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愚公移山(近代现代)——卡尔维诺斯夫君

时间:2023-12-23 09:09:05  作者:卡尔维诺斯夫君
  他答:“没事。”
  这段话无疾而终。
  梁念诚体贴地将钥匙塞进谢治群手里,说“再见,治群哥。”
  旋即便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去。
  谢治群心不在焉地蜷着手背,手机接进一通电话,来电人是苏筠。
  “治群,你还记得明天咋俩要去试衣服,你这个伴郎要起到作用,别到时候又给我添乱,尽量超低发挥,干脆头、脸什么的别洗了,挑件丑的,别夺走我这个新郎的风采。”
  思绪被骤然拉回,听着苏筠惯常的油嘴滑舌,谢治群忍俊不禁,答:“你放心,我怎么可能帅过你。”
  苏筠心满意足地回一句“那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便挂断电话。
  谢治群唇角的笑意霎时烟消云散,梁念诚对他太好,让他得意忘形,以致忘却自己曾犯下的过错,这使得许多沉寂的回忆纷至沓来。
  梁念诚从没问起五年前的那次失约,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但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原本以为梁念诚是再不会见他的。
  赴约的那天,谢治群接到父亲在医院昏厥的消息,便只能放弃与梁念诚的约定。
  直至父亲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忙得焦头烂额的他,才有喘息的机会,想起被遗忘的约定,再给梁念诚拨打电话,则是杳无音信。
  事后他有去梁念诚的宿舍、刘阿姨的零售店寻找,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至此,他和梁念诚断掉联系。
  因而谢治群再遇见长大的梁念诚,出于私心作祟,会下意识后怕地这不会是他。
  那段时间父亲的病情急剧恶化,肝癌被确诊为晚期,即使有合适的肝源移植,也只是杯水车薪,救不了急。
  他的父亲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
  但他还是想方设法各处筹款,为父亲争取一线生机,但却被不愿成为累赘的父亲严辞拒绝。他别无办法,只能作罢,眼睁睁看着至亲的生命慢慢消逝。
  一向温顺的母亲因此变得一蹶不振,乖戾无常。
  他再无暇顾忌别的,只能日复一日照料父母亲。
  父亲临走前,交代他切勿放弃上海的工作,把握好机会,他没有拒绝的缘由。
  失去丈夫的母亲变得郁郁寡欢,固执地要离开伤心之地。
  他义不容辞,带着母亲举家搬迁至省会,再没回来。
  他那时就和自小长大的云湾镇割裂了血亲纽带。
 
 
第38章 三十八
  =======================
  谢治群没有着急回去。
  车开进西南巷东路交叉口,沿途商铺一帧帧如瑰丽的画布滑驰,当年的五金店等标榜“老旧”的店铺,无一不被新潮的古玩城取代。
  那伫立在十字路口的电话亭也荒废,透明的玻璃罩积淀黄色的尘土,里头的电话线头老坏,已不再适用当代。
  车低缓驶进那株参茂的榕树,这也是历经五年革新,云湾镇唯一存留,印证往昔沧桑的标志。
  谢治群不是空手而来,来之前恰逢一家水果铺,诚心挑拣一袋刘阿姨嗜爱的芒果。
  推开沉甸的门,零售店因为安装了空调,故而推开门后,一股刺骨的寒凉迎面扑来,令不耐冷的谢治群打了个寒战。
  柜台处的女人着眼放来,惊喜地叫道:“治群!”
  紧接着托着一身紫红色的艳丽长裙,从过道碎步走出。
  女人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大展枯槁却白皙的手臂,和拘谨的谢治群拥抱。
  “回来也不和我打个电话,臭小子!”
  她从谢治群的怀抱退出,狭长的眉眼略微扬起,生出一股狠厉,拇指在谢治群额头撅了一个微乎其微的扳扣,开玩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谢治群哭笑不得:“我都长多大了,还能长高呢?”
  “我不管,反正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不管长多大,在我这都是个孩子。”女人倔强地努嘴。
  “行,我不和您争。”
  谢治群颠起那袋芒果抖了抖,“这是给您买的。”
  女人最喜欢香甜的芒果,笑得合不拢嘴,欣然接受。
  随后谢治群驾轻就熟将水果放进内间的厨房,再精挑细选出几个外表光滑的芒果,掇进盆,开始清洗。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治群啊,你回来这件事,小梁知道吗?”
  闻及“小梁”,谢治群脑袋首当其冲蹦出的第一个名字是“梁念诚”。
  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侧耳问:“您说谁?”
  “当然是念诚啊。”
  “他怎么了?”
  谢治群关掉水龙头,一只手端起果盆往外走去,想起什么,迟疑地问:“他现在,还在这里兼职吗?”
