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性发情时的beta对信息素更为敏感,谢微阳努力散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安抚他躁动不安的身体。等针剂注射完,谢澄致似乎是平静了一些,谢微阳刚松口气,怀里的人却忽然扭动得更厉害,口中泄出不堪忍受的呜咽。
“哥!你怎么了?”谢微阳大惊失色,差点抱不住怀里这副滚烫的躯体。谢澄致痛苦挣扎着,神志不清地喘息:“好热,好热……”
谢微阳茫然又焦急地看着谢澄致越来越难受,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房门外传来开锁声,风尘仆仆的谢景风终于赶到,大步流星地冲进卧室。
“把他给我。”谢景风冷声,不由分说地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谢澄致在他怀里仍旧痛苦,不安地打滚抽搐,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谢景风看了一眼地上的抑制剂,沉声道,“澄致之前假性发情的症状就和正常beta不一样,恐怕抑制剂对他无效。”
“那怎么办!”谢微阳急得逼问。
“我来照顾他,”谢景风揽着他,头也不抬地告知谢微阳,“你可以出去了,他有我就行。”
谢微阳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攥起谢景风的领口:“有你就行?好啊大哥,你那么有能耐,什么都在你掌握之间,那你告诉我,小哥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谢景风用力一闭眼,吐出的呼吸带着颤栗,一贯沉稳的语气竟也有些抖了:“我确实没有想到,澄致会为了他,做得这么绝。”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可真多。明知道小哥哥假性发情的症状不一样,还不早点请医生检查,明知道姓谈的不是什么好人,还非要安排小哥哥跟他培养什么感情,你不是算无遗策吗?不是能给小哥哥最好的未来吗?怎么,现在出事了,你倒来一句没想到?”谢景风在他的骂声里不发一言,谢微阳不想看见他,恨恨咬着牙,手忙脚乱地翻找手机,输入急救号码的手止不住地颤,还在压抑哽咽地低声咒骂,也不知是骂谢景风还是骂自己,“说什么喜欢他,爱得要死要活,还不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混蛋!”
谢澄致从澎湃的欲望里缓过来一些,听清了耳边人的争执。他费劲地睁开眼,伸手止住正打电话求援的谢微阳:“不用找医生。我以前……注射过omega模拟剂,对抑制剂免疫。”
“什么?”谢微阳怔在原地。谢景风听到这个词,眉头紧紧攒在一起:“模拟剂?那是违禁药,为什么要打那种东西?谁给你打的?”
谢澄致摇了摇头,低声道:“为了那条珍珠项链……我去演美人鱼,打了omega模拟剂,安抚鲨鱼,才完成表演。”
在二人怔愣的片刻,谢澄致背靠着谢景风,闭上眼喃喃开口:“给我……alpha的信息素,就可以。”
谢澄致现在的状态,信息素该以何种方式进入他的身体,三人心照不宣。只是谢澄致实在太虚弱,他们都不忍心在他身上加诸与性相关的任何痕迹。谢景风撩开他后颈汗湿凌乱的发丝,轻轻覆吻在皮肤还未结痂的破口上,把alpha的信息素慢慢注进去,同时把双手伸到浴巾里面抱住他,一手力度小心地握上性器,一手缓慢揉捏他羊脂玉般软润的后臀。谢微阳捧着他的脸,偏头轻吻上他浅粉色的唇珠,舔开唇缝去探里面湿软的舌尖,在接吻的间隙散出omega信息素平稳他的心绪。
谢澄致陷在白桃和释迦果气味织就的网里,白桃安抚他的躁动,释迦果满足他的渴望。沦陷了多次的关口穴肉再次湿湿软软地张开,含住探进来的手指,力道微弱又饥渴难耐地往里缓缓吞咽。谢景风不敢做多余的动作,一边挑动他的情欲,一边放出自己的下身撸硬性器,等谢澄致准备好了,便把硬起的东西放进去,缓慢坚定地插到底,头部很快找到了生殖腔的腔口肉襞。
“澄澄,放松。”谢景风吻了吻他的脸侧,便开始一下一下由轻到重地撞向腔口,企图撞开软肉,把性器插进腔体成结注入信息素。
“唔嗯……啊……啊啊啊!!”谢澄致起初还努力忍耐,突然又控制不住了哭叫出声,手指攥紧肚子上的皮肉,疼得好像要从下面裂开了,“不要,别进来……好痛,好痛!”
