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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12-15 09:35:58  作者:匿名咸鱼
  放学时,钟寻路特地问了下祁原要不要订正完再去吃,反正也没几处,不出半小时就能弄完。
  出乎意料地,祁原说不用。俩人在校门口解锁了两辆共享单车,钟寻路毫不犹豫地坐上去,只在与座椅接触时有点疼,骑过去只需不到十分钟,一路上偶尔颠簸,反倒没什么感觉。
  市井街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电驴满世界乱窜,左躲右避间,钟寻路听见他哥说:“饮料的事我查,以后留点心眼。”
  语气稍沉,在四周的嘈杂中不太清晰。
  钟寻路倾身歪头才听明白,知道不合时宜,还是重申一遍:“哥,就算你不扔,我也不会喝那杯饮料。”
  祁原把车往街道旁一放,站在店门口台阶上,钟寻路本就矮他一截,此时站在下面抬头往上看,清亮眼眸透着股执着,明明没在抱怨,却让人觉得他脸上写满了“我白挨了一顿打”。
  海拔相差太大,那束由下往上的视线尤为好笑。祁原难得生了逗弄人的心思,掐住钟寻路的脸往外一拉,没几两肉的脸颊被扯出来又弹回去,浮出一道极浅的红痕。
  “……”钟寻路收回视线,跟着放好车,随祁原走进店。
 
 
第19章 19
  菜上桌时刚好六点半,烧腊很干,钟寻路点了瓶饮料,“冰豆奶”刚说第一个字就被祁原打断。
  “常温。”
  “……常温,”钟寻路复读机似的,朝服务员说:“谢谢。”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饮料的事。钟寻路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夹杂着微妙的心思刺探祁原和孟一淼的关系,他哥也不避讳,说校运会那次就是简单地帮个忙把伤员背去校医室,手链却不太清楚。
  想也知道,祁原这种从不逛校园论坛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昨天晚上翻了某个帖子,看到有不少人提出质疑,推测是孟一淼特意买了祁原同款手链,毕竟后者已经戴了许久,孟一淼却是在颁奖仪式那天头一次戴。
  前桌女生为人善良直爽,最不爱搞小团体,周围人闹矛盾也不爱站队,加害于人除了看笑话外对她毫无益处,钟寻路也相信她的为人。如果真是致幻剂,她的好心提醒是从哪得的假消息?又是谁在借她之口?
  钟寻路觉得这些弯弯绕绕很乏味。他咽下一口豆奶,长久地注视着对面的人。他哥的嘴唇比他薄,没有唇珠,大多数时候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眉毛差不多,只是更锋利。垂眸不语时,看起来就不太好说话。
  举着手在他身后扬扬落落时是这样,和自己的弟弟嘴唇相贴时也是这样。这让他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种想撞碎某种东西的冲动。
  于是他脱口而出:“哥,你在想什么?”
  “想你一直盯着我,”祁原抬眸,“是想做什么?”
  钟寻路目光一滞,生硬道:“我想吃甜椒。”他低头看了看,示意自己碗里的已经被挑出来吃完了,补充说明:“你碗里的。”
  祁原闻言夹了一筷子给他,说:“你可以单点一份甜椒炒肉片。”
  “不用了,我就吃你碗里的。”钟寻路不假思索道。与此同时,上一秒还在远处的服务员已闻声赶到他们桌边,一句“甜椒炒肉片一份是吗”被硬生生堵了回去,满脸雾一样的迷茫。
  “.…..”钟寻路与他诡异对视,卡了一下,干巴巴道:“不好意思,不点了。”
  服务员看看钟寻路,又看看祁原,顶着雾走了。
  吃完回到学校,刚好卡点进教室。
  他们班今晚是无敌捡漏王,班主任开教研会,下班老师请了假,教室里只能勉强算是安静,过位的人比比皆是,话最多的体委蛇形走位,下乡巡抚似的把全班亲戚都问候了个遍。
  窸窸窣窣的动作声里透着蠢蠢欲动,钟寻路抬头扫了一眼,图书角几个座位早被占满,插座全部满档,几个男生在那开黑。
  “都说了监管者在我这,你特么解一会又跑解一会又跑是想干嘛?癫痫吗!”
  “艹,那队满编,咱惹不起…哎我找到一辆蹦蹦,四号找个石头躲起来,爹这就去接你!”
