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将醉(古代架空)——安憬笑

时间:2024-10-16 21:47:07  作者:安憬笑
  “你在金州自由洒脱,我在洞庭可是忙上忙下。”裴焕生故意调侃道。
  “忙上忙下……”金喜明显不相信,上下打量着裴焕生,“啧,把你那串琥珀念珠都给忙没了?”
  时夜这才注意到裴焕生手上空空荡荡的,还以为念珠藏手腕里了,结果金喜扒拉两下裴焕生的袖口,真是什么都没有戴。
  这几日裴焕生其实已经习惯得差不多没有念珠的日子了,偶尔想拿出来拨弄两下,结果什么也没有,到如今已经不会再这样了。
  他如实道:“给祝升了。”
  “平日里跟宝贝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娘给你的传家宝。就这么……轻易给他了?”
  “倒也不是很轻易。”
  金喜见他这样,竟然看出几分失魂落魄来,算是一件新奇事。他反而来了兴致,托腮凑上前,明显准备好听他讲故事了。
  “怎么说?发生什么了?”
  “……算是给他的离别礼物么?”裴焕生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什么东西,若是离别礼物不够像话,一件自己用了多年的东西当成礼物给别人是不够看的。于是他改口道:“就是想送给他,希望他平安吧。”
  “我看呀……你还希望别人能一直念着你,每次看到手腕上的念珠就会想起你。”金喜笑道,“怎么呢,难道你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吗?”
  裴焕生顿了顿,他好像沉默了一会,才不太对劲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恍惚道:“也许吧。”
  金喜和时夜对视了一下,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无声笑了。此时金喜总算懂得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了。
  “不像你啊——裴焕生。”金喜眨眨眼,“如果喜欢的话,怎么不留住呢?”
  “好像有点难。”
  他没有否定金喜所说的“喜欢”,而是说,如果要留住的话,好像有点难。
 
 
第42章 下签
  清香环绕的寺庙里,周围的树上绑着红带子,或者是挂上木板写着祝福。夏日的阳光洒在庙宇的红墙、庄严肃穆的黑瓦上。庙宇大殿里,许多僧人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经。
  裴焕生在观音殿里上香磕头求签,小沙弥接过他抽出来的木签找到对应的签文,写在纸上交给裴焕生,再将木签放回竹筒里。
  “多谢小师父。”裴焕生展开签文,这一签是观音第七签:苏娘走难。
  ——下签。
  裴焕生捏着签文的手止不住开始颤抖,像是被人判了死罪似的,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冷,指尖已经变得冰凉,整个人面色难看,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他决定走出去时,才觉得举步维艰。他出来时看见金喜正在外面和静殊相谈,两个人面色沉重。
  “裴焕生——”
  金喜见他出来,立刻迎上来,关切问道:“怎么样?”
  裴焕生轻轻地摇摇头,喊了一声“静殊大师”后将签文交给静殊大师。静殊大师眯起眼睛看上面的签文。金喜一边拉着裴焕生一边凑过去看。
  “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坭去度山;更望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
  静殊大师摇摇头,他的表情依旧祥和。
  “守旧最好。”静殊大师眼神很平静,像深水无波无痕,“不可进,只能退。”
  裴焕生沉默了很久,金喜觉得难捱得像是有一万年那么长,静殊大师也不说话,像是在静候裴焕生的选择。
  不知道裴焕生究竟在考量什么,他最后只是轻声问:“如果我想……去晋阳呢?”
  “你求的是什么?去晋阳找那个人吗?”静殊大师平静地叹了口气,他不需要裴焕生的答案,便又摇摇头,“施主反复纠结,对将来的路迷茫,当下最好的结果就是——不如放下。”
  这句话,他那日对裴焕生说过类似的,他说裴焕生看重因果,对一件事情纠结的时候,其实早已经看出来其中利弊。既然如此不如放下随缘,不再纠结,不再牵挂。
  裴焕生那日认了这一点,如今他却摇摇头:“不……我求的是,和他在一起。”
  金喜瞬间瞪大了眼睛,裴焕生和祝升在离开金州去洞庭的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裴焕生会把念珠给祝升,他们又是为什么分别。裴焕生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就要来寺庙里求菩萨一个指向,让他找到正确的路。
  可如今他却不想要这一个答案,不想要这条路。更甚的是,他居然还想要和祝升在一起。
  金喜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焕生,又看了一眼签文,冲着裴焕生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以这么做。
  他一看到“千乡万里未回还”这几个字,瞬间就想到各种裴焕生呆在他乡不能回金州的画面,若是和祝升在别的地方好好生活也就罢了,可这一张下签,叫他哪里能放心让裴焕生离开呢?
