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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不纯(近代现代)——河禾禾

时间:2024-12-07 10:01:49  作者:河禾禾
  “不是这几天。我的意思是,”季霄一字一句,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你以后搬来,和我住。”
  卫寻的出租屋实在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大冬天的连个暖气也没有,卫寻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季霄原想另给卫寻找个住处,可是那天,在卫寻拒绝了他递过去的睡衣,说自己要走的时候,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蹦进了他的脑海:他不要卫寻走。
  有什么办法能让卫寻不走呢,无非就是让他搬进来。
  一想到能够和卫寻朝夕相对,季霄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得颤栗,以至于他都忘掉了去思考同居这件事背后的意味。
  季霄是个谨慎的人,公司里他所下的每一个决策,无不是专业团队多轮评估、大数据测算,外加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
  可就在刚才,他花了两秒钟时间做了个决定,即刻付诸实践。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躲闪着视线,找补道:“那啥,刘姨最近回老家了,家里最近没人做饭,你吧做饭也挺好吃的,你以后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我照市价给你开工资,怎么样?”
  -
  明白过季霄的真正意思过后,卫寻的身体有片刻僵硬。
  面前人的眸光温柔、炽热,好似冬日里的暖阳——多年以前,也有这样一双眼,带给了卫寻无尽的温暖,不同的是,那双眼睛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哪怕天都塌下来也分毫不减。
  他不清楚季霄这话从何而来,大概是图一时新鲜,大概是因为自己这张肖似季霄心上人的脸。
  不论是哪种,等季霄头脑发热的劲头一过,就该和自己一拍两散了。
  他既能放纵自己一次,又为何不能放纵自己第二次?
  卫寻微微抬头,直视季霄的目光,勾起嘴角,说:“好啊,谢谢季少收留。”
  有好几秒,季霄直愣愣凝视着卫寻,消化着自己听到的话,不知作何反应。
  困在胸膛里的心脏“咚咚”跳动,声音不大,通过骨传导至耳边,只有季霄自己能听见。
  “我有名字,季霄。”好半天,他终于憋出一句,“何当凌云霄的霄。”
 
 
第12章 婚姻的本质是爱与责任
  搬家效率很高,当晚卫寻的行李就被打包送来了季霄的公寓,一一摆放在客房。
  “你吃安眠药做什么?”季霄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罐药瓶,阅读完背面的说明后,拧起眉。
  卫寻背对着季霄铺床,随口答:“晚上睡不着。”
  季霄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细软的后颈和白嫩的耳垂,嘴动了动,没说什么,放下药瓶。
  “你可以去书房练琴,这里房间隔音不错,你不用担心吵到邻居。“他简单交代道,“医生说你的脚这两天要尽量少着地,有什么事你给我发微信。”
  帮卫寻收拾好客房,季霄便准备离开。
  刚转身,卫寻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左手指腹结着层厚厚的老茧,紧贴季霄着掌心。
  走上前,慢慢贴近季霄,近到几能感受到他鼻尖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卫寻微仰起头,凝视着面前人的嘴唇。
  下一秒,季霄唰一下抽出手,闪电般原地向后漂移一大步,后脑勺砰地一下撞上了柜脚。
  “嘶!”
  倒抽一口凉气,季霄揉着脑袋,龇牙咧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避开卫寻的视线,季霄跟躲瘟疫似地快步走出房间,迈过房门的时候一个踉跄,左脚差点拌倒了右脚。
  门关上后,卫寻的目光透出迷茫。
  这是什么意思,敢情季霄真只是让他来做饭的?
  -
  正当卫寻一头雾水,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人时,卫寻的眼睛顷刻间亮了亮。
  “妈妈。”语调很平静,话音的末端却扬了起来。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出声音,“卫寻。”紧接着是一声微不可察的抽泣。
  卫寻心头一凛,放轻声音,“怎么了?”
  “最近……还好吗,学业顺不顺利?”
  “我都好。”说完三个字便闭上了嘴,他静静等着,等母亲切入正题。
  “小寻,那个……”她迟疑片刻,“昨晚你弟弟心脏病忽然发作了,医生说要尽快动手术,我和你赵叔叔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钱,你那边可不可以先借我们一点?”
  “你们还差多少?”