  音量越来越大,就这么几个人,玩的还不是一个游戏,一个个挨着坐竟然也没互相干扰。钟寻路呼出一口气,只剩数学的题型归纳了,这类作业对他来说相对轻松。耳朵突然一痒,被塞进了软绵绵的东西。
  一副记忆棉耳塞。钟寻路转头,刚想说我戴自己耳机也行。看到他哥什么也没戴,灵光一闪,取下右耳耳塞戴到祁原右耳,翻出耳机调了首舒缓的英文歌,一只戴自己右耳,一只戴祁原左耳。
  戴的时候指节擦过他哥耳廓,软而温凉,不像本人那样冷硬。
  俩人半听半堵,不伦不类,祁原只是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默许了这种行为。
  晚自习十点下课,疏于监管的教室里九点半就空了大半。
  于诚早早来到班门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钟寻路颔首,刚要起身,肩膀上就搭了只手。
  “还没订正。”祁原提醒道,朝门口看了一眼,低头用微信给于诚发了条“先走,我们五十分去。”
  那边的于诚挑挑眉,比了个“ok”的手势,跟他们班一个同学搭着肩走了。
  钟寻路半弯着身子,有点迟疑,“打牌不是不能缺人?”
  说完,肩膀上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压力。
  “坐下。”他哥语调平直,“否则罚了。”
  顿了顿,补充道:“不是手心。”
  那是什么部位不言而喻。
  钟寻路一阵无言,顺着那股力道坐回去,清了清嗓,大着胆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上午痕迹还没消,又添新的。”
  语气平铺直叙,不大像抱怨,倒像是自言自语。依祁原的性格,大概率充耳不闻。结果他哥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觉得,没痕迹就不能疼?”
  钟寻路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不是。”
  他相信以他哥那手劲,用手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他时常想不明白,祁原那双修长干净、适合握笔的手,怎么就能挥出大板砖的效果?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答得太生硬,又往回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哥。只是怕晚到不礼貌。”
  “知道。”祁原注视着钟寻路,问:“那你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哥。”
  祁原很少见地笑了下,从钟寻路突兀的脊骨向下捏了捏。太容易发现了。他弟弟只有在紧张或不自在时会频繁地喊“哥”,好像不叫这一声就不会说话似的。
  俩人走到王蔚知他们宿舍时刚好十点,门一推开,里边的笑闹声排山倒海地涌进耳膜。他们果然没立刻打牌,坐的坐躺的躺,天南海北地聊。
  刚迈进门,就听到有人叫嚷:“哎人齐了,我把我舍友小桌子放下来。”
  这人就是王蔚知,一个电话过去舍友东西就能随便用,明显是个吃得开的。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竟然没跟舍友去网吧浪,窝在宿舍打牌。
  一共八人,里头有两三个钟寻路不认识,不过几人性格都挺自来熟,打个招呼聊几句很快玩笑话都说上了。
  斗地主、拖拉机、桥牌、斗牛,在场人会的都玩了个遍,扑克玩腻了一丢,王蔚知又不知从哪翻出两套UNO,边闲扯边玩。丢了牌还要开黑吃鸡,踩着椅子大吼一队四人两队八人,强强联手无所不能。
  刚开完两局,同班的几个就连声说不玩了,晚自习玩累了。
  钟寻路也有点疲倦,他就没杀几个人,在他哥骑的黑色小摩托后座上僵成了一尊活佛。听到他们说累也松了口气,本以为要闹到天亮。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将近一点。宿管不知敲了几次门,要是纪律分能在一晚上重复扣,这一窝兔崽子恐怕要原地停宿了。
  众人鸟兽散,住校生踩着拖鞋偷摸回自己宿舍,除了王蔚知还剩下四个走读生,而寝室一共就四张床,总得有俩人要挤挤。
  赵令也在其中,不假思索地扭头道:“弟弟你跟你哥挤一晚呗?”
  明明赵令比他小一个月。
  钟寻路无语凝噎,就因为他跟祁原的关系,熟人里不管比他大还是比他小的都喊他弟弟。这事还被于诚调侃像在骂人。钟寻路摆摆手表示不甚在意,就被众人一直这么叫过来。
  “行。”钟寻路也应得理所当然。
  宿舍的床太窄,一个人睡都伸展不开,其实换谁都不乐意跟人挤,现在有人痛快把这事解决了,他俩也成了众人感恩的对象。
  王蔚知今晚最闹腾,当然也最累,洗漱完几乎倒头就睡。于诚和赵令各自躺在床上刷手机。
  祁原和钟寻路用一次性杯漱了漱口,洗了把脸,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钟寻路刚想从阳台回去,见祁原停在原地便把步子收回来,走到他身边。
  祁原一只手臂搭在护栏上,一手夹着什么东西。钟寻路凑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根香烟,末端火星很亮,燃在夜空里足以照亮周围拳头大的空间。
  夹烟的人还是个十七八的少年,却已有了成年人的骨架和气质,稳稳地立在那里,像棵松,丝毫不似叛逆少年弓着背抽烟的颓废样。
  繁华城市难见星辰,钟寻路往上望了望,只见寥落几颗闪着微光,离那弯月疏远得很,算不得什么好景。
  累了或烦闷了才会独自抽烟,他想。目光循着那簇火光不断往下,落在他哥微蜷的指节上。忽地,一碾烟灰在虎口处降落。
  他仿佛听到了“噗”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钟寻路伸手用食指拂去灰烬,恢复了那片干净。
  祁原偏头看过来,刚吸过烟的嗓音微哑,像月光一样冷感,“不去睡?”