“怎么了,怎么了澄澄?”谢景风立刻停下动作,惊疑不定地搂着他,“为什么碰到生殖腔会这么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谢澄致捂着肚子拼命摇头,性事停止,从里面钻出来的痒热又像蚂蚁噬心一样难熬,他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成两半了,“不要停下,哥哥不要停,帮帮我啊啊……”
谢微阳快急疯了,钻下去含住谢澄致的性器,忍着干呕的生理冲动咽到深喉。谢澄致快要炸开的情欲总算有了突破口,本能地挺进湿热的口腔,沙哑地吟叫出声。谢景风吻上他咽不下唾液的嘴角,一改温柔的方式,大开大合地挺动起来,总算激出他几声熨帖的哼鸣。
谢澄致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一艘小船,落在茫茫大海里,风浪前后裹挟着他,卷入未知的漩涡,而他总是把控不住方向,就像他抓不住自己的人生一样。
alpha的性器即将成结时,谢景风摁住他,把铃口抵在紧闭的腔口处,然后大量饱含释迦果信息素的精液喷发而出,高压水枪一样冲刷柔弱的肉襞,从缝隙里逼进去一些精液,溢入beta窄小生殖腔的内部。
谢澄致被前后的拥抱死死禁锢,极致的疼痛与高潮混杂在一起,令他眼前都出现了晕眩的雾色。beta接受了深入的信息素标记,假性发情的症状总算得以缓解。谢景风劫后余生似的轻拍他的肩,额头贴在他的后脑,徐徐吐出一口沉重的浊气。
“没事了,没事了。”谢景风对他说,“哥哥永远都爱你。”
谢微阳把头埋进谢澄致的胸口,轻声道,“微微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谢澄致躺在这个温暖的巢穴里,被亲密无间地拥抱,沉默许久,缓缓叹出一声。
“我知道你们爱我,我也会一直爱你们。”谢澄致说着,疲惫地阖上眼,“可是我现在,真的好累啊。”
——
谈星阑腕上戴着冰冷的钢制手铐,倚在看守所的墙边,麻木地看着铁栏杆外面的警察来来往往地忙碌,心思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外面天亮了,又过了一个白昼,送到手边的两盒盒饭早就凉透了,谈星阑动都没动一下。等夜幕再次降临时,有警员来开了铁栏的锁,走到他身边解开了手铐。
谈星阑盯着没了手铐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迟钝地抬头,看见警员口型一张一合地对他说话,费劲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清,是在说他可以走了。
谈星阑动了动嘴唇,从糟糕的喉音里剥出字眼:“为什么?”
警员说:“你的妻子出具了谅解书,诉讼撤销了。”
谈星阑停顿了很久,突然一骨碌爬起来,不顾警员的阻止冲到办事员的桌前,在雪花般的材料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张谅解书。上面的文字内容都是电脑打印的兰斯岛语言,机械且官方,似乎还透出一股不耐烦的敷衍,只是落款处签上了中文字,一笔一划的“谢澄致”三个大字刻在上面,横平竖直,寡淡却沉定,像极了文字的主人那双淡淡的眼睛。
“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影响警局公务!”警员厉声斥责他,一把将谅解书抢回来,“还有这个需要留存档案,你也是不能带走的。”
谈星阑被赶出警局,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一身衣服弄得狼狈不堪,头上还顶着透出血迹的劣质纱布,活像个沿街乞讨的流浪汉。路过的行人都不太敢靠近他,纷纷离他远远的,直到一双定制皮鞋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谈星阑顺着鞋子往上看,看到了徐令的脸,架着金丝边眼镜,正满怀同情地看着他,只是这份同情里还有说不出的得意。
“谈少,是谁把你搞得这么狼狈?”徐令问他。
谈星阑抬眼皮,冷冷撇了他一眼:“别装了,你是故意的。”
“是。”徐令轻而易举地承认了,“我帮芦画找来的命定之番,我给水族馆换的地标让你迷路,我知道你老婆出轨了,特意准备的测谎仪,让你在你所有朋友面前丢尽脸面。”
“你又是为了什么,”谈星阑轻笑了一声,“暗恋我老婆?”
“我是喜欢谢澄致,不过也没那么喜欢。”徐令看着他,脸上慢慢没了笑意,“相比之下,我还是更讨厌你。不管你妻子是不是谢澄致,这出戏,我都是一定要演的。你这种目中无人、满脑子声色犬马的蠢货,偏偏到哪里都被人捧着,永远踩在我头上驱使我。你们就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我就是管家奴才?凭什么?就凭你是alpha?我偏要让你狠狠摔一跤,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只有这样,我才能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谈星阑靠在路灯上,嘲讽地笑了笑,都懒得抬头看他:“好,你很牛逼,你赢了。笑话看够了,可以滚了吗?”
