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师尊为猫猫出头
“仙尊——仙尊!!”
紧闭的院门被人敲击地咚咚作响,若不是柳良瑜真的无法破开其上的禁制,他早就破门而入了。
算上他搜寻的时间,谢陵游——凌蘅仙尊才收下没多久的弟子已经失踪了整整两个月了!
一开始,柳良瑜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他从曾落的嘴中听过凌蘅对谢陵游的要求,却不认为年纪尚轻,修为尚浅的谢陵游能独立清理寒雾——别说独自清理寒雾了,只怕是跟着他看他驱动大阵都做不到。
所以在谢陵游来到春晖院第四天就不见了踪影,他也并不觉得奇怪,修真一途总归是孤寂的,修士嘛,也总归是独自清修的。
仙山处处灵气澎湃,却也划分了三六九等,他猜测也许谢陵游是寻了个风水宝地静修去了,却不料一连数月都不见踪影。
直到云台弟子传信,说宗门比武,谢陵游并未报名,他才惊觉事情不对。
他可是在第一天就说过宗门比武的重要性,新入门的弟子,无论内门、外门,都必须参加宗门比武,他们在比武中获得师长留下的符印认可,方才能够正式拜宗门,入宗门记载。
直到这一套流程走完,新弟子算得上是仙山的真正的弟子。
换而言之,倘若有新弟子未能参与宗门比武,或是在宗门比武中不曾获得师长留下的符印,那他只能……离开仙山!
凌蘅仙尊的弟子没能通过宗门比武,被赶下仙山,这种事情传出去,未免也太过滑稽了吧!
柳良瑜当即就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谢陵游的踪迹,可找了大半月了,愣是没能找到半点谢陵游的踪迹。
人是凌蘅仙尊指派给他的,现在弄丢了,他要如何像凌蘅仙尊解释?
找不到人,柳良瑜自然没有解决的法子,只能来找仙尊本人请罪,然而他来了三天了,别说见仙尊了,连声儿都没听见一声。
岑羡云当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找了件衣服披在肩上:“701?”
系统:【……】
识海中静悄悄的,破产后恢复成最原始套装的小光球将自己大半个“球”都盖在了帕子下,要是再找个盒子装上,大概就能直接出殡了。
显然,在积分和它说再见与宿主把它忘得一干二净,十天前才将它从灯笼中取出来的双重打击下,它“一病不起”,萎靡了数十日。
岑羡云抬手布下消音符,将柳良瑜的声音阻隔在外,随口问:“还生气呢?”
小白球动了动,抓着帕子往上扯了扯,彻底地盖住了脑袋,拒绝交流。
在过去的相处中,这种小别扭并不少见,但701并不是一个记仇的系统,小孩子生闷气嘛,像来是哄笑了就没事了的。
而要让701笑也很简单,只需要一点积分。
只是遗憾的是,岑羡云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身无分文,拿不出半点积分来慰藉气鼓鼓的系统。
“我这不是急着走剧情吗?”岑羡云摸了摸鼻子,找了个一听便是假的理由。
系统果然被这样敷衍的理由气到了,它猛地掀开脸上地小白帕子,腾的一下跳起来,努力绷出愤怒的神情:【走剧情?胡说!你回来多久才想起我!你根本就是……就是有了猫猫忘记统子!】
岑羡云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笑了笑:“好了,好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这样类似的话,他没少保证,也没少犯过。但身为机械体的701却仿佛没有记忆芯片似的,每次都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保证而没了脾气。
【说好了,下不为例……】701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球上数据组成的愤怒脸毫无征兆地垮了下来,呈现出伤心的模样,它抓紧小帕子,撇开脑袋,小声嘟囔,【骗子。】
可它宁愿这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都是谎话,永远不会成真。
对于系统突如其来的低落,岑羡云多少有些吃惊,但系统偷偷隐瞒的东西太多,他直觉系统不会老实交代,干脆也歇了询问的心思:“把小猫……”
