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失去了视觉直白的冲击,听力与触感变得格外的敏锐,布料轻轻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绵长的呼吸都成为巨响,一声声再耳畔回荡。
谢陵游并不止步于这样地试探,他带着岑羡云的手,在衣服中穿梭,像一场沉默的冒险,探索着更多的可能性。
“够了。”
喑哑的阻止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激起一片回响,传到窗外,梨花树上的鸟雀格外的胆小,受了惊,当即拍着翅膀离去。
“够了吗?”
谢陵游依言停下了动作,松开师尊的手,慢慢笑起来。他像是得胜的将军,在败者面前洋洋得意。
“师尊。”他挪动着身子,在岑羡云的身前坐下,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现在彻底不成样子了,衣襟散开,露出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
白的是肌肤,红的是印记。
岑羡云仍旧闭着眼,他是沙漠中的遇到威胁的鸵鸟,自欺欺人的将脑袋埋入沙中,仿佛只要不去看,便不会因此而动摇。
可动摇的念头从不是在某一日突然产生的,它藏在无数个无声的夜晚中,藏在一次次躲在背后的出手相助中,藏在……初次见面时停住的脚步。
系统说得对,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道路,最后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让他在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
额头贴上光滑的肌理,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不必多猜,岑羡云也知道,是谢陵游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来。
他们头抵着头,心却不曾贴着心,所有出口的话语,有试探,有引诱,却唯独将真心藏得很深。
“师尊,”
缠绵悱恻的呼唤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鼓膜,岑羡云却像是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唯有……
温度偏高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心口,剧烈的心跳通过两层皮肉传播。于是他又听见了低低哑哑的笑,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骄傲。
“你的心跳的好快。”谢陵游垂眸,墨黑的眼瞳中藏着细碎的光亮,他虔诚地在岑羡云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不含半分情欲,“你瞧,分明你也是喜欢的。”
你也是喜欢的。
这句话的代指太过于宽泛。
是喜欢柔韧温热的身体,还是喜欢他这个人?
就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足以勾起太多混乱的回忆,散乱的青丝,纤细的腰窝,紧致的皮肤,急促的呼吸,难以克制地
“谢陵游。”
潮湿的吐息扑面而来,岑羡云终于睁开了眼,他抬手掐住小猫的下巴,稍稍用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目含警告,低声提醒,“够了。”
可惜猫有时候就是比人要多那么些叛逆,谢陵游丝毫不受其中的威胁干扰,他没有挣脱限制,而是放出了自己细长的尾巴,一点点缠上了岑羡云的脚踝。
绒绒的毛发摩摩梭着脚踝,带来一阵难言的酥麻感。岑羡云脸色微变,眼底的暗芒更甚。
“谢陵游,到此为止,还有……纠正错误的机会。”他闭了闭眼,压下升腾起来的意念,仍做着最后的劝导,只是大概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究竟是说给谢陵游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错了就错了。”谢陵游不为所动,“我做过很多次‘正确’的选择,偶尔错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着,搭在膝盖上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这次他不再止步于简单的勾搭,而是直接落在了岑羡云下身某处,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弄,不过片刻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处的昂扬。
他笑得勾人,像是山中善于用美貌惑人,食人精气的妖精:“师尊,你瞧,明明你也是如此的渴望着我。”
斑驳的红印落在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格外的刺眼,仿佛无声控诉,抱怨着他昨晚的粗暴,又像是某种无言的邀请,请求能瞧见这画面的人再次品尝美味。
岑羡云努力克制着,在心中建树起一座又一座的城墙,可是这些临时建立起来的围墙总是不那么可靠,当目光落在脖颈处没有丝毫淡化的咬痕上轰然崩塌。
他忍无可忍,拇指在白玉般的下巴上留下红色的痕迹,他掐着小猫纤细的过分的腰身,手掌卡在腰窝处,稍稍用力便将谢陵游摁在桌上。
白瓷瓶晃了晃,插在里头的小猫糖画也跟着晃动,竹签敲击着瓷瓶内壁,发出清脆却细微的声音,被掩盖在喑哑得意的笑容中。
斜斜插在发丝中的玉簪坠落在地,青丝散开,凌乱地铺开。
红的衣裳,白的肌肤,黑的发丝,每一样色彩都在不断的刺激着薄弱的神经,引颈受戮的小猫甩弄着尾巴,缠上岑羡云的腰,尾巴尖尖不安分地胡乱拨弄,没有丝毫顾忌的火上浇油。
“谢陵游……”
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低落,砸在绯红的衣裳中,难以寻到踪迹,岑羡云眉头紧锁,仿佛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谢陵游并不愿意看到这抹挣扎。
欢喜也好,渴求也罢,他想要……完整的,属于他。
他仰起头,趁其不备,狠狠地咬在岑羡云的唇瓣上,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
轻微的刺痛与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激发了人潜藏的兽性,岑羡云只停顿了片刻,虎口下移,虚虚卡住谢陵游的脖颈,他将小猫重新摁在桌子上,充满威胁性地眸光落在谢陵游的脸上.