  林珂报了个数字,她知道卫寻一直在酒吧表演打工,收入不菲,虽没指望他能将这笔钱一下填上,但也死马当活马医,能凑一点是一点。
  不想,卫寻二话不说,应下了。
  顾不得惊讶,手术费用有了着落后,林珂便放下了心,回病房去照顾小儿子。
  卫寻:“你注意休息……”
  “嘟——”话说一半,电话里传来一串忙音。
  卫寻打开银行账户,他这几年演出攒下的积蓄,外加季霄近几个月给的钱,几乎正好到母亲说的那个数字。
  他凑了个整,把钱打到林珂的账户。
  在离开卫守平后,林珂遇见了一位年轻时的故交——一个婚姻不幸的女人和一个暗恋了她多年的男人很快便碰撞出火花,不多时,她重新迈入了婚姻。
  婚后,林珂和赵勇来到庆海市,开了家小餐馆维持生计,餐馆的生意时好时坏,小日子过得大致也算红火,来年,林珂与赵勇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赵轩晨,赵轩晨有先天性心脏病,病情原本控制得挺好,不料还是出了变故。
  再婚后,林珂一直放不下年幼的儿子,与赵勇安定下来后,她又重新与卫寻取得了联系,熟知前夫脾性的她,这么些年,虽然手头不甚宽裕,但也一直背着丈夫明里暗里地接济卫寻。卫寻能够顺利地考上音乐学院,林珂居功至伟。
  窗外,树木的枝干落光了叶子,徒留光秃秃的枝杈在北风中颤动,枝杈上孤零零到鸟巢无处遁形,燕雀妈妈觅食归家,把食物喂进嗷嗷待哺的幼鸟嘴里。
  直愣愣望着窗外,发了好半晌呆,一直到燕雀给每一只小鸟喂完食物,卫寻才回过神,转身从琴盒里拿出琴。
  两个月后庆海音乐学院将举办金云杯比赛的选拔赛,产生的冠军将被学校选送去正式参加金云杯比赛。
  金云杯国际小提琴比赛,世界范围内最具权威的小提琴赛事,无数小提琴手心中的最高殿堂,仅21岁以下的青年小提琴手才有资格报名,比赛两年一度,卫寻已20岁,从前因为种种原因他错过了比赛,今年是他最后的机会。
  最近这段时日卫寻的练琴状态一直不好,他需多加练习,到时才有可能在选拔赛中夺冠,取得入场资格
  他没有退路,不能输,只能胜。
  -
  “啪。”
  关了灯,主卧霎时一片黑暗。
  季霄躺在床上,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被窝里的手指摩挲着方才被卫寻触碰到的右掌心,季霄仔细回忆着当时的触感。
  温热,粗糙,磨得他直泛痒。
  大抵是周公今夜罢了工,天花板几乎要被季霄瞪穿了一个洞,仍不见他有丝毫睡意。
  半晌,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过手机,播放里头的一段音频。
  悠扬而舒缓的小提琴声慢慢传出——这是卫寻在月光演出时,季霄偷偷录下的一个段落。
  聆听着音乐,再次闭眼,仿佛又看到了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
  他的右手悄然往被子里探去。
  不多时,房间内响起粗重的喘息,几乎要将琴声盖了去。
  -
  舞台之上,冷白光越来越亮,台上人影越来越朦胧,渐渐地,亮光占据了全世界,又在顷刻间熄灭,眼前仅余一片黑,琴声戛然而止。
  室内的喘息声慢慢微弱,季霄重新睁开眼。
  不是没有diy过,但从没有哪一次如刚刚一般,由内而外,从四肢百骸,到骨头缝,一同感受到了巅峰的快感和极致的愉悦。
  这些年不乏有人在背后嘲笑议论他,说他是苦行僧,为了个孟小少爷放弃了整片森林,那么些个花花绿绿愣是瞧都不带瞧一眼,堪称伟人。更有谣传,说他性功能有问题,孟星竹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也是,搁他们这圈子,要说有人宁可在被窝里苦哈哈diy,也不愿让他人帮忙纾解欲望,谁信啊?
  只有季霄自己知道,不全是星竹的缘故。
  自小到大,包二奶大战小三之类的八卦他见了太多——甚至都不能算八卦,已经赶得上家常便饭了。其中贡献八卦最多的人,非季父季母莫属。
  在季霄的印象里,季远山和贺观月之间从没有过一丝温情,只有冷漠与忽视,他不止一次地撞见过父母分别和不同男女的亲密举止。饶是如此,夫妻间哪怕连争吵都没有过一回。
  他五岁那年,季远山从外头领回来一个足足大他五岁的私生子,让季霄叫他哥哥。
  季霄记得,自己当时丝毫情面也不留,臭着脸,看也没看那私生子一眼,夺步回房,重重摔上了门。
  没人来房间找他,等天黑了,他饿得受不了,出来找东西吃,却见餐厅中,贺观月笑眯眯地给那私生子端上一碗莲子羹。
  他曾气冲冲地质问过自己的父母,季远山只当他闲得没事干在胡闹,让他回房做功课,贺观月则耸耸肩,不以为然,微笑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算个狗屁的生活方式!