他喊出习惯性的称呼,脑海中飞快闪过蒙上细细密密的薄汗与绯红的面颊,岑羡云闭了闭眼,顿了顿,悄无声息地换了称呼:“谢陵游现在的实时状态投影出来。”
系统意外的没有炸毛,它瘪瘪嘴,乖乖地照做了。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屏幕,画面中,是咕噜噜冒着跑的橙红色熔岩,浆灼烧着四周的空气,使得眼前的画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谢陵游盘腿坐在正中央凸起的石块上,他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双鬓滚落,还没来得及坠落,便被热气蒸发。
源源不断的灵气形成防护的罩子,在高温中不断被消融。
看来他为谢陵游选的入秘境的位置……实在不算好地方。
怀揣着浅浅的心虚,岑羡云点了点屏幕,更加详细的信息呈现出来。玄龟的妖丹已经被彻底的炼化,虚浮的筑基期修为也等到了巩固。
“已经到筑基大圆满了啊。”岑羡云低声喃喃。
那看来也要不了多久了。
……
仙山收徒像来没有定性,但宗门比武却是每五年都会举办一次,毕竟宗门比武虽然有考验新入门的弟子的用途,更重要的还是让门内弟子切磋交流,好取长补短,戒骄戒躁。
此刻天刚刚亮,今日负责清理寒雾的不再是寻常弟子。胡子花白的长老踏虚空而来,他微微抬手,龙头拐杖离地两寸,轻轻落下,澎湃恐怖的灵力倾泻而出,巨大的震颤让连绵的山脉都为之颤抖不休。
弥散在空气中的寒雾被无形的灵力破开,天朗气清,仙鹤齐鸣,蕴藏在千百轮回种的气运划作一场光雨落在下方的众弟子身上,为灵台带来前所未有的开明。
这片刻的悟性,便足以抵上数十年的修行。
“宗门——比武——起!”
浑厚的声音传遍山野,古朴的钟声姗姗来迟,与此同时,曾落抬手重重拍在桌案上,竹签被灵力掀飞与空中。
随着三声钟响,竹签上的编号亮起,随机地钻入众弟子手中,这便是比武切磋的顺序了。
然而这一次出了意外,半空中竟然还剩下一片竹签久久唯有动作。
曾落望着半空中的竹签,心中微微发紧,不会吧……
头发花白的长老掀起耷拉的眼皮,轻声嘟囔:“那家小子,这般不懂规矩?”
不满地低斥虽然轻,却传遍了整个会场,令空气也为之一静。
坐在内门弟子首席位置的柳良瑜抬头往高处眺望,属于长老、峰主门的席位大多空着,有着阵法遮掩,他也不知道凌蘅仙尊究竟来了没。
经过他不懈地努力,他最终赶在宗门比武之前见到了凌蘅仙尊。
凌蘅仙尊并没有惩处他,但也没有要去寻找谢陵游的意思,只是叫他替谢陵游将名报上,可是直到现在——宗门比武已经正式开始了,谢陵游也还没出现啊!
路长老向来墨守成规,只怕是……
不出所料,路长老抬手,悬浮在半空中的竹签便朝这那边飞去。
他要起身阻止吗?
可是说到底,是谢陵游违反了门规,更何况连凌蘅仙尊都不曾出面处理,他又有什么资格多嘴。
不过……
柳良瑜忧心忡忡地望向高台,凌蘅仙尊不会没有来吧?
他的担忧实属多余,岑羡云不仅来了,还早早的入了座,慢悠悠地品茶。
看见路长老的所作所为,他的心中没有半分忧虑,气运之子嘛,龙傲天嘛,总是在最后的危急关头出现,并不奇怪。
这次主线剧情没有超出岑羡云的预料。
只见本飞路长老的竹签,在即将落入他手中的瞬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围在下方的外门弟子纷纷扭头,目光追随着竹签移动的轨迹,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勇士竟然不曾来参加宗门比武。
竹签飞到人群的末端,带领着众人的视线落在灰扑扑的少年身上。
月牙白的衣裳已经脏到无法看清原本的颜色,灰头土脸的少年只剩下一双眼睛还算明亮,这副样子,没有半点仙山弟子的仪容,反而更像是山脚下的乞丐。
外围的几名新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下巴微扬,流露出几分明晃晃的讥讽:“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上仙山了。”
“这副模样,真实丢人现眼。”
“只怕是上去后不到两三招就要被打下来,也不知道还来做什么?”
