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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近代现代)——伯正

时间:2024-10-16 21:49:33  作者:伯正
  尽管我还尚且不清楚与我们作对的人究竟是谁,不过多留一个心眼总没坏处。
  我们三个最终来到了七月旅馆,至少在余红菱这里是相对安全的。
  在前台,我让余红菱开了一间大床房,余红菱只以为是我要与朋友聚会,没有多问。到了房间里,方应琢让孟泽坐下休息,然后自己去把刚买的那一袋葡萄冲洗干净,摆放在我们三人中间。
  方应琢说:“先吃点东西吧。”
  我猜测方应琢的座右铭大概是“民以食为天”。就算天塌下来,方应琢也会不紧不慢地吃完最后一顿饭。
  方应琢先是自己尝了一颗,剥去紫色的外皮,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塞进嘴里,吃完以后,方应琢夸赞道:“很好吃,好甜呀,你们也尝尝。”
  孟泽被方应琢逗笑了,不知不觉间变得放松了一点,也开始吃自己家卖的葡萄。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没动手,事实上,我平时不怎么吃水果,我总是嫌麻烦,就算要吃,吃的基本都是香蕉橘子这一类不用洗、剥了皮就能进嘴的水果。
  与此同时,方应琢忽然开口,语气中颇有些劝导意味:“秦理,你平时吃水果太少了,应该多补充些维生素的。”
  我对方应琢的说教习以为常,敷衍道:“嗯嗯。”
  平心而论,方应琢是我身边唯一一个会对我管这管那的人。
  我的亲妈这么多年不见踪影,我的亲爸死了,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只知道吃喝piao||赌的人渣,完全指望不上,至于余红菱,那个女人的性格相当潇洒,虽然把我当成亲弟弟看待,但我们的相处其实还是更像朋友,她不会干涉我太多。
  只有方应琢。
  他总是在细致地观察周围的一切,同样,他身边的人也总会被他妥帖地对待。
  如果每个人的生活是冷暖自知,恐怕也只有方应琢这个傻子会担心别人过得好不好。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方应琢的手已经停在了我的唇边,我垂下眼,见到方应琢细长洁白的手指捏着一颗最饱满的葡萄。
  方应琢:“尝尝嘛,这颗我挑了好久。”
  方应琢考虑得很周到,他另一只手拿了两张餐巾纸,垫在我的下巴下面,方便我吃完了吐掉葡萄皮。
  “方应琢,我能生活自理,”我一时有些失语,只想速战速决,于是飞快地低下头,叼走了那颗大葡萄,连皮一起吞了,“OK,吃完了。”
  孟泽坐在我和方应琢的对面,将我们方才的举动尽收眼底,他沉思了许久,才迟疑地问:“你们两个……是恋人关系吗?”
  闻言,我吓了一跳,差点被嘴里的果肉给噎死,我想都没想,立即否决:“当然不是!”
  “可是普通朋友之间也不会这么做吧……”孟泽面露怀疑,继续煞有其事地分析,“张飞就不会给关羽亲手喂葡萄。”
  “所以我和他也不是关羽跟张飞的关系。”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房东,他是我的房客。”
  方应琢笑了笑:“嗯,秦理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孟泽:……好嘛,这地方我根本就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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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今日打烊
  吃完水果,话题终于回到了孟泽的正事上。
  孟泽开口,给我们讲述他的经历:“周敦行——也就是粟水中学的现任校长,从我高二时开始骚扰我,一直持续到现在,大约有半年。我不堪其扰,很想把这些事公布出来,让这个衣冠禽兽身败名裂。但是,我就是个势单力薄的高中生,靠我一个人就想办到,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所以我需要其他人帮忙。”
  “其实,在向别人求助之前,我真的犹豫了很久……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跟爸妈说,他们两个一辈子老实本分,思想观念也很传统,他们不仅接受不了,恐怕还要以为是我的问题……”孟泽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我把一切公之于众,别人会怎么议论我,我当然也会害怕别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更何况是在粟水这种没有秘密的地方。”
  “可是我越想越觉得这不对,不应该。凭什么逍遥法外的是坏人,担惊受怕的是受害人?”孟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没有在学校里碰到应琢哥,我确实想不出什么办法,也许真的就忍下来了……不过既然出现了这个机会,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想抓住它。”
  “你很勇敢。”方应琢说。
  “我知道什么事情口说无凭,就算要曝光,我也得拿出相应的证据,”孟泽拿过了自己带来的那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一支录音笔,“从我意识到周敦行在骚扰我之后,我们每一次单独相处,都被我录了下来。”
  孟泽手里的录音笔通体漆黑,外形与钢笔无异,显而易见,这无疑是对孟泽极其有利的证据。不过,我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有录音笔?”