徐令深吸了口气,神色似乎缓和下来,半蹲在他面前,面带微笑地说:“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给你点补偿吧。你不是一直在找你那个甜橙味的omega初恋吗?”
谈星阑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慢慢地抬眼,与徐令对上视线。
“你或许也好奇,为什么找了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却又在你的beta妻子身上时不时看见一点那个人的痕迹。”徐令含笑看着他,眼里藏着毒蛇液般的蛊惑,“来我的水族馆,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快要写到解密剧情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想要那个,小黄灯灯(星星眼,对手指)
第28章 28.神明
【爱他如神明】
已经入夜了,可谢澄致睡了太久,虽然浑身无力,精神却很清醒。他坐在酒店卧室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在海滩上嬉戏的游客,一群孩子追着球跑来跑去,他看着孩子,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哥哥喜欢孩子吗?”谢微阳在一边陪他,笑着说,“哥哥要是有孩子,长大一定特别好看。”
谢澄致斜了他一眼,带着玩笑的语气随口道:“你生的更好看。”
谢微阳眼睛一亮:“好啊,我给哥哥生一个。”
“别胡说。”谢澄致突然惊醒似的,脸上难得的轻松一下子消失,蹙眉冷斥他道。
谢微阳这才反应过来又踩到了哥哥的雷区,小心打量他的脸色:“对不起哥……我刚才开玩笑的。”
“别再开这样的玩笑。”谢澄致闭上眼舒了口气,“我有点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谢微阳怕再刺激到他,只好给他盖了身薄毯,然后起身出去了。谢景风处理生意暂时离开,房间里只有谢澄致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他坐了一会儿,无聊地晕染上一层困意,准备回床上再睡一会儿,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他打开看见来电人的名字,便皱了皱眉。
谢澄致接起电话,那头的徐令笑着开口,声音带着一股空旷的森然:“小致,恭喜你啊,你现在自由了。”
谢澄致听见他充满挑衅意味的洋洋得意,语气冷下来:“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能摆脱谈星阑,可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呢。”徐令慢悠悠地说,“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谢澄致想起来了,徐令在海滩说,如果有一天被谈星阑抛弃了,可以去找他,他会收留自己。
“徐令,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谢澄致平静地回答,“就算我和谈星阑离婚,也不会选择你的。”
徐令被他直白的拒绝甩在脸上,面色几经变幻,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倒没想到,你看着脾气软,原来也那么绝情。”
“算了,不提这个。”徐令换了个口气,又轻快起来,尾音带着轻微的回声,显出几分诡异的空灵感,“好歹朋友一场,看到你幸福,我也开心。再送你一个礼物吧,去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能看见了。”
“什么?”谢澄致不适地皱起眉头,总觉得他的轻快让人很不舒服。
“一份……你我都会满意的礼物。”徐令含笑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谢澄致愣愣地抓着手机,感到心口怪异地揪在一起,莫名地有些不安。顿了好一会儿,他猛地起身走出去,拉住茶水间正为他准备热牛奶的谢微阳:“安排谈星阑的命定之番,你也有份对不对?”
谢微阳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翻旧账,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哥,我……”
“你到处惹事的时候,跟徐令也有合作是吗?”谢澄致语速很快地质问,“你了解他吗?”
谢微阳哽住,摇头道:“我只知道他跟我一样都讨厌那个姓谈的,算是目标一致。”
“不,不对。”谢澄致心跳越来越快,想起徐令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忽然感到毛骨悚然,“是讨厌,还是恨?”
谢微阳被问得怔住,没等开口,谢澄致一转头就要出门,正撞上开门回来的谢景风。
“澄致,怎么……”
谢澄致打断他的话,焦急地自言自语:“不对劲,我要去找他们。他会在哪?”
他想起听筒那头的话音后面跟着一阵阵的回声,似乎是在一个空旷的环境里,还有似有若无的水声……谢澄致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熟悉的场景,某一瞬间突然灵光乍现,攥住谢景风的衣袖:“水族馆!快带我去水族馆!”
——
徐令和谈星阑说完那番话,转身上了轿车扬长而去。谈星阑呆坐了一阵,还是起身叫了计程车,往水族馆的方向去了。
水族馆不在营业时间,门口的灯是黑的,只是侧面留了扇虚掩的小门,地上的荧光地标幽幽地亮着,指引他往深处走去。谈星阑顺着标记往里走,头顶是一波接着一波的观赏鱼,在幽蓝畸变的光线里无声游动,搅起崎岖的水痕。脚下的标记在他身后一点一点黯灭,仿佛被诅咒的黑森林张开大口,将旅人吞进去之后,便毁灭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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