这样的眼神恍若猛兽看着自己爪下的猎物,思索着要从什么地方下口才最为美味。
很快,他便得出了结论,完美的猎物无论从什么地方下口,都不会让他失望。
岑羡云俯下身,叼住柔嫩泛红的唇瓣,不曾有任何怜惜,蛮横地攻略城池。充作经验老道的小猫到了此刻才显现出自己的生疏,他笨拙地回应着,尾巴因为愉悦不停的晃动,不时拍在岑羡云的腰间。
尾巴尖尖不知道蹭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岑羡云身子微僵,眼睛眯起,似警告又似提醒,不轻不重地在唇瓣上咬了一口。
“嘶,”小猫装模作样地呼痛,眉眼中盛着满足的笑意,葱白的指尖勾住腰带,轻轻一扯,暗纹金丝的腰带便从中断裂,整齐的衣襟散开,将遮盖的严严实实地脖颈露了出来。
侧颈处的牙印清晰可见,不见半分淡化,谢陵游眼中的笑意更浓,满意地拂过凹凸不平的伤处,低声呢喃:“师尊,不够。”
第62章 梦醒时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某种不应该的信号,将最后的理智燃尽。粘腻水声中夹杂着骨骼与桌面碰撞的声音,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因为这样的姿态不足以让他得到满足,他桎梏小猫呼吸的手改变方向,托起小猫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上。
松垮的衣服彻底挂不住,顺着光滑白皙的后背向下滑,堆积在臀部,分明的颜色刺激着视线,岑羡云呼吸加重,掐着腰窝的手又重了几分。
“疼……”谢陵游眉头微皱,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沙哑的嗓音旖旎盘旋,不像是讨饶,更像是在祈求更粗暴的对待。
果不其然,身下的力道更重,疼痛与欢愉一并袭来,他本能地咬紧唇瓣,好险将冲出喉咙的叫声拦在口腔中,泄露出闷闷的低哼与沉重的呼吸。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岑羡云微微皱眉,忍下片刻的悸动,抬手,不轻不重地拍在小猫的臀部,轻声训斥:“娇气。”
鲜少被人触碰过的隐私部位遭到拍打,谢陵游的身子瞬间绷紧,后背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肩胛处两块凸起的蝴蝶骨抖动着,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岑羡云垂眸,白嫩的皮肤因为方才的摩擦碰撞呈现淡淡的粉色,仿佛在验证“娇气”的评语。
他轻轻摩挲这小猫的后背,仿佛无声地温柔安抚陷入某种极限而无法自拔的人,只是身体却暴露了他的粗暴——浮于表面的温柔不过是为了索取更多的手段,他低头,叼住谢陵游的后颈,细细轻吻。
致命的弱点被人这样玩弄,如同过电般的酥麻感席卷全身,谢陵游几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一双尖尖耳朵不受控的从头顶冒了出来,在空气中不安地颤动。
眼泪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他像刚出生连眼睛都睁不开的猫崽子,本能地依赖热源,缩着身子往滚烫的怀抱中钻。
只是他忘记了,这个怀抱的主人正是导致这一切的加害者。
桌子不断晃动,连带着角落里的白瓷瓶也跟着摇摇欲坠,然而此刻,已经无人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任由细碎的声音淹没在闷哼声与呼吸声中。
模糊的视线中,万事万物都成了斑驳暗沉的色块,唯有眼前的一点红色分外的明亮,像是九十月份熟透的石榴,红润润、亮晶晶,看的人口齿生津。或是报复,又或是渴求,他张嘴含住近在眼前的红色,舌尖不安分地胡乱舔舐。
“呵。”岑羡云终于放过了红.肿的不成样子的软.肉,低低哑哑地笑出声。还真是不知死活的小猫,到这种时候了,还在火上浇油。
五指插入柔顺的长发,轻轻拨弄着,随后耳畔响起一声急促的轻哼,小猫像是被扼住了咽喉无法呼吸,只能如上岸后濒死的鱼挣扎着张大嘴竭力喘息。岑羡云微微侧头,正巧撞进那双漂亮的眼眸中。