  女人抱着臂弯,一脸遗憾地说:“三年前就不在了,小梁这几年虽然发展的不错,但有空也会来店里帮忙。”
  谢治群闷不吭声,将果盆置于柜台,继续听女人陈叙:“那时我是真想不通,小梁平时这么忙,周末还要去上夜校,放着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不用,不和朋友聚会,怎么偏偏要陪我这个啰里叭嗦的老太婆。”
  女人从果盆挑出一个芒果,捏在手心,认真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小梁之所以这样,是事出有因。”
  “什么原因?”谢治群看向女人,心骤然拧成一团,嚅嗫:“他为什么要这样?”
  “小梁内向,平时沉默得像块石头,不喜欢说话,也不常笑,最喜欢往门外看,他有时候会从我这买包烟,都是这种,我问他要不要换换新口味,他说不要,他最喜欢这个。”
  女人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用手指隔玻璃罩熟稔地朝红色的烟包一戳。
  谢治群垂眸一看,心一震,那包烟是他过去常购买的品牌。
  他并非是喜欢,而是习惯这一款。
  毕竟他从来不会贸然尝试打破禁忌,除非他敝帚自珍的偏见消失。
  “我看着你长大的,又知道你和小梁认识,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担子那么重,人生地不熟的,遇到的人良莠不齐。所以我会讲些你小时候的事,逗他开心,小梁每次都听得很认真,话也变多,他好像只有在遇到你的事,性格才变得开朗许多。久而久之我就明白了,人这辈子能遇见几个知心知意的人呢,小梁哪里是在陪我,而是在等一个人。”
  女人气定闲神地笑着,眼里散发着睿智的光。
  谢治群眸中的惑色一点点被稀释了,他没有那么快回答,犹豫了半天,才缓过来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刘阿姨,告诉我这么多。”
  谢治群回到修车店后,和忙碌的巴子打招呼,便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翻阅邮件,规整上海质检部发来的报告。
  等忙完,窗外的天色已蒙,六点半了。
  他瘫坐床榻闭上眼睛,回忆起刘阿姨的话,又想起梁念诚屡次看向他时,那饱含欺盼的双眼。
  他从前竟是没发现,自己对梁念诚来说,居然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吗?
  那梁念诚,梁念诚对自己来说又算什么?
  “我担心你,我想关心你,就像之前你对我一样,我甚至想成为你的家人。”
  那时在车上,梁念诚说完这段话,自己沉默不语的间或,梁念诚会在思考什么?
  是否在顾虑自己的感受,所以之后才会轻描淡写地安抚他“没事。”
  墨绿色的窗帘随安详的风潜入屋内,摇曳着书桌映在栗黄色的木板地上的暗影,窸窸窣窣的虫鸣蛙叫喧嚣作响。
  傍晚的屋内布上一层阴翳的流岚,昏暗的灯光积压谢治群倦怠的躯体。
  门此时被推开,谢治群听见动静。
  他能灵敏地感觉到这人向自己靠近,脚步声越来越近,柔软的床另一半塌陷,那个人抚摸自己的耳朵,如在耳边呓语:“治群哥。”
  很痒,似一缕很轻的羽毛浮掠耳根,一簇电流通达周身,徐徐发热。
  谢治群仿若受到刺激,立马起身睁开眼,看到梁念诚神色柔和,正若无其事地候在一旁。
  他慌张的手抓皱白色的床单:“是你啊,念诚,怎么了?”
  “去吃饭吧,巴子哥说你待在房间一个下午了。”
  梁念诚神色自若地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
  “嗯。”谢治群心不在焉地答,起身时白色的体恤跨向一旁,露出一侧线条流畅的锁骨。
  梁念诚喉结滚动,趁谢治群来到身边,稍稍把手搭在这人肩上,撩起那片衣角一拽,指腹轻轻擦了一下温热的肌肤,覆盖了这片白色。
  谢治群错愕地斜切他一眼。
  反观梁念诚倒是面无表情,手从肩上落下:“衣服没穿好,走吧。”
  “谢谢。”
  谢治群触电般离开梁念诚的身体,心乱如麻,兀自离开房间。
  晚餐是巴子做的,都是些家常小菜。
  三人中有两人各存心事,只有巴子不厌其烦地说些俏皮话来活跃气氛。
  谢治群作为客人,则会礼貌客套几句。
  梁念诚一如既往,仅会点头和笑,但眼神会有意无意地偏向谢治群。两人一直没多少交流。
  这顿饭过后一小时。
  谢治群便动身洗澡,准备从盥洗室出去的那一顺,灯不合时宜地熄灭了,黑暗顷刻间侵蚀了眼前的一切。
  他如盲人摸象,右手颤颤巍巍地腾在冷肃的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摸索,凉意抽丝剥茧般,蛰伏在刚刚浸泡过热水,而发烫柔腻的肌肤。
  彼时门被敲响了,传来梁念诚焦急的喊声:“治群哥,你在里面吗?这一片区的电路被轧断了,所以才会停电,修缮队已经在解决了,可能还需要四小时才能修好。”
  谢治群不敢回答,因为他现在什么也没穿,赤条条的。
  即使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可一想到梁念诚有可能会进来,他就感到些莫名的难堪。
  迷路的手锲而不舍地在黑暗中挖掘,明明不久前还有电的时候,谢治群记得浴巾就在自己右手这块区域,为什么现在死活摸不着?