  “不要……”金喜小声道,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想要让他再仔细想一想。
  静殊大师似乎也无可奈何了,将手里的签文交给裴焕生,对他说:“仔细考虑,好好斟酌。施主……不管是要去晋阳……或者是其他的地方,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以后的路途都不会太顺利,几乎都是重重阻隔,甚至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多谢静殊大师。”裴焕生抿着嘴礼貌性笑了一下,继而走过去将签文放在外面的香烛上点燃烧成灰,坠落进香炉里。
  静殊大师看着他做这些,对一旁忧心忡忡的金喜说:“他不信命的,很难有人可以劝住他。”
  金喜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自己本身一直不怎么相信的,也知道裴焕生是受了裴清瑜的影响才这样做的。可如今他却希望裴焕生真的相信这些,能够好好听话留在金州,而不是去晋阳。
  出了寺庙之后,金喜立即将裴焕生拉住。方才在庙里他不好发作,如今出来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裴焕生!究竟发生什么了?你都将你的念珠给他了——还不够吗?”
  裴焕生想了想,认真道:“我得去找他。”
  “你疯了吧——”金喜忍不住叫道,“你怎么会……不是,你怎么……怎么可能啊……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去晋阳啊?大师都说了此去凶险万分,你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情也很困难——如果你以后都不会回金州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们怎么办?裴焕生……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金喜这么说着,快要哭了似的,仿佛裴焕生这一走就是去送死。
  “春桥去申州遭难死了,我们遇到了她,将她送回夜桥后,我和祝升分别了。”裴焕生平淡地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先前刘左在夜桥花钱要买我的命,祝升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想杀我的,但他没这么做……至于为什么,兴许他自己也不清楚。后来他去申州杀了刘左等一行人,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不过他冲动行事,埋下隐患。冬桥和春桥去申州解决这个事情,却遭难了。至于其中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们遇到春桥的时候,她正被人追杀,最后五脏六腑破碎而亡。”
  金喜听完这些,只觉得很诧异,仔细回想先前种种:祝升匆匆回来又离开,再回来后和裴焕生缠绵,他们就像藕断丝连的关系,总是切割不掉。原来其中有这么多纠葛,他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所以祝升要去晋阳给春桥报仇……因为杀她的人是青凤岭的人,北方的杀手组织,和夜桥势力差不多,盘踞在晋阳。他此去凶险万分,我的确想过他可能无法平安回来,可我还是希望我的念珠能护佑他。”
  要去别人老窝找别人报仇,这是金喜没想到的,这肯定是有去无回啊。
  “所以——到这里就可以了,裴焕生,到这里就可以停止了。他走他的路,你走你的。你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没必要再牵扯下去。”金喜劝道。
  “……我回来看到你们一切都很好,听你们说桃树长得也还不错。似乎我离开的日子对你们影响也不是很大。可是祝升……他终究是为了我,才落得这样的结局的。如果他之前没有遇到我,他可能早就会把我杀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裴焕生认认真真说着这些,像是在讲他们之间的亏欠纠缠,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你变了……”金喜忽然道,“你变了好多。为什么呢?在金州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吗?还是你想回到那些杀戮四起的岁月?还是你又想回到你在京城名声鹊起的时候?裴焕生……在金州,这些我可能都给不了你,甚至你那些江湖纷争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办法做些什么保护你。但如果你只是想要平和的生活,生意场上平步青云,在金州要风得雨……我还是可以的。就像之前那样,行吗?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当筹码……”
  说到最后,金喜忍不住落泪,他难过得哭起来,他声音变得哽咽,小声道:“裴焕生……我舍不得你。所以不要去,好不好?”
  “金喜。”裴焕生皱着眉头抱住他,“不要这样。你在这金州,等我回来吧。”
  “如果……你回不来了,怎么办呢?”
  “我不会死的。”裴焕生微微一笑,“我命硬,当年在幽州都活下来了,如今也一样。”
  “那你去那儿做什么呢?你不怎么会武功,你能杀几个人呢?”
