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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12-15 09:35:58  作者:匿名咸鱼
  钟寻路眼底一片乌青,不太精神的样子,他慢慢靠近床边,一条腿站着,另一条屈膝跪在祁原身侧,弓身凑近后者锁骨,温凉嘴唇贴上牙印,抿了抿,用力过大,有点像吮吸。
  他倏然退开,不止因为过火的动作,还有门外渐近的脚步声。
  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拽到了浴室。
  钟寻路后腰抵在洗漱台边缘,肩上搭着只手。他稍重地呼吸,听脚步声越来越大,心跳如擂鼓。
  那只手移到了他的颈侧。
  “咔哒”,外面响起开门声。
  拇指很轻地摩挲了下他的颌骨,墙面上的影子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根,一路向下。
  他哥像狩猎的雄狮,看哪里好下口。
  脖子一阵刺痛,浴室门外压低的说话声同时响起。
  于诚不想吃番茄打卤面,要换赵令的酸菜牛肉面,赵令不肯。
  俩人笑骂几句。钟寻路听得很清楚。
  他偏头避了一下,被祁原托着脑袋扳回来。他以为他哥要激烈地吻他,结果只是浅浅碰了下唇角。
  “哥,”钟寻路盯着祁原,眼中闪过希冀和不明显的不安,“我们现在是什么?”
  祁原:“半疯。”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钟寻路垂眸沉默半晌,突然往前追去,两人唇角冲撞。主动的那个就像个色中饿鬼。
  “说点别的吧…哥。”
  出口,他自己也一愣,这声“哥”叫得又低又哑。除了在某些疼痛难忍的时候,他第一次把话说得哀求。
  匆促的亲吻十分莽撞,钟寻路看起来又凶狠又卑怯。
  “说什么。”祁原则平静许多,“你是我小情人?”
  发狠乱亲一气的人动作一顿,脖子漫起一片浅淡的红。
  “寻路和你哥在里面开啥会呢?就你俩没泡面了。”
  一门之隔,王蔚知问了一句。
  钟寻路立刻把门反锁,锁完才发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门外静默一瞬,于诚突然大起声来:“又出什么事了!之前没吵完啊?”
  门内,钟寻路匆匆退开少许,和他哥侧脸紧挨着,含糊地说了句“我乐意”。
  “出去吃早餐。”
  再不出去就真说不清了。钟寻路埋在祁原颈窝点头,其实就是往对方骨头磕了下,然后退开。
  开门后发现他们都开吃了,人手一桶泡面嗦得哧溜响。
  “还有吗?”钟寻路问。
  王蔚知吃得最快,几分钟一桶面就见底了,他朝桌面抬了抬下巴,“就一桶了,香辣牛肉的。”
  钟寻路颔首,走到桌边。刚要拿起来,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面拿走了。
  他疑惑地看过去,他哥的表情和抢他冰咖啡时一模一样。
  “昨天上火刚吃过药,失忆了?”祁原把面一抛,坐在某个下铺的于诚默契接住。
  后者一手一桶,满脸不可置信,“不是吧祁原,这你都管?”
  赵令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头埋进泡面桶就没抬过。
  王蔚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几人里他跟于诚最熟,和祁原不过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祁原突然多了个弟弟这事人尽皆知,而兄弟俩关系究竟如何,不算太熟的人最多有个猜测。
  祁原虽然看起来稳重自持,少年老成,但他不好接近的冷性子多少也带点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大少爷的味道。跟一个私生子碰到一块不是针锋相对已经让人称奇,可祁原这句明面上管束的话,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微妙的纵容。
  他把刚要出口的调侃咽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地倒泡面汤去了。
  钟寻路没接于诚的话茬,偏头看着祁原,想说“那我不吃了”,话到嘴边又改掉,“那我吃什么?”
  说得又快又直,外人听起来难免有点刺。
  祁原垂眸看了钟寻路一眼,没说话。
  倒完汤回来的王蔚知听到又是一震,这哥俩平时相处就这模式还是本来关系就不大好只是昨晚自己没看出来?