  他积极寻找之时,门外的人倒是愈发担心。
  在门被“吱啦”打开的那一刻,谢治群反应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居然粗心到忘记把门锁上。
  鉴于是无心之举,梁念诚刚从门外跨入盥洗室内,一下子就与裸体的谢治群撞个满怀。
  谢治群噤声,心跳在那一瞬是静止的状态。
  而梁念诚敏锐察觉到,紧靠在怀中人身体的僵硬,无措地抚上手。
  岂料却有了意外之喜,没有想象中毛躁的浴巾触感,而是异常烫灼湿滑的肌肤,轻轻一掐,似乎还能绽出热汽。
  他喉间发涩,咽下口唾沫,用暗哑的嗓音问:“治群哥?”
  谢治群大气不敢喘,他行将就木地丧失五感,掐在自己身后的手粗粝、坚硬、炽热,那种战栗的触感从骶骨上卷尾骨,轻易点燃了隐秘且暧昧的某处。
  令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怕稍一牵发便走火入魔。
  最终欲哭无泪地说:“念诚,我害怕。”
 
 
第39章 三十九
  =======================
  黑夜如一张巨大的丝网,将两具紧紧相偎、滚烫的躯体纵阖包拢。
  既有谢治群湿热缱绻的喘息,不时忽伏至梁念诚的面孔。
  又有梁念诚那只意味不明的手,停滞在谢治群曲挺的后身。
  空气中继续升腾热水的蒸汽,烤得室内温暖如春。
  这无疑是一剂隐形的催化剂,给在潮湿的氛围煎熬的两人,设置一个更为艰难的考验。
  冷静下来的梁念诚本想松手,当作什么也未发生。
  但谢治群那句弱势的“我害怕”,却如惊弓之鸟,打乱梁念诚所有节奏和理智,重新点燃体内刚刚挫灭的歹念。
  最终他以残忍扼杀自我收场:“治群哥,我帮你找找浴巾。”
  “你怎么做?这么黑。”
  谢治群终于肯说话了,不过此刻他仍羞愤欲死,那点摧拉枯朽的诡念,时不时撼动他濒临崩溃的防线。
  但难于启齿的是,他本该将梁念诚与五年前的孩子一视同仁。
  如今却不遂他愿,趋于一个男人看待,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同为男人。
  何时发生的变化?
  导火线兴许归咎于刘阿姨的话,但更多来源于梁念诚平日对他的态度。
  梁念诚偏离谢治群的身体,手随之松懈,担心谢治群会着凉,便提议:“我打开手机帮你看看。”
  “不要!”
  谢治群大吼一声,惧怕手机一旦打开,驱散黑暗后,岂不是意味梁念诚会将赤身裸体的自己一览无遗?
  不行……绝对不行……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僵持中,梁念诚更加笃定谢治群此刻应是什么也没穿的,想了想,软下声道:“我不介意……治群哥,你的浴巾在哪,我帮你找找。”
  “我记得就在靠门的置物架上,可是我刚才摸了没有找到。”
  谢治群弱弱地说,抬起头,勉强在黑夜中面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好。”
  梁念诚转过身。
  盥洗室也不过六平,区域不大,他又对这里的构造了如指掌,步态平稳地摸索置物架的挂钩,却什么也没摸着,转而蹲下摸地面,果真触及到一块异物。
  他顿了顿,说:“浴巾掉地上了,可能有些湿了。”
  谢治群心底闪过一丝讶然,但已无私心顾虑这细枝末节,焦灼地说:“没事,念诚,湿了就湿了吧,给我就好,我不介意。”
  说完这句,谢治群便隐约察觉到一股威凛的存在感不断逼近,恍然间,便被人罩在宽大的浴巾下面。
  他像只孱弱的小兔,躯体被男人宽厚的手掌牢牢控锢,粗粝摩挲柔软,顺着肩峰和前臂下滑,在腰侧停住,浴巾穿越两侧下垂的手,简单围两圈,掂起一角,贴着皮肤卷进内侧的浴巾。
  他的身体在这一刹变得极热,极重,如泰山压顶,窘迫至极,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