  钟寻路心脏像被小钩子勾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宿舍内,两屏小亮光已经熄灭。保险起见,他还是抓着祁原手臂往里走了几步,俩人刚好被墙挡住。
  他就这么原地跳起来,一边双手勾住祁原脖子,一边用腿勾住对方的腰,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哥身上。祁原反应很快,一手托住钟寻路某个部位,另一只夹着烟不方便的手用小臂虚虚拦着他的腰。
  一时冲动这么干了,下一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钟寻路动作稍有停顿,胆大包天就往前凑。嘴唇相贴时,几乎是撞上来的,这是个意外促成的激烈的开始。
  唇舌翻搅时,钟寻路下意识地去咬祁原的舌尖,被后者捏着后颈肉往后扯开,托着某个部位的手掐了一把,低声警告:“别咬。谁教你的?”
  始作俑者即使不咬人时也像个狼崽子,明明自顾不暇喘着热气,还要抖抖耳朵应一句“自学成才”。
  …
  迈进宿舍时,祁原就在钟寻路身后,挨得很近。后者克制地喘着气,经过的地方温度骤升,一个害羞不上脸的人竟然耳朵脖子都泛起薄红。
  钟寻路躺上床时觉得嘴里都是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分不清是谁的。床太窄了,两个青春期大男生非得贴着睡才不至于滚下去。
  他翻来覆去,发现无论怎样动都被困在祁原怀里,索性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后者右手随意地搭在他腰间,并非暧昧地搂着。
  这只手刚才夹着烟,就在他们接吻的时候。偏过头便能看见那颗不断吞噬烟纸的火星。但他看得断断续续,因为他哥另一只手托着他后脑勺,不断往里按,他鲜有喘息的间隙。
  星星还没烟头亮,钟寻路这么想着。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睡着。
 
 
第20章 20
  他们把空调开得很低,以至于两个人挤在一起,钟寻路还觉得有点凉。
  这铺床的空调被偏薄,他半夜被冷醒一次,大脑仍保持着熬夜打牌的疲惫感,混沌中手腕擦过枕边人的侧腰,手下意识地去靠近热源,寻过去的动作近乎抚摸。
  祁原薄薄的眼皮掀开一条小缝,轻易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触感是少年人的单薄。
  把人往里拉了拉,钟寻路顺着力道直接翻了个面,和祁原的肩膀抵着,后面由颈至背露出一截。
  空调凉风扫过,祁原再度睁眼,伸手把被子往上裹了下,手指蹭过对方后颈。
  钟寻路的发丝有几缕散在祁原锁骨的牙印上,不疼,反而有点痒。
  想去掐一把钟寻路的脸,但最终还是没伸手,眼皮又沉沉阖上。
  醒来时所有人都迷迷瞪瞪。王蔚知到处找鞋,于诚的外套掉在地板上,赵令的充电宝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只有两人不动如山。
  钟寻路醒得最晚,慢腾腾坐起来时,才发现他哥就坐在床边,鬓角湿了几缕,看到他起身便转头说了句“去洗漱”。
  拧着眉靠在墙边,阖眼缓了半晌,直到被祁原拍了下脑袋,才起身去浴室。
  睡眠不足带来的昏沉让他没注意太多,随手拿过床头外套披上。
  眼看自己衣服被穿走,祁原没说什么,打开手机开了眼时间,对所有人说:“早自习上课十分钟了。”
  刚收拾齐整,几个大男生一愣,不在乎似的耸耸肩,纷纷表示将错就错,下自习再去教室算了。
  祁原坐在床边,没发表意见,只往浴室看了一眼。
  里面很快走出个人。
  “哥。”钟寻路垂眸看他,“我们好像迟到了。”
  祁原颔首,“一会想吃什么?”
  钟寻路嘴唇张了又合,扭头问其他人:“你们早餐怎么解决?”
  正打算把这间宿舍的储备粮翻出来的于诚被问得一愣,他总觉得那边自带磁场,下意识以为俩人内部解决。
  “找下有没有泡面吧。”于诚说,“这个点食堂早关了。”
  几人开始翻立柜。
  钟寻路转回头,往牙印瞥了眼,压低声音道:“哥,你真的没事?”
  祁原撩眼皮看他一眼。
  “如果…”还有几个字没说完,他停顿一下,道:“我可以找补。”
  “补?”
  “亲一下,印子。”钟寻路吐字慢而清晰,给人一种艰涩感。可看他耳根又不见红。
  “可以。”祁原淡声说,扫了眼捧着泡面正出宿舍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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