  “校门口有家早餐店。离第一节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他盯着祁原,一副认真商量的样子,说出来却是陈述句,好像纯真孩童对长辈最直接的恳求,“我想去喝豆浆。”
  钟寻路又喊了声“哥”,用手拨了下祁原的袖口,动作看起来很随意,就像不小心扫过,但又带着点经不起深想的意味。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几个不管熟的还是不熟的人面前,扮演一个不太成熟的弟弟,拱一拱他哥的“火”。反正无非两种结果,祁原要是不动如山,那他心底快意便得以滋长,要是真火了回家抽他一顿,他也甘之如饴。
  这种近乎疯狂的想法,是他以前从未有过也不敢有的。
  接近一个人,必然要冲撞他。不要撞疼他哥哥,钟寻路想,他宁愿撞伤自己。刚才接吻时他就打算好了,这条路他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不过现在他还学不会撒娇,试了无数次还是很生硬,只会一遍遍叫哥。
  祁原低头扫了眼被拂过的袖口,应了声“嗯”,打量了下钟寻路,皱着眉替他把外套拉链拉好,简短道:“走。”
  门关上那一刻,王蔚知仍站在床边懵成一尊雕塑,满脸怀疑人生,拿起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朝于诚道:“昨晚看着交流也不多啊…我以为他俩关系一般呢,今早又锁浴室里不知道干嘛。”
  “可能祁原基因突变成弟控了吧。”赵令也刚吃完,悠悠地插了一句。
  王蔚知沉默许久,真诚道:“你不如说他精神分裂了,那样我还信点。”
  校门口早餐店里,俩人点了一笼蒸饺、四个灌汤包和两杯豆浆。
  钟寻路捧着杯豆浆,如饮琼浆。祁原坐在对面,淋了几勺陈醋到蒸饺上,然后推到钟寻路面前。
  “一杯豆浆,开心成这样?”
  “如愿以偿,”钟寻路吃进第一个蒸饺,“当然开心。”
  他打着喝豆浆的旗号,一语双关,传送某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东西。
  祁原坐在对面,看钟寻路双颊微鼓,嚼的时候又慢条斯理。他以前没发现,看他弟弟吃东西是件多么合适的消遣。
  钟寻路想表达什么,他怎么会听不懂。
  于是他问:“什么愿?”顿了顿,又道:“想要什么偿?”
  钟寻路一愣。他自以为的幼稚、狭隘、疯狂,只要裹进一点祁原的纵容和爱,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应当,就像爱人间的调情。有悬崖尖上一块供人站立的石头,他就不会去想退路和万丈深渊。
  “祁原,”他第一次认真地喊这个名字,“你不要只当哥哥。”
  “因为我不想只是你弟弟。”
  祁原仍旧看着他,扯了张纸巾递过去,指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他擦,然后说了个“好”。
 
 
第21章 21
  紧赶慢赶,刚好踩着第一节上课铃声回到教室。
  语文老师性格温和包容,就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们踩点到,倒也没说什么。
  钟寻路坐到位置上,匆忙拿出课本,在书包里翻了半天,发现没带笔袋。这位老师讲课雷厉风行,不像本人性格,进入正题很快,叫大家圈划词句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做笔记的沙沙声。
  他回忆片刻,应该是落在王蔚知宿舍里了。今早出门前祁原还提醒过他检查书包,没想到还是落了东西。
  钟寻路偏头,看到祁原比平时松散的坐姿,背稍微往后靠了些,握着笔的姿势有点像夹烟,修长手指不时转下笔。昨晚所有人都睡得很晚,他猜他哥可能也有点困。
  钟寻路抿抿唇,说:“哥,我把笔袋落宿舍了,能借我支笔吗?”
  祁原扫过来一眼,把自己的笔袋推到钟寻路桌上,“自己挑。”
  后者很快拿出一支黑笔,又在里面翻了翻,没找到红笔。
  他习惯用黑笔记总结性笔记,红笔标注重点。视线在旁边桌子上小范围地扫动,发现唯一一支红笔就在他哥手里。
  钟寻路观察片刻,感觉祁原没怎么动过笔,又看看对方的课本,早有红蓝两色各种圈划,想来应该预习过。于是他问:“哥,你还用红笔吗?”
  “暂时不用。”祁原转了转手中的笔。
  “那借我一下。”
  “嗯。”
  等了几秒,他哥定定坐着,笔握得很稳,一点没有把笔递过来的意思。
  语文老师喜欢走下来,边讲边巡堂,眼看很快就到这边的过道。钟寻路一急,直接伸手把祁原手中的笔抽出来,耳朵捕捉老师的讲解,迅速圈划课本。
  身后突然一声“卧槽”,声音压得很低,但掩盖不住其中震惊的情绪。
  老师左右看看,满意一笑,转身走上讲台。
  钟寻路松了口气,忍不住转回头看了眼。那个经常掉笔的后桌女生一脸“我裂开来”的表情,她瞥了眼祁原,用气声说:“你抢了他的笔?”
