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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近代现代)——伯正

时间:2024-10-16 21:49:33  作者:伯正
  我们又回到了那条老街。孟泽进屋去找他的身份证,我站在门口的塑料帘子外,抬眼间忽然瞥见水果店的对面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似乎向我看了过来,我便与他对视了片刻。我注意到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了件黑色夹克,头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这个时间,这条街上的人非常少,至少在我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有我和这个陌生男人。没想到,那人竟然向水果店的方向走来了。
  可是,如果这人真的只是想买水果,为什么要在对面看那么久?
  这时,孟泽刚好从店里走了出来。孟泽放下帘子,锁上了门。我主动开口,对那位疑似要买水果的陌生男人说:“不好意思,今天已经打烊了。”
  作者有话说
  明后天也更新,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
 
 
第36章 不好食言
  自从遇见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之后,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领着孟泽回七月旅馆。
  为了掩人耳目,我带着孟泽满粟水镇乱逛,大街小巷几乎走了个遍,直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我们两个才溜回了七月旅馆。
  方应琢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难免有些焦急,直到看见我和孟泽打开了门,方应琢紧锁的眉头才微微舒展。方应琢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在外边出了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事。”我告诉方应琢,“遇见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人,我不太放心,就在外面多绕了几圈。”
  “奇怪的人?”
  “嗯,穿一身黑,站在孟泽家水果店对面,看起来不太像是要买水果,反而像……”
  “像盯梢的。”孟泽说。
  被孟泽这么一说,我发现有点道理。
  只是我们现在依旧处于被动局面,就算凑在这里分析一整夜,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
  方应琢与我的想法一致,他对孟泽说:“准备录视频吧。”
  孟泽点点头:“好。”
  在我和孟泽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方应琢根据孟泽的讲述,提前写好了一篇发言稿。
  等到孟泽个人陈述部分录制完毕,方应琢又将现有的好几段素材整合到一起,开始了漫长的剪视频工作。
  方应琢专心致志地盯着笔电屏幕,不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早在我与他同住一间卧室时,我睡上铺,也常常看着下铺的方应琢对着电脑工作,方应琢总是十分细致严谨,屏幕发出的光微微照亮他的侧脸,敲键盘的声音也变成了某种白噪音,我常常在这种声音里睡去。
  我和孟泽在这种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一旁等待。
  我看了一眼坐我旁边的孟泽,试图跟这个小学弟聊点什么。不幸的是,我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无聊的大人,除了学习,还真想不出其他的话题。
  究其原因,我本就乏善可陈,生活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直不起腰、喘不过气,除去打工和学习两件事,我的生活也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我记得孟泽学习还不错,就问他:“孟泽,明年想考什么大学啊?”
  孟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答我:“我想去北方的学校,我还没有出过省呢,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不想一辈子留在山里。”
  我沉默了片刻。
  去北方吗……?
  孟泽的答案唤起了我的回忆,我又想到了非北,那个在信件中诚挚地邀请我去首都的可恶的人。
  平心而论,我的确向往大城市,也想离这片大山越远越好,但我对北方没什么执念,毕竟东南一带的大城市同样很多。
  然而,如果我今年在高考中正常发挥,填报志愿时,恐怕还是会填满首都的学校吧。
  有时候,想去一个地方,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那个地方,而是那里有想见的人。
  我回过神来,拍了拍孟泽的肩膀,鼓励他:“嗯,加油,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秦理哥……你今年没有上大学吗?”孟泽问我,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问出口的方式过于直接,又补充了一句,“抱歉,我太冒犯了,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我说,“高考前手受了伤,没法答题,就落榜了。”
  听了我的解释,孟泽流露出异常惋惜的神色,“啊,怎么会这样,好可惜……”
  孟泽似乎还想说更多,但他又担心是在给我的伤口上撒盐,最终选择了沉默。
  在这一点上,孟泽显然要比方应琢招人喜欢多了。
  孟泽问:“那你明年还会重新高考吗?”
