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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窈(穿越重生)——耳耳刀

时间:2023-12-29 09:15:02  作者:耳耳刀
  “这春辰啊,根本就没打算把自己的昆仑古玉交给官差。只是那些官差日夜在她家围着,让她手脚受束,不好动作。官差得了准话,立刻回宫报信,顷刻之间撤了个一干二净。春辰看见他们走了,连夜收拾东西逃跑了。”老伯边说着,边将我面前的茶碗添满。
 
 
第9章 
  春辰原本走得是神不知鬼不觉。她熟知桃花村后山的地形,轻轻松松在山里猫了好几天,只要再多走几十里,就能摸到国境线,暗暗潜入另一个国家,成功逃脱子虚王的追捕了。
  但若事情这样顺利,此刻春辰就不会在囚车里了。
  得知她逃跑的消息,子虚王勃然大怒,将桃花村的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都捉起来,一边利诱一边威逼,最终有一人说出了春辰的下落。
  此人是春辰隔壁家的青年,与她青梅竹马,情谊非比寻常。
  于是官差们便将春辰抓了回来。
  “这玉本就是那女孩的东西。即便子虚王救母心切,将那玉拿了就是,何苦又为难人家?”
  老伯道:“将春辰找回来之后,她一直没有说出古玉的下落。官差们翻遍了她的屋子,也没有找到,这才把她押了。王上说,这姑娘不识趣,要杀她的头。”
  “什么玉,竟比性命重要,她也忒傻。”我说。
  老伯又看了我一眼,再没有说话。
  我和小黄又略坐了会儿,起身便要走,才出茶摊门,那老伯便追了出来,“客官,你们落了东西了!”
  我看了一眼小黄,小黄翻找了一番,“没落呀。”
  “落了,落了,”老伯连声说,“一个鹅黄色绣竹子纹的荷包,不是你们的吗?”
  我一摸腰上,果然空了,“是我的,我这就来取。”说罢,一步踏进门去。
  老伯提着茶水壶转身去,在我身前半步引我向内走。我最初不觉得什么,越走却越奇怪,从门口到我们刚才所坐的地方不过几步,怎么走了这样久?怎么一直走不到头?
  “你说她傻,她才不傻咧。”老伯突然站定,陈声道。
  “什么?”我没反应得来。
  “我说那姑娘,春辰,”老伯缓缓道,“她护着那块玉,总有她的道理不是?凡世间存在,世间发生的事,都有它的道理。”
  我眨了眨眼,“要我说,这玉本就是保不住的。为了它被抓进大牢,还连累全村人受苦,怎么比得上主动献出来呢?还能保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老伯微笑起来,我看去,他的面孔十分模糊,褶子的边缘糊成一团,就像罩在一团棉花里。
  “人最宝贵的,不就是性命吗?它就像房屋的基地,盛水的杯子。千事万事,都是虚的,唯有这一件事是实的。”
  “她看得清,所以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那昆仑古玉。子虚太后死便死了,桃花村的人死便死了,自己的性命才是首要,没有这一项,万般皆空,你懂得吗?”
  我的喉结上下一滚。
  “你究竟是谁?”我迫近半步。
  “要记得从前的事,不能忘!要记得你的命是怎么争来的!多少人为你去死,你活着,才对得起他们,明白吗?”
  他混沌的眼珠里似有泪光,“什么丢车保帅?凭什么我们是‘车’?他们是帅?净儿,青丘一族为天下苍生已经受了足够多的难,他们不能因为我们良善,就将我们当成软柿子。三千年前的事,不可以重演了!护住你自己,知道吗?!”
  老伯语速很快,像是此时不说,便再没有机会说了。我一低头。他的身影在慢慢消失,双脚已经不见了。
  “归元樽!不能给他!”他高呼一声。
  “絮梦!”
  我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只抓住了一把雪白的柳絮。
  “絮梦!”
  我无声地叫喊着,猛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驿站的床上。
  小黄忙上前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怎么在这里?絮梦……老伯呢?”
  “老伯?”他迟疑了一会儿,“茶摊上的老伯吗,应该还在他的店里吧。”
  过了一会儿,我才平复下来。
  “我怎么在这儿?不是在茶摊上吗?”
  小黄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儿,凑过来用自己的脑袋贴了贴我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扫在我脸上,有点痒痒的,“阿净你怎么了?没有发烧啊。”
  “你拿了荷包,我们就往回走。半路你说累,然后在我背上睡着了。”
  我眨了眨眼,“就这样?”
