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走了,森哥。”
第12章 偿还
“所以,顾金鹤是你要找的人吗?”
小小的房间落针可闻,小鹤看着他手里的吉他,回答道,“嗯,是他。”
王森喜忧参半,高兴是因为小鹤能多留一阵,担心则是因为顾金鹤这人动机不明,晚上还和小鹤跳了舞。
“找到人了,那你的谜语有答案了吗?”王森依旧好奇,小鹤身上有太多的未知数,就像抓不住一只蝴蝶,他同样无法真正触摸到小鹤若即若离的身影。
小鹤的决定不过是一时冲动,下意识的骗他顾金鹤就是要找的人。
王森给吉他换了新弦,他还未试着上手,心里却已经有了留下的理由。
小鹤习惯性地抽出一根烟,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但有些距离一旦突破,就再难有收场的时候,小鹤惊觉再无反悔的机会,那根烟同样没有熄灭他乱麻似的心。
“森哥,我还没想好。”
凌晨三点多的夜晚,窗子上倒映出小鹤抽烟的镜像,指尖明灭的火花像月亮边上的孤星,衬得他的脸皎洁又柔美。王森深深望了一眼,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弦穿过琴桥,绷过指板,最后拧紧。
起身走到窗前,王森站在小鹤身后。
小鹤仰头半转过身,嘴里叼着烟凑到王森跟前,他眯着剪水眸子吞云吐雾,这对王森来说简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于是他浅浅低头,凑近。
借位衔住小鹤嘴里的烟,后半段由他续上。
“呵……”小鹤轻轻笑了一声,“这么差的烟森哥你还抽得惯吗?”
王森猛吸一口,烟气过肺再呼出,尼古丁是会上瘾的毒药,更别说是小鹤抽的那一支,他咬住烟嘴含糊着说,“没有你才会不习惯。”
“是吗?”小鹤说道,“可我还是会走的。”
“我知道。”王森上前一步,大着胆子贴近小鹤的腰,“如果我说舍不得你呢?你知道的……”
小鹤没有拒绝他越界的动作,只是埋头躲闪王森热切的目光,他不敢说话,那夜的雨好似又落在了头顶,或是追问,或是回应,唯有潮湿的吻刻骨铭心。
半根烟燃到了结尾,王森也没等来小鹤的谜底,他将火星掐灭摁在窗台,捧着小鹤的下巴,将最后的烟气渡到他嘴里。小鹤毫无准备,呛红了脸,借力抓着王森的肩膀,猛地咳嗽。
王森为自己的鲁莽道歉,拍着他的背顺气,小鹤一边咳一边笑他。
“森哥,你太急了。”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话说一半,小鹤竖起食指堵住他的嘴,王森眨着眼睛看他,小鹤摇摇头接过话茬。
“我什么都知道。”话毕,他收回手,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
如果一定要偿还王森,他希望廉价的感情能够抵债。
小鹤的吻就像是一个开关,王森凭着本能逐渐加深,他撬开彼此的唇齿,勾住后退的舌,吮吸碾磨,透明的涎液滑下唇角,拉扯出一段银丝,小鹤被王森按在墙上,从主动变为被动,由对方掌控。
王森大着胆子搂住小鹤的腰,蓬勃的下身蹭着小鹤的身体,却又不敢过于急切,只能狠狠的吻住,不愿松开,生怕这一切都只是点到为止。
直到,小鹤的手掌伸进了他的衣服,一点点下移,拽住了他的裤腰带。
王森意犹未尽,眼底的掀起汹涌的欲望,放过了小鹤磨得通红的唇,随着他的动作看了下去。
“森哥,很晚了。”小鹤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留下吧。”
王森不说话,掐着他的腰往床上带。
又是一个悠长的吻。
可是接下去该怎么做,王森心里也没有底。
他怕小鹤会受伤,也怕小鹤是用身体做筹码还他人情。王森想要的是长期稳定的感情,而不是睡一觉又说再见的薄情。
犹豫和取舍让此时的王森备受煎熬,不敢有下一步,又怕失去机会。其实小鹤才是更能豁出去的人,什么也无所谓,也不会说后悔。
冗长的吻终会结束,小鹤鼻尖的痣近在咫尺,王森恋恋不舍地亲了下,然后起身坐在床沿。
事到临头,王森开始胆怯,如果小鹤注定要走那还是别再继续下去,没有得到过也就不会失落,他背对着床上的人,狠狠心说,“很晚了,明天见吧。”
小鹤撑起上半身,松散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他轻轻撩起,扯住王森的衬衫下摆。
“没关系的,森哥。”
王森要走,小鹤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左手向下,轻轻包裹住他鼓囊的下身按了按,王森的腰背瞬间僵直。