  “会吧。”我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毕竟答应了别人,不好食言。”
  祈山祭的古树下,降临凡间的神明倾诉了自己的秘密,只许下让我高考这么一个心愿,既然如此,我就替他实现吧。
  方应琢听见我和孟泽的聊天,从电脑前抬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哇,那太好啦!”孟泽显得格外高兴,就连眼睛也亮了起来,“秦理哥,你就是注定要走出粟水镇、走出大山的那种人,如果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才陨落,我的心会痛死的!”
  我被孟泽的说法逗笑了,“这么夸张啊,我算哪门子的天才。”
  方应琢却在这时说:“你就是。”
  这一大一小联合起来忽悠我,但凡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都要被哄骗得找不着北。然而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许在粟水镇这种地方看起来比较亮眼,到了外面就会泯然众人。自从我认识了方应琢以后,才重新理解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有太多东西,我踮起脚也够不到。
  不过,我看着那两人带着笑意的脸,鬼使神差地改了口:“方应琢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天晚上,我们便在七月旅馆住了一夜。次日一早,我们三人便前往车站,购买由粟水前往洛城的最早一班车票——粟水的警力配置不足,没有公||安||局和派出所,如果想要报警,也只能前去距离粟水镇最近的洛城。
  等到我们三人上车之后,孟泽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就在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孟泽突然说他肚子痛,需要上厕所。
  孟泽看上去的确很不舒服,他皱着眉,双手捂住腹部,弓起了身子。人有三急,而且有时候自己没办法控制,对此我表示理解,按孟泽现在这个情况,他需要立刻下车找间厕所,毕竟一旦大巴车发车,就是四小时的车程,走的还全是曲折险峻的山路,中途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
  见状,我说:“那这样吧,我和孟泽下车去卫生间,然后坐下一趟车去县城,方应琢你就先在县城等我们。”
  “好,那我们约定一个位置吧,”方应琢点了点头,“县城车站门口的报刊亭怎么样?我就在那里等着。”
  就这样,我跟孟泽刚一下车,大巴车便开走了。
  孟泽向卫生间走去,我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等等!
  就像调取监控录像的某一帧画面一样,我的大脑飞速闪回刚才发生的所有片段,最终在某个画面上按下定格。
  大巴车从我眼前驶过的时候,透过车窗,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鸭舌帽,黑色夹克……分明是我昨天在水果店对面看到的那人!
  他就坐在方应琢的前面几排,而我在车上时竟然没有注意到!
  几分钟后,孟泽从粟水车站的卫生间走了出来。我一把抓住孟泽的胳膊,对他说:“走,我们不坐大巴去县城了。”
  “那怎么去?”
  “骑摩托。”
  孟泽坐在了我的车后座上,我让他扶稳,直接一拧油门,车子像子弹一样加速冲了出去。
  我在心里想,如果我和孟泽按照原计划,乘大巴车去县城,那么还要三小时后才能上车。按照最坏的打算去想,等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方应琢真的还能安全吗?
  好在,孟泽在昨夜就已经在网络上发布了视频。在方应琢的指导下,孟泽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上传方应琢已经剪辑好的视频,而后,方应琢使用自己的账号转发。除此之外,还有方应琢提前联系好的那批媒体人也转发了视频。
  不管怎么说,舆论情况已经开始扩散,周敦行的名誉势必会受到影响。
  摩托车飞驰在山路上,没想到天公却不作美,竟然在这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珠一滴一滴砸在我的头盔上,模糊了我眼前的视线。为了行车安全,我不得不降低了车速,心里却愈发焦急。
  孟泽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外套,我能感受到,其实孟泽有些慌张。是啊,毕竟孟泽还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就算再勇敢,被迫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尽管我只比孟泽大一岁,但我已经是个高中毕业的成年人,如果就连我也乱了阵脚,情况只会更糟糕。
  我只好渐渐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让自己不要瞎想——这不是还没发生什么事么?