  孟泽如实回答:“一开始是觉得跟不上物理老师讲的课。想反复多听几次,就用攒的零花钱去县城买了这个,平时上学我一直把录音笔带在身上,没想到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胆大心细,这一点倒是很像我嘛。
  然后,孟泽开始继续讲述事情的经过。
  一切始于孟泽高二时的国旗下讲话。
  那时,周敦行刚刚任职校长,不再教书,而严小禾这件称心的“玩具”又在这时候自尽,周敦行耐不住寂寞,又想重新培养一个新的“玩具”,供他寻求刺激。
  但于周敦行而言,这件事有点难度——山里的孩子养得粗糙,大多数人都有股由内而外的质朴土气,周敦行不喜欢这种类型,他一向偏爱容貌白皙清秀,身材纤细修长的少年。
  国旗下讲话那天,周敦行坐在主席台下的第一排,无意看了台上一眼,就这样看到了外貌和气质都与严小禾类似的孟泽。
  从那一刻起,周敦行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准备故技重施,将这个涉世未深的男生骗到手。
  “那天,国旗下讲话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班级的队列,没想到就被周敦行叫了出去。我当时很意外,不知道校长找我一个普通学生能有什么事,我跟着周敦行去了他的办公室。周敦行告诉我,他觉得我有演讲天赋,向我推荐了一个高中生演讲比赛,说是对我未来的发展有益,我确实对那场比赛产生了一点兴趣,就答应他报了名。周敦行刚好是演讲比赛的评委之一,自那之后,每次我在学校里排练,他总会过来找我。那时候我们之间的聊天还算正常,我也没有开始录音。”
  “第二次跟周敦行有交流,就是在演讲比赛排练的时候了。有一次,他问我有没有申请今年的助学金,我说没有,因为我家水果店虽然挣得不多,但是不至于供不起我念完高中,班里有很多比我更需要这笔钱的同学。周敦行就说,他可以帮我再多增添一个名额。不过,我当时没有答应他,毕竟无功不受禄。现在一想,如果真的收了他的好处,就进入了他的圈套,也会被他抓住把柄,反而更难办。”
  “我是从第三次开始感到不对劲的。那个时候天气开始变热,我穿了件短袖,周敦行看到我胳膊上有一块胎记,以为是我受伤磕出来的淤青,他表现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还要上手摸我胳膊上那片皮肤,我躲开了他的手,跟他说只是胎记。从那以后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开始录音了。”
  接下来,孟泽开始播放他与周敦行相处时的录音。
  孟泽在演讲比赛中的发挥很不错,一路晋级,顺利地进入到了前五名的争夺之中,比赛地点设置在粟水镇附近的县城洛城,周敦行作为评委以及带队老师,与其他几位老师和学生一起乘车从粟水镇前往洛城,当晚于当地一家宾馆入住。
  带队老师为学生们预定了几间标间,两人同住一间房,然而学生的数量是单数,孟泽就变成了多出来那一人。
  孟泽没有室友,独享单人间,那一晚,孟泽刚准备在宾馆房间休息,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他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周敦行。
  周敦行身穿居家服,手里拿着一盒牛奶,温和地对孟泽说:“小泽,牛奶是宾馆服务生在傍晚的时候送的,你在睡前喝下吧,今晚好好休息。”
  周敦行向前走了两步,走进房间里,咔哒一声,顺手关上房门。
  孟泽看着递到他眼前的牛奶,摇了摇头,“抱歉老师,我乳糖不耐受。”
  周敦行似乎干笑了一声,悻悻地把牛奶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那时的孟泽刚洗过澡,周敦行看着眼前少年白净纤长的脖颈,还有喉结上沾着的一滴水珠,莫名又有些口干舌燥。他想,他特意给孟泽安排到单人间中,不就是为了这一晚么?可惜孟泽不肯喝这一盒牛奶,不然他得手还会更轻松些……
  孟泽的语气中有些疏离,客气地问:“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哈哈,明天就要比赛了,老师就是想看看你们的状态,别有太大压力,”周敦行笑了笑,又换了一个话题,“小泽,感觉你最近瘦了一点啊,是夏天没有胃口吃饭吗?”