  裴焕生笑道:“我会带祝升逃跑。”
  “你——”
  “金喜,我可能是真的有点儿喜欢他了。”
  “视财如命、满心满眼全是金钱的裴郎君也会喜欢人啊?”金喜无奈道,“这不是有点儿喜欢了吧?你其实陷进去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呢?”
  裴焕生歪歪脑袋,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分别之后总是牵挂着祝升,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有点喜欢了的。或者再早一点,在他想给祝升留下烙印的那一个下午,想在他身上留下永远属于自己的痕迹的时候,其实就是占有欲在隐隐作祟吧。
  也可能还能够再早一些,想要带他尝些甜头给他做东西吃的时候。或许是他连夜去摘栀子花在清晨时送给自己之际。当然也可能是祝升反反复复来金州找他,最后想要带他离开金州去洞庭的那时候。
  很奇怪,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裴焕生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所以然。他只是觉得此时的自己是有点喜欢祝升的,不过这个“有点”是多少呢,是一丁点儿,还是一大块,占据了他心的多少部分,他自己也说不准。
  先前静殊大师说他看中因果,不够随心所欲。兴许是他经商多年以至权衡利弊的想法影响他太多,但是他如今对于祝升,却不想再考量这些了。祝升当日可以因为一句“要下雨了”而心软,如今他也可以放下金州的事情去找他。
  于是裴焕生耸耸肩,无奈道:“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
  “祝升呢?他喜欢你吗?”
  金喜其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那日祝升去红馆找翘果儿,两个人谈了些有的没的,最后总结就是祝升认为自己爱裴焕生。昔日翘果儿和自己说起只当做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两个人其实都不太相信这些,毕竟一个在夜桥的杀手,怎么可能会有真感情?就算祝升真的喜欢裴焕生,他们又怎么可能长久呢?
  于是金喜也不曾跟裴焕生说过这件事情。
  可如今看来,他们并不是没有可能。
  金喜见他沉默,又问:“如果他不喜欢你呢?你的付出是不值得的呢?裴焕生,你还要这么做吗?”
  “那就当我在还他人情债了。”
  他们之间,好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以“还债”为理由继续做。
  金喜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垂头丧气点点头:“你去吧……我和时夜会照料好你的生意的,不过你得平安回来。”
  “嗯——我要把时夜带上。”
  金喜差点忘了时夜的老本行也勉强算是个杀手,不过只为裴焕生卖命。
  对于金喜来说,在生意上,只是时夜用得顺心称手,实际上金喜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才人。因此裴焕生也不会担心时夜离开金喜会把自己生意搞砸。
  金喜只希望裴焕生能平安回来,也就够了。
 
 
第43章 离开
  时夜回去找到尘封多年不用的剑,自“从良”后,这柄剑就被他随手丢在角落里,如今是在床底下找着的。上面已经蒙了尘,剑鞘甚至有些斑驳,拔剑的时候还有些生硬,剑身险些卡在里面。
  他擦去灰尘,剑鞘微微受损,但剑本身是完好无损的,如新剑一样焕发。当年打造这柄剑时,他想着的是从此一人一剑一壶酒走天涯,花了大价钱选的是上好的料子请了能人巧匠。不曾想后来这柄剑被他随意放着,逐渐遗忘。他也不再是一个人,在青瓦楼每日拨算盘闻着酒香,却是不怎么能提起喝酒的兴致了,每日两眼一睁一闭就是钱。
  说来好笑,他之前勉强算得上是个杀手——尽管他一开始是想要做大侠的。不过因为行侠仗义结果帮错了人,不小心帮到了当时京城到陇西这带人人喊打的裴焕生,因此走上了一条和他原本想法完全相反的路。
  时夜还记得,那时的裴焕生从幽州逃出来,浑身上下都是血,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斗。以刘家为首的人的确是将闻悲秋留在了幽州,可也没放过逃出来的裴焕生。时夜遇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被人追杀,身后大约将近十人。后来听裴焕生说,当时还有人在往这边赶,林林总总加起来可能得有几十人。
  时夜见状,见人追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他当下跳出来,将裴焕生拉过来护在后面,对那些人大声呵道:“一群人追杀一个人,还要不要脸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