  可惜,秦理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行程已经过半,雨势却越来越大,孟泽从一开始抓着我的外套,变成了紧紧搂住我的腰,我一再降速,几乎要以为自己骑的其实是只电驴。
  隐约间,我听见了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混杂在雨声之中,让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那不是幻觉。下一秒,另一辆摩托车像不要命一样,以更快地速度从我的内侧超了过去,与我擦身而过。
  我本能地向另一侧闪避,身边就是没有防护栏的万丈悬崖,稍有不慎,我与孟泽就会连人带车滚落下去,粉身碎骨。
  好险……我尚未从方才的心悸中缓过神来,那辆摩托车却不依不饶,再度调转车头向我冲来!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使出最大的力气及时刹车,车子堪堪停下,前轮已经微微探出悬崖,碾落了一片碎石,纷纷向山下滚去。
  这辆突然窜出的摩托车以暴力的手段将我逼停,与此同时,还有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在我身后停下,两辆车形成了两面夹击的局面,除非我跳下悬崖,不然无路可逃。
  有三个人从面包车上走下来,其中一人控制住孟泽,另外两人则一左一右地架住我,将我拖拽着带上了那辆面包车。
  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买了一把据说很好用的键盘,生产力有望提高(但愿如此)
  坏消息:因为买了新键盘,变成了倒贴写文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
 
 
第37章 吻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年之内,我竟然会被绑架两次。并且这两次之间不过只相隔了几个月。
  人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一回生二回熟吗?
  秦理,你这运气也算是糟糕到家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体会到怒极反笑的感觉。事实上,当你一直担心的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反而会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平静状态中。就像我现在这样。
  至少,这代表着我可以开始思考新的解决办法。
  我与孟泽的双手被绑住,嘴里塞着毛巾,脑袋上套了头套,被扔到了车内最后一排后边的那块空地上。
  车子在山路间不断地颠簸,我们不知会被带去何处,只能听见雨珠不断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像是急促的鼓点,如同一段前奏,昭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开场。
  我听着雨声,心想,也不知道方应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无论如何,希望他是安全的。
  唉,我自己现在泥菩萨过江,担心别人也没什么用。
  ……但还是有点担心。
  毕竟方应琢是我的房客,也是我的小宠物,担心一下合情合理。
  我又想,方应琢果然是个傻子。
  整件事情,只有方应琢跟周敦行没有任何关系,正如他第一天来粟水镇时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来散心的游客。
  可是方应琢做的事情跟“散心”丝毫不沾边,他在对一切毫不知情、甚至不清楚孟泽是好是坏的时候,就去问孟泽需不需要帮助,主动卷入了事件之中。
  想到这里,我不免又有些烦躁,开始马后炮地埋怨,方应琢也真是的,没事瞎逞能什么?如果此时此刻被绑架的只有我一人,我甚至未必会有多少情绪波动,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么多年我都是单枪匹马一个人,也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我,大不了两败俱伤。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就算方应琢没出事,我身边还有孟泽,我不光要保全自己,更要保证孟泽这个当事人的安全。
  就在这时,面包车的副驾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我立刻听出了那人正是周敦行。
  果然,这一切都跟这位罪魁祸首紧密相关。无论是商店门口出现的狗尸,还是水果店对面盯梢的男人,全部出自周敦行的指使,是他对我们的恐吓与警示。
  “小泽啊,你真是太不听话了,不乖的孩子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周敦行慢条斯理地说。
  如果不是嘴里被塞上了毛巾,我一定会在此时此刻破口大骂,刚巧,我们这儿的方言最不缺的就是骂人的话,如果让我敞开了尽情发挥,我能变着花样连续输出半小时。显然,孟泽与我想法一致,他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从车里直起身子,剧烈地喘着气,呼吸间带着蓬勃的怒意。
  然而我们现在被迫按下了静音键,只能发出一些没什么含义的音节,无济于事。
  随后,周敦行话锋一转,竟然转移到了我身上。
  “秦理,真是没想到,你也给了我一份惊喜。教书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周敦行继续说,“呵呵,真可惜啊,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然……”
  不然怎么样?
  老子一定亲手把你那根又脏又臭的东西剁碎,再把那些碎块塞进你的嘴里。
  敢惹我,也算是你周敦行惹对了人。我绝不会坐以待毙,只会看准时机,咬断敌人的咽喉。
  “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既然你们这么执迷不悟,之前那种过家家捉迷藏的游戏,恕我就不继续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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