  “……可能吧。”
  “这样可不行啊,高中这几年本就是长身体的年纪,你们学生平时压力又大,更该多吃点补充营养,”周敦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的身体要是累垮了,老师可是会心疼的。”
  那时的孟泽已经对周敦行有所防备,当然听得出周敦行的言下之意,此时此刻,他也真正的感到了几分恐惧——房间里只有他和周敦行两个人,如果两人真的发生了冲突,瘦弱的他绝对不是周敦行的对手。
  “小泽啊,你该不会还看不出来老师对你的心意吧,嗯?”周敦行抬起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孟泽额前的头发,言语变得更加直接。
  周敦行心道,既然没法像之前那样,用药将孟泽迷晕,那么他只好转换一下策略,徐徐图之,争取让孟泽自愿与他发生关系。
  尽管孟泽已经愈来愈紧张,但他也只能尽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回绝道:“抱歉,周老师……我很尊敬您,在我心里,我们一直是师生关系……”
  “小泽,但我现在不想跟你只有师生关系了,”周敦行循循诱导,别有用心地说,“今天这么晚了,要不然先这样,你就简单地帮帮我……”
  闻言,孟泽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惊叫了一声,“请您自重!”
  周敦行却不愿再等待下去,向孟泽越凑越近。
  就在孟泽惊慌失措间,“啪”地一下打到了周敦行的右脸。
  周敦行一瞬间被激怒了——在此之前,他的每一个“玩具”在他的“教导”之下,都是无比乖顺、对他言听计从,孟泽是目前唯一一个意外,周敦行十分愠怒,同时,心底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滋味——孟泽不愿屈服的刚烈性格让他感到有趣,也更让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周敦行冷笑一声,对着孟泽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跟着我,是走了捷径,知道吗?”
  就在孟泽zheng||扎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茶几上的白瓷水壶,他用指尖用力一推,瓷器摔碎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门外刚好有一位打扫卫生的服务生推着车路过,听见了房屋里的声音。服务生便停下脚步,问里面的人:“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借着这个机会,孟泽当即大声说:“需要帮助!请你进来帮我打扫一下房间!”
  那一晚,周敦行没能得逞,计划不了了之。次日,在周敦行的操作之下,孟泽并未在演讲比赛中获取任何奖项,又回到了粟水镇。
  那天之后,孟泽在粟水中学的日子简直提心吊胆,他会尽力避免一个人在校园里走,永远跟着班级大部队,但即便如此,粟水中学毕竟是周敦行的地盘,只要周敦行想,他总有办法接近孟泽。
  周敦行也的确又找上孟泽几次,他对孟泽说:“那晚吓到你了吧?都怪我不好,是我的错,小泽,我们慢慢来好吗?”
  “老师,我现在高三了,只想专注学习。”孟泽说。
  “哈哈,当然没问题啊,你有想要好好学习的这份心,任何一个老师听了都会高兴的,”周敦行笑着说,“我以前教的科目就是数学呢,小泽,我给你私人辅导数理化,绝对比你一个人钻研要事半功倍。”
  周敦行就像一块黏在鞋底的口香糖,让人既厌烦又甩不掉,不仅如此,周敦行同样傲慢至极,他十分笃定,被他这个猎人看中的猎物,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因此,他开始温水煮青蛙,在孟泽之后几次的录音中,周敦行言语温和地试探,问孟泽可不可以拥抱、亲吻、用手或双|tui帮他。
  不幸中的万幸是,孟泽还没有像严小禾那样,被彻彻底底地伤害,走向无法挽回的境地。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听完孟泽的录音后,方应琢渐渐整理出了一些思绪。方应琢冷静地开口:“我们可以这样,今天录制一个视频,让孟泽出镜,揭发周敦行做的事情,附上录音。那些录音我会适当地剪辑一下,把最关键的几段着重挑出来强调。明天一早,我们几个带着严小禾的日记本和孟泽的录音笔去报警,同时,我会把视频发布在网络上,请一些做自媒体的记者朋友转发,扩大影响力。”
  “好,我听你的安排。”孟泽点了点头。他既然已经鼓起勇气向外界寻求帮助,原本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对方应琢提出的办法欣然接受。
  方应琢又想了想,问:“孟泽,你的身份证在自己身上吗?”
  “不在,”孟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现在回水果店去取,行吗?”
  “嗯。”
  我看了孟泽一眼,也跟着他站起了身。我对孟泽说:“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就这样,我与孟泽一起离开了七月旅馆,重新向孟泽家的水果店走去,而方应琢则开始在旅馆房间里调试拍视频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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