  “不是,”钟寻路一阵无言,“借的。”
  她刚想反问一句“你管这叫借”,斜前方的人突然偏过头,看了一眼钟寻路,不咸不淡地提醒了声“听课”又转回去。
  女生立时噤声,钟寻路便也转回去。
  一阵翻书的唰唰声。就这么几秒的功夫,老师已经讲到下一页。钟寻路皱了皱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关注多余的事,然后依照自己的判断补充笔记。
  晚上回到家钟寻路才知道,他哥在学习上是真的很较真。被叫到对方房间时,他拿着语文课本和草稿,想不通为什么不去小书房。
  祁原在刷生物五三,听到声响后把书一合,看了眼钟寻路手中的书,说了句“放桌上”。看到他朝小沙发走去正要坐下,又说:“过来,站这。”
  钟寻路心里一跳。每次他哥说话这么一顿一挫,气氛就显得有些凝重。
  不出所料,祁原拿过他的课本,翻到今天上的那篇文言文,拿起红笔帮他补充了几处笔记。钟寻路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他面前,犹豫半晌,试探道:“怎么了?”
  祁原不答反问:“ ‘则芥为之舟’的‘芥’是什么意思?”
  完了。
  钟寻路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他看了眼祁原,那眼神又轻又快,就像鸟兽碰一个未知物体又怕触电一样。他哥的表情没有想象中严肃,但也说不上松快,钟寻路一时拿不准他到底生没生气。
  他们班的老师向来喜欢在课堂上口述当日作业,课代表也不过是把老师说过的话转写到黑板一角而已,因此钟寻路习惯自己随手记在便签上,从来不看黑板作业区。
  过来之前他还特意对照便签检查过那些项目,确信没有什么背记类作业。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上课听漏了。
  回忆全天课堂,唯一没有全神贯注就是转头跟后桌女生说了两句的时候。
  钟寻路觉得今天他就是全天下最倒霉的人。
  他拧着眉思考片刻,结合这个字的偏旁部首和隐约的记忆猜测道:“植物?”
  然后看到祁原看着书沉默几秒,最终还是没问“哪种植物”。
  他刚松口气,又听到下一个问题。
  “‘而莫之夭阏者’的‘夭’和‘阏’各是什么意思?”
  这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钟寻路抿抿唇,实话实说:“不知道。”
  “今天语文作业有一项背诵重点字词注解,为什么没背?”
  钟寻路,想说“可是我跟你也在上课时讲话了,只是我跟后桌讲时刚好碰上老师布置作业”,又怕得到“为什么不看黑板记作业”的反问,扯来扯去更啰嗦。于是他干脆沉默。
  祁原在课文标题上方空白处又写了几行字,钟寻路瞄了一眼,发现跟老师的中心意思差不多,但又有所不同,猜测是他哥自己的总结。
  钟寻路一句“谢谢”话音刚落,祁原下巴朝桌子抬了抬:“趴下。”
  “……”钟寻路在心里默念“是祸躲不过”,把桌上的东西稍微往旁边移开,然后俯身趴上去。
  后背靠近腰的地方突然一阵压力,他反应不及,恰好挨着桌沿的胯骨磕了下,惹出一声闷哼。
  他都准备忍着了,却被祁原一把拽起来。后者走到小沙发坐下,长直的腿放松地曲着,朝跟着他走过来的钟寻路说:“趴下。”
  明明是同样的两个字,钟寻路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样亲昵的姿势太久没有过,他有点不自在地趴过去,双手刚搭上沙发扶手,身后就一阵炸响。
  万幸,他哥是隔着裤子打的。但隔着层布都能打出这么清脆的声音,用了多大力可想而知。
  不同寻常的力道把演变周期缩短,刺麻的感觉持续了片刻便迅速过渡到热辣的疼痛。
  钟寻路分神想,凭他哥的手劲,穿条棉裤大概也会疼得脑袋发麻。
  “作业不记,书不背。”祁原不冷不热地做总结评价,“上房揭瓦。”
  不知是不是某种关系的变质让他胆量徒增,钟寻路缓过一阵疼,低声道:“可你抽烟喝酒。昨晚你还带我翘晚自习。”
  祁原平静道:“我记了作业,背了书。”
  钟寻路从没听过他哥如此幼稚的发言,睁大了眼睛,“哥,你不讲道理。”反应过度,上身都直起来一些。
  然而迅速被压下去,疼痛沿着巴掌穿透裤子,钻进皮肉,噼啪声不曾中断。他其实有在用力挣动,奈何祁原压制的力气太大,显示不出他的动作幅度。
  他想不通,他哥的手明明扬得不高,落下来的力怎么会这么大。
  腰背被死死压着,蹬腿幅度太大他不好意思蹬,巴掌一下接一下,那感觉就像灼热的铁板烙下来,一层一层,皮肉都着了火,逃不掉躲不过。
  他哥的手修长干净,骨肉匀亭,怎么看都赏心悦目。钟寻路既为这双好看的手用来做这种事而可惜,又担心自己捱不过这场没有定数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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