谢陵游捏住停在眼前的竹签,他刚出秘境就听见了悠扬的钟声,马不停蹄的便赶了过来,自然来不及洗漱更衣。
岑羡云站起身,隔着防止他人窥视的符文,他并不担心不符合凌蘅仙尊的举动被外人得见,因此行为中多了几分随意。
“来的这样迟,收拾收拾,早日下山去吧。”路长老捞了个空,言语并不和善,眼瞧着是不让人参与这次宗门比武的意思了。
此话一处,四周的喧闹声更甚,柳良瑜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从云台上下来的曾落摁住了肩膀:“你不要命了?忘记你大前日才打碎了路长老的九转琉璃盏?现在还敢冒头顶撞?”
他们的位置离路长老并不远,曾落用气音低声道:“他是凌蘅仙尊的弟子,何须你出头?”
“路长老。”
清冷的声音一出,碎语不断的环境骤然陷入一片死寂,岑羡云探出一根手指,遥遥指向云台上放的香炉:“既谈规矩,那边按规矩来,香还未燃尽,何故叫人下山?”
第65章 打脸路人甲上线(3.16补更)
纤长的手指在棱镜反射的光芒照耀下,隐隐透出几分透明之色,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入美玉般的手指,却过些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怯意的剑气。
这点不动神色的威压能够吓到下方的弟子,却不能叫路长老服软,他朝台上看去,在竹签分发之时便以熄灭的线香,竟然在片刻间复燃,散发出袅袅白烟。
“凌蘅——”
岑羡云听着下方恼怒的低喝,没有任何心虚:“香灭,时止。香既未灭,那自然没有将人赶下山的道理。”
昆仑的规矩的确如此,但是这香为什么还燃着,谁心里不清楚?!
路长老气得老脸赤红,他狠狠地等了凌蘅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凌蘅争个你死我活。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曾落见此情景,撞了撞柳良瑜的肩膀:“你看,我就说吧?”
柳良瑜却无心打理曾落的打趣,他的目光落在风尘扑扑的小师弟身上,也不止着几个月做什么去了,竟然弄得这般狼狈。
见路长老松了口,岑羡云也没有咄咄逼人,他抬手灭了香炉中的火,重新坐了回去。
首先开始的便是新弟子的初次试炼,曾落三两下跳上台,从腰间抓出一把种子洒在擂台之上。
随着绿色的灵力流转,葱郁的树木拔地而起,跟在他身后的土系灵根弟子双手摁在擂台上,平整的地面瞬间变得凹凸不平,眨眼间,擂台便成了荒野后山的模样。
各峰峰主、长老留下的符印划作一道流光落入密林中,曾落带着人退下,随着一声长长的传唱,新入门的弟子在竹签的指引下纷纷向前。
岑羡云往下扫了一眼,此次成功入门弟子不过二十三名,十八名外门弟子与无名内门弟子,而场中的符印却足有七十五之多。
并非找到符印者便能得到符印。
修仙一事,还讲究一个缘字,若是无缘,便是付出再多也无用。不过历来便没有新入门的弟子因为拿不到符印的记录,毕竟旁人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来到仙山,就因一个“缘”字又将人逐出去,未免可笑。
原主线剧情中,谢陵游就是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没有得到任何一枚符印。
岑羡云望着下方泾渭分明的两拨人——谢陵游与其他新入门的弟子。
谢陵游并未沾露出半点怯懦,他腰背挺直,即便在一众穿着得体的少年少女中格外狼狈,也没有半点怯懦之相。
“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众星捧月中,一名少年收了折扇,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先抬手行礼,“可还好?”
他音调舒缓,眼眉半垂,仿佛真心实意地在关切对方的状态,实际上微扬的下颌,与不屑的眼神轻易地暴露了其傲慢的心性。
谢陵游不曾开口,少年自己接上后话:“能叫凌蘅仙尊替你说话,想必你便是那日被仙尊带走的弟子吧?”
“不如我同你打个商量。”他转开折扇,装模做样地在面前晃了晃,眼底的笑意却是彻底冷了下来,“宗门比武之后,你自去相仙尊陈情,辞别仙尊。我便帮帮你,让你能够拿到在场任何一个你想要的符印。”
新弟子们拿取的符印,不仅仅只是一场试炼,还关乎与他们的未来,他们日后的师尊与今日所获得的符印息息相关。
谢陵游终于动了动眼皮,他冷眼看去,神情冷峻。
“你当然可以拒绝。”那人仍旧笑,只是笑不及眼底,言语中也多了几分阴恻恻的威胁,“只是我保证,能够让你在这次试炼中,一个符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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