  “就这样啊。”他答道。
  或许真是如此吧,方才的种种,不过是因为奔波疲惫,而做的一场怪梦。
  我摸了摸手心,仍能感觉到柳絮的触感。它雪一般纷飞,却一直如吸饱了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我记得小时候,还不会驾云的时候,那团柳絮把我托得高高的,托到天上去,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晃着小脚丫子。
  都是从前的事了。絮梦……他也早在青丘的大火里化为灰烬了。
  夜里,我有些睡不着,心里翻来覆去想从老伯那里听来的那些话。床头的蜡烛燃到一半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去一探究竟。
  几千年前,我云游四方的时候,交过结交过不少能异之士,我和这些朋友常有切磋,经年累月,学得了不少奇异的本事,其中有一项,是入别人的梦。
  那位朋友告诉我,“梦”也称作“魂行”,是身体安睡之时,魂魄的本能动静。想要进他人的梦里,第一步是将自己的魂魄抽离肉身。
  “离魂”之术,需要不俗的法力和繁复的咒语。我虽不学无术,但好歹活了些年岁,也不成问题。关键在于回魂一步,无论是神还是鬼,进了别人的梦境,就是去到他人的领域,如果梦主人执意作对,以自身本源之力强留入梦者,即便是上古帝君,也会有不小麻烦。
  因而,需得留一道保险,确保抽离的魂魄能够苏醒。这一步,叫做“叫魂”,“叫魂”要用到一件金属器皿,将它搁在肉身旁边,在入梦以前施加秘术,这之后,它的敲击声就能叫醒入梦者。
  这离魂入梦最好由两个人一同实施,我往旁边一看,小黄正睡得香喷喷,也就没叫他,预备自己做个装置了事。我取出一根绳子,将它一端系在床脚,一端套了圈儿,套在蜡烛中间,上面坠了两枚铜钱,等蜡烛燃到我设定的位置,绳子便会脱落,然后铜钱随之坠地,发出响声。
  一切准备得当,我闭紧双眼,开始入梦了。
  我不是什么勤快狐狸,平时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变了魂魄也是懒魂儿,才出房间几步,我便走得头晕眼花,还想雇那鬼差阴轿,眼看是走不到押春辰的大牢了。我向远处一望,看到高大华美的宫殿飞檐儿,想到我有些西方朋友说,他们搞些什么“控辩对抗,居中裁判”的玩意儿,我泱泱大国听话自然也不能只听一家的,便拔腿去了子虚宫了。
  绕过那些巡逻的侍卫,我进到子虚王的寝殿。
  子虚王睡得正香,我很容易便入了他的梦。他站在一座花园内,看上去比现在年轻不少,我凑到他耳朵边上咳嗽了两声,然后迅速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你是谁?”他被惊了一跳,猛然问道。
  我:“我乃青丘狐族之首,白净大人是也。在九重天之上有个尊号,叫做醒世敬敏逍遥自在大法帝尊,魔族人叫我死狐狸精,人族叫我最最厉害的狐狸大仙。”
  他:“……”
  他:“不好意思哈,没听说过。”
  我有点儿尴尬,只好笑了一会儿掩饰,然后厉声说:“不知道也没关系,只知道我是来问你的罪的便好!本大仙今日在街上乱逛,听说你下令,要杀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的脑袋,我且问你,她犯了哪条王法,要受枭首之刑呢?”
  神仙的名头毕竟能唬住人,子虚王冲我拜了拜,张口便说:“大仙!小王也是迫不得已啊!”
  子虚王说他也知道抢人家东西是不好的,但是他老子娘就快没有命了,他哪里能管有道义没道义?就算是上九重天上偷玉帝的东西,他也得去。
  其实九重天上没有玉帝……不过这一句我憋着没说。
  “我母后辛苦一辈子,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好容易朝里的一切都平定了,我就想她享几天清福。我做了一辈子皇帝,高高在上地被供了一辈子,尊贵了一辈子,却也辛酸了一辈子。无上的权柄被我抓在手里,却也不在我手里。”
  他说了很多事,在他即位之初,如何为了王位稳固斩杀自己的外祖一族;他如何为大局牺牲爱人;他如何为稳固边陲远嫁爱女……
  “我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了,”他说,“再圣明的帝王也会犯错,人总是人,如何能真的大公无私呢?为了救我母后的性命,我什么都能做,就算这件事再昏庸,我会也去做。”
  我与他对视了片刻:“什么都能做吗?”
  子虚王:“是。”
  我:“如果我说,我有法子救你母后的命,但得用你的命来换呢?”