如浓墨般漆黑的眼眸渐渐被情|欲侵染,莹白的面颊爬上绯红,鲜艳的色泽让人疑心是不是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滴出血来。
岑羡云这般想,便也这般做了,他轻轻吻上小猫的眼皮,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小猫属实有些无所适从,不安地捏紧单薄的锦缎,下一刻——
尖锐的疼痛从面颊上传来,岑羡云撕开了柔情的假象,凶狠地,犹如饿狼撕咬着口粮,在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不平的齿痕。
与此同时,漫长的折磨也终于走到了终点,岑羡云摁住小猫的肩膀,强迫着遵循本能想要逃离的小猫接受这一切。
强烈的刺激令摇摇欲坠的泪水彻底流下,滴在岑羡云的脖颈上,带来一片冰凉,他卸去手上的力道与桎梏,仿佛方才那般强硬粗暴的行为与他并无关联。他抬手扶住谢陵游瘫软的身子,耐心地等待小猫恢复平静。
灼热的呼吸吹拂在颈侧,小猫伸长胳膊,牢牢地环住男人的腰身,声音中残留着为褪的情|欲,颤抖着难以将话语表述完全:“别走……”
“师尊……”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在肌肤上,像是要烫进心里,岑羡云沉默着,轻轻抚摸着小猫因哭泣而不断耸动的后背。
“这次,别再丢下我了。”
他抬眸,目光落在桌角处的白瓷瓶上,放在里头的糖画经过这半天功夫的折腾,已经融化了大半,难以分辨出原本的模样。
粘腻的糖浆不断向下流淌,藕断丝连地拉出细细的金丝,在烛火中璀璨生光。
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揉成一团,疼痛与窒息感如影随形,岑羡云低下头,埋进小猫的脖颈中,宛若无声的请求。
……
初晨的阳光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勾勒出长长的光带,好巧不巧地映照在熟睡之人的眼皮上。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某种不安的预兆,他唇瓣微张,泄露出沉重的喘息,汗水逐渐打湿了贴在额头上的碎发,单薄的里衣也被濡湿成半透不透的光泽。
小黑猫支起身子,将脑袋放在他的胸口上,小声地咪咪叫,像是在轻声道别。它静静依偎片刻,直到耳朵下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方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在跳上窗台之时,小黑猫还不忘回眸瞪了一眼远处的宫灯,方才从昨夜钻进来的缝隙中离去。
“哈……”
低低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宫灯上的浮雕受到某种力量的侵蚀,一层层地剥落,最终成为光滑无痕的模样。
“铛——铛——铛——”
悠远古朴的钟声从天边传来,遥远的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回音,打破所有虚幻,将人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
岑羡云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心悸感让他呼吸加重,久久无法回神,旖旎的梦反复历历在目,逃避般,他抬起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这样的行为而感到后悔。黑暗让梦境中的画面更加具体的浮现在眼前,他想起爬满绯红的面颊,想起隐忍的神情,还有舌尖舔过时的颤栗……
随着清晰的画面在眼前不断闪现,岑羡云仿佛能够听见耳畔隐忍中夹杂着若有似无地低泣的喘.息,他猛地甩开手,睁开眼,驱散依托梦境产生的幻想。
岑羡云不敢深想,仅仅如此片刻,身体已经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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