  季霄始终相信,婚姻的本质是爱与责任,性事亦是如此。
  一个人类如果连最低级的欲望都控制不住,随处交配,打一枪换一炮,那和种马又有何分别?
  冲完冷水澡出来,周身冒着寒气,这下子季霄是彻底睡不着了。
  他干脆坐到书桌前,随手把弄着桌面上的打火机,开电脑,准备审核项目部递交的滨海新区开发项目计划书。
  滨海新区是庆海市下辖的国家级新区和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坐拥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政策优势,庆海市政府在上个月初发布了出让滨海新区东区土地使用权的招标公告,已经有多家企业对这块大肥肉虎视眈眈,季氏同样不遑多让。
  这是季霄接任季氏集团CEO以后带的影响力和规模最大的项目,他和团队已经为此奋战了无数个日夜。
  盖子掀开,合上,淡蓝色火苗燃起,熄灭,燃起,熄灭……终于,在季霄再次打开盖子时,不再有火苗冒出。
  算来,似乎有好一段时间没把它送去充气了。
  电脑开机的过程中,季霄问自己,他爱卫寻吗?
  几乎是下一秒就有了答案,他的大脑告诉他:不爱。
  他接着问:那他现在跟卫寻算怎么回事?
  大脑飞速运转,老半天也没得出答案,最终卡了bug,陷入瘫痪。
  “咚。”
  打火机被狠狠摔在桌面上,金属外壳和岩板碰撞,发出沉重的闷响。
 
 
第13章 狮子王
  校门口,银杏树下——
  “今天谢谢师兄的指导。”卫寻四处张望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
  谢咏不以为然地笑笑:“跟我你还客气啊。”
  跟谢咏挥手作别,卫寻往人影的方向走去。
  却被谢咏喊住:“卫寻。”
  卫寻刹住脚步,“怎么了?”
  谢咏顿了顿,斟词酌句地说:“刚才你没有发挥出全部水平,你最近,练琴状态不对。”
  卫寻眸色暗了暗,“我知道。”
  他一早便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否则也不会明知师兄进来忙得脚不沾地,还麻烦他来指导自己练琴。
  “金云杯再神乎也不过是场比赛,你以后路还很长,真没必要把它看得这么重要。
  “我知道你……很崇拜他。”谢咏深深注视着卫寻,意有所指,“可他是他,你是你,你不用凡事都跟在他的脚步后面。”
  “如果你一直陷在其中,到头来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卫寻垂着头,情绪被尽数敛在眼底。片刻后,他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一回头,只见季霄正迎面走来,至他身边,牵起他的左手,十指相扣,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老夫老妻似的。
  卫寻僵着左手,干巴巴介绍:“季霄,这是学——”
  “谢咏。”虽仅两面之缘,但季霄仍旧准确地沉声报出了对方的名字。
  “这不是季少吗,好久不见。”谢咏笑着和季霄握了握手,目光在他和卫寻之间打转。
  两人的手交叠,又在顷刻间松开。
  谢咏暗自甩甩手,控制着表情,“季少好身手。”
  季霄:“彼此彼此。”
  谢咏:“对了,上礼拜的品酒会怎不见季少赏光,我哥还跟嫂子在念叨你呢。”
  季霄咬着后槽牙笑:“公事耽搁了。”
  紧接着,他伸手搂过卫寻,对谢咏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谢少自便。”
  “我们”两个字被咬得很重。
  谢咏的眼神在季霄脸上定了两秒,若有所思,紧接着瞥了卫寻一眼,卫寻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偏过头。
  -
  回到家,季霄坐在沙发上开着笔电工作,卫寻走进厨房,穿上季霄家里的淡黄色小熊维尼围裙,开始做饭,今日菜谱是西红柿炒蛋、糖醋排骨,和南瓜红糖小圆子。
  他询问过季霄的口味,并报出了几样自己的拿手菜,并诚恳地表示如果有不会的他可以去学。
  听过卫寻报出的菜名后,季霄神色有些怪异,道,自己说的这些菜他都挺喜欢的。
  这不巧了么,季霄的口味竟跟他出奇一致。卫寻往电饭锅里倒了小半包红糖,庆幸地想,季霄家里送来的都是顶顶好的食材,排骨是上好的猪肋排,换作以前,卫寻瞧都不敢多瞧一眼。
  吃饭时,二人相对无言,饭桌上的空气出奇凝固。
  卫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季霄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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