王森握住小鹤的手腕,劲儿很大,捏出了一圈红痕。
“小鹤……”
“很晚了……森哥。”
小鹤伸手熄掉灯,房间归于黑暗,王森什么也看不清,背后响起小鹤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走不了了。
还没等他适应黑暗,小鹤的手攀上了王森的脖子,裸露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衬衫,温热地蹭了上去,他的下巴垫在王森的肩头,很轻,也很痒。
最后一点理智被黑暗吞噬,王森转身继续未完成的事,他勾起小鹤的下巴,沉下腰腹,将小鹤压在身下。
男人的本能无师自通,不过是一些欲望上头时调情的手段罢了,王森吻着小鹤的下巴,一点点向下,脖颈、肩头、锁骨……小鹤被撩拨地挺了挺胸,王森又顺势吮吻他胸口那粒殷红。
“嗯……”
一丝难耐的喘息落入耳朵,这样很舒服,王森加重吮吸,小鹤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他不禁推了下王森的头,欲拒还迎,想要更多却不好意思开口。
王森一边吻着一边解开两人的裤腰带,急色地扯下,性器释放出来,贴在一起,全都硬得发胀。
“会吗?”王森问他。
小鹤咬着唇摇头,如果是陪人睡,他是第一次。
王森笑了笑,“我也不会……但我听人说过。”
接着他抓住小鹤的手,带着他一起圈住了两人的下身,提议,“要不先撸一管?”
手心里的欲望滚烫,小鹤握着王森的东西,圆润的龟头狰狞饱满,带着上翘的弧度,北方男人的体魄自是比他伟岸,小鹤直观的感受到王森的尺寸非同一般。
王森的大掌包在外面,他忍了很久,箭在弦上已经再也等不了,他快速套弄起来,两根几把互相摩擦,掌心里的茧子让小鹤变得更为敏感,他想扭着腰躲开这过于刺激的手法,却被王森按着腰无法逃脱。
“小鹤,别动……”
小鹤弓起身子向后仰,连思维都开始变得缓慢,眼前闪起雪花片一样的波纹,快感堆积如山,小腹酸胀抽搐,快到了,潮水好像已经溢满。
大腿根激烈的颤抖,小鹤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雪花落下,波纹荡漾……房间里散发出腥膻的味道,他比王森先一步交代了出去。
“森哥……”
王森压下身,热汗落在小鹤的额头,黑暗剥夺了他的视线,他以吻加深了触觉。
“我在这里……小鹤。”
第13章 喜欢
凌晨三点,海潮酒吧二楼的包厢里,顾金鹤站在包着金色软边的西洋壁画前,敛了周身锋芒,一派恭敬的等着金老板发话。
楼下的劲歌热舞散场多时,只剩下两个打扫的阿姨还在整理,大厅里亮着白炽灯,照亮每一个藏污纳垢的角落。沾着液体的沙发、撕碎破损的衣服、积满烟灰的玻璃钢……它们是酒吧里最常见的暧昧催化剂,可一旦撕下黑暗的遮羞布,就只留下赤裸的罪恶。
金老板刚睡醒,掀起眼皮朝顾金鹤不耐烦的招手,对方垂头弯腰迅速移步到老板跟前,生怕哪里做的不到位影响他最后拿钱。
“今天晚上和王森玩得如何?尽兴了吗?”
“还成……老板。”顾金鹤不敢多言,心想着人家压根没搭理他,“一起喝了点酒,然后看表演。”
金老板并不关注他们喝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只想知道王森到底为什么要寻找小鹤,
“还有呢?说点啥……他没怀疑你的身份吧?”
顾金鹤连连摇头,扮演好“小鹤”的角色是他的首要任务,只有让王森坚信他就是要找的人,金老板才会把先前许诺的两万块钱给他。
“没有,昨天我把您让我说的话同他说了一遍,他应该是相信了。”顾金鹤脑海里回想着今晚的事,最后眼神坚定地告诉金老板,“今晚他还让一个唱歌的和我跳舞,可能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道上混的。”
金老板摸了摸冒出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是吗?除此之外呢……”
顾金鹤挠着裤腿缝,除此之外?
“哦,王森好像还挺喜欢台上那唱歌的男人,一直看着他。”
“唱歌的男的?”金老板复述一遍,不是很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他唱得很好听?”
眼前又浮现起金色闪片般的虚影,顾金鹤手捻动下手指,似乎还在回味男歌手的那一截好腰。他唱歌是好听,而且……身段也带劲。
“好听……但是,但是他王森……”顾金鹤吞吞吐吐,实在难以启齿,只能隐晦地形容起来,“那个男歌手吧,是长头发……”
金老板挑了下眉,打断他,“讲重点,王森怎么了?”
