥哥你回来啦!”看见喻澋洐两手空空,又不死心地绕到他身后去看,巡逻了好几圈,发现哥哥什么也没有带回来,有些失落,捏着哥哥的衣角,“为什么今天没有糖了?”
  吃过晚饭后陈幸一直念念不忘,缠着扰着杨晓萍带他出去买糖果吃。杨晓萍很心疼这个小儿子,贴心给他穿好衣服,带好汗巾,确认了好几次小风扇和水杯都带齐,牵着他出门,要带他去中心公园找别的小朋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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