  子虚王:“当真吗?”
  我:“当真的话,你敢换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迟疑了片刻。
  “敢。”他说。
  “只要您能救我母后的命,我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我凝视着他,子虚王的眼中并无半分畏惧之色。我张开手掌,一团白光在手中凝结,片刻之后,它化作一片锋利无比的光刃,直取子虚王的咽喉。
  他握紧拳头,因为害怕而颤动起来,但没有躲闪。
  光刃极速划破虚空,子虚王的头发被它带起的狂风吹得四散,但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一下子收力,光刃停在距离他喉咙一指处。
  “好了,我相信了。”我舒了一口气道。
 
 
第10章 
  我还欲和子虚王说几句,结果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随后眼前画面一闪,我就看到了小黄放大的脸。
  “呀!”这是我的声音。
  “啊!”这是他的声音。
  我狠狠拍胸,安慰被吓得乱跳的心脏,看到之前系的铜钱已经掉落,而那根红线不知怎么的绕在了小黄的脚腕上。
  “诶?”我把那根线钩过来,“你弄的?”
  小黄说他中间醒了,下床去喝水,不小心绊到了。
  “这是干什么用的?”他从我手里把红线接过去,好奇地道。
  “施展入梦术用的。”
  小黄睁着他的大眼睛:“你还会入梦术?”
  我打着哈哈,错开眼去,“我懂得可多了。”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我是谁教来的,何时学会的,可对什么人用过,我统一回答:不记得了。
  “你方才,是去了什么地方?”他又问。
  我将在子虚王处听到的一一告诉他,小黄沉吟片刻:“你是要做些什么吗?你之前不是还说,他的所作所为失了一位君王的本分吗?”
  “也挺可怜的,不是吗,”我说,“勤恳了一辈子的人,可以得到一点点任性的奖励吧。”
  “可以吗?”他问。
  “可以吧。”我说。
  “这次可别动了,”我拧紧红线,嘱咐小黄道,“这便是入梦术的关窍,如果红线解开,上面的金器发出声响,我就会从梦里出来。”
  小黄乖乖点头,郑重承诺:“我会好好守住它的!”
  我忍不住笑了,“不用,”我说,“能破我咒术的人,天上地下,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今夜的第二个咒语,我用在了春辰身上,不知为何,我实在很想去见见那个姑娘,仿佛她的经历与我有什么共通处一般。
  一边是堂上君,一面是阶下囚,住的地方自然也是天上地下。子虚国牢房的环境比我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恶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用刑之后得不到救治的肢体腐烂的气味。明明是盛夏天,牢里的床上却放着很厚的棉被,被面上还黏着密密麻麻的虫卵。
  有老鼠在我身边跑过,我双手合十:老兄,在这里安家,真是辛苦你了。
  我飘飘呼呼地到了最末尾的牢房,看到了春辰,那姑娘缩在牢房最角落里,手脚都上了系着重铁砣的镣铐,脑袋却睡得一沉一沉的。
  我穿墙而入,凑到她眼前细看,她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一点儿不像是马上就要上刑场的样子。
  真是好心态啊。
  我悄悄念咒,钻进了她的梦里。
  春辰的梦与她的人一样平静。我看见她每日的生活:背着小竹篓上山采药,提着镰刀收庄稼,坐在小木屋里纺线织布,她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儿,一副怡然忘忧的样子,看着是位真隐士。那姑娘过日子过得简单而有野趣,她会给自己准备适时的五颜六色的衣裳,按照时节用膳进补,在枕头里蓄安眠的草药,在空闲的时候,还会和邻家的孩子们一起,用藤鞭抽陀螺玩。
  春辰手起鞭落,木陀螺飞速旋转起来,我袖子一拂,变了个戏法,把转着圈的陀螺藏了起来。
  和春辰一块儿玩耍的小孩子们一下子消失,只剩下她自己在原地。
  “谁?谁在那里?”她问。
  我:“我乃青丘狐族之首,白净大人是也。在九重天之上有个尊号,叫做醒世敬敏逍遥自在大法帝尊,魔族人叫我死狐狸精,人族叫我最最厉害的狐狸大仙。”
  她:“不好意思哈,小女子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我:“你怎么和子虚王说一样的话。我不就是想要个酷炫的出场吗?作者也真是的,有点伤人了哈。”
  春辰手里捻着藤鞭子,在原地打转,似乎在找我藏在何处。我轻咳一声,在她面前显出身形来。
  她也不废话,直接一鞭子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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