“金老板,我觉着王森是喜欢那人。”顾金鹤头一铁,左右不过是上下嘴唇碰一碰,直接说了出来,“那男的是个二椅子,长得可勾人呢,他和我跳舞的时候,王森眼里都在冒火星子。”
“你说什么?”金老板瘫软的身体立马坐直,一双眼睛探照灯一样直直望过去,“你最好是在编故事,我就当在听一个笑话。”
顾金鹤哪里敢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只见他捏紧了拳头,斩钉截铁地点头确认,“老板,相信我,毕竟王森看他的眼神不会骗人。”
“——就像我看到喜欢的姑娘一样,王森满眼都是他。”
“呵……阿洋!进来!”金老板打了个响指高喊一声,门外站着的阿洋应声而入,金老板吩咐道,“把今天晚上演出唱歌人员的名单整理一份给我。”
“好的老板。”阿洋利索地点头,接着又多问一句,“是要全的吗?”
要全的,意味着把祖上三代能查到的身份信息都查一遍,这可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等。
“嗯,女的不用全的,男的要全的。”
金老板留了个心眼,没把特定哪个人透露出去,宁可多费点时间做个障眼法,也不能让王森落下什么话柄。
阿洋出去后,金老板正色道,“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明白吗?”
“两万块不会少的,顾如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都懂。”
金老板突然唤了声真名,站在那的人冷不丁打了个颤,小鸡啄米似地只管答应。
对,顾金鹤的真名叫顾如其,是金老板从工地上扒拉回来的泥水匠,许了他总共三万块钱的报酬,替人演一出戏。
月亮西垂,万籁俱寂。
小旅馆的房间里传来压抑潮热的低喘,小鹤咬住一截被子,尽可能不发出动静。这儿的墙壁薄,尽管夜已深,但还是不想让人听了去。
小鹤替王森撸的手都酸了,好不容易射出来后,王森又不餍足的在他身上吮吻,刚开了荤的男人精虫上脑,怎么温存都觉得差点意思,想要更多却又羞于表达。
王森的手指捻着一侧的乳头,揉红了觉得更秀色可餐,于是又垂眸含住乳首,极尽可能地去挑逗着嫩生生的茱萸,惹得身下的人像小猫似的蜷缩又弓起,喉咙口也泛起绵绵的颤音。
“森哥……别……”
小鹤推着他的肩膀,受不住借力向后躲闪,但王森坏心眼地咬住乳头不让他跑,反而在拉扯中,让敏感的身体又起了反应。小鹤尴尬地躲开灼热的目光,身子骨儿由内而外地酥软下来,王森终于松了齿关,一路向上浅吻了一下小鹤的鼻尖,最后直起身子坐立在小鹤正上方。
“我把衣服脱了。”王森轻笑着说道,“赤诚相对,喜欢吗?”
小鹤抬手遮住视线,偏过头不敢直视王森的身体,不管内心的欲望如何叫嚣,真刀真枪前他还是会害羞退缩。
黑暗里只有窸窣的解扣子声,小鹤透过指缝看到了一副结实精壮的好身体,肩膀很宽,腹肌分明,腰侧有两条漂亮倒V线向着更深处的下腹部延伸。
王森脱光衣服,俯身,拉开小鹤的手。
“害怕吗?”王森宠溺地问他,“别怕,我在呢。你要是不想我们就抱着睡觉。”
小鹤不怕,其实他挺想一发到底,毕竟这辈子可能就这一回。
“不怕……”小鹤说着缓缓伸手抱住了王森的腰,顺着凹下去的脊线慢慢在他背上摸索试探,“森哥,我不会做,你轻一点……”
“我以前听人说,会疼。”
王森勾手刮了一下小鹤的鼻子,下腹往他身上顶了顶,“硬了,我喜欢你。”
小鹤羞涩地眨了下眼,喜欢……真好。
王森抬起他的双腿抱到腰侧,那根狰狞的硬物就抵在小鹤的穴口处,他尝试着向前顶,穴口瑟缩一下,并不欢迎。
“抽屉里有套。”小鹤小声和他说道,“你开灯找一下。”
王森嗯了一声,虽然他不想戴,但为了不让小鹤受伤,还是乖乖开了灯。
灯光骤亮小鹤被头顶的眩光激地眯起眼睛,他听到了拉抽屉的声音,片刻之后睁开眼,他看见王森伸长了胳膊从抽屉里掏出一串蓝色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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