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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星河(近代现代)——九尾叶

时间:2021-01-02 10:23:57  作者:九尾叶
  段星河更加担心:“是不是梁主任批评你了?”
  梁迁眼神中透出尴尬,又很快化为惆怅:“是啊,他说我最近工作态度差,总被私人感情影响,还威胁我,说以后不给我大案子,让我喝西北风去。”
  “可是,你工作挺认真的。”段星河负责收发所有律师的快件,他记得上个月梁迁收到了三份法院的EMS,后来问过,两个胜诉,一个调解,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他要求太高了,我达不到,”梁迁飞速甩锅,又现编了一个谎,“他还说,让你帮帮我。”
  “我?”段星河微微抬起眉毛,终于琢磨出一丝阴谋的味道,不好意思地推托:“我怎么帮你。”
  “就是啊。”梁迁伤感低落地回到办公室,煞有介事地演完了整场戏,然后倒在转椅里无声闷笑。
  他哪会想到,段星河居然真的帮他解决了消极怠工的问题。
  第二天中午,梁迁与几位同事到新开的意式餐厅尝鲜,吃完午饭回来,聂菡说手头有个离婚的案子涉及到虚拟财产分割,想和他讨论一下,梁迁刚好有空,就把她请进了办公室。
  两人聊了几句案情,聂菡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
  梁迁顺着她指的方向,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只招财猫,金灿灿、圆滚滚,肥脖子上系着蓝色的领结,正眯着眼傻乐。猫咪右上肢拎着一串元宝,左上肢在空中不住摇摆,爪子上挂着一幅字——本该是“招财进宝”的,结果被人抠掉了,换成了一片薄薄的雪花冻石,上面刻着“好好工作”,笔画边角的工艺相当精湛。
  他下班的时候这只猫还不在,想必是有人趁他出去吃午饭,偷偷放进办公室的。
  “最近很缺钱啊梁律师?”聂菡喜欢凑热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招财猫把玩,看见“好好工作”四个字,愣了几秒,不可置信地放声大笑,“还能定做呢?”
  “开眼了吧。”梁迁夺回招财猫,爱惜地轻轻摩挲,整个过程中,“好好工作”四个字随着猫爪一晃一晃的,好像要打人,但配上猫咪蠢萌的表情,一点不显严厉,只让人觉得可爱,心都要化了。
  聂菡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角,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差不多得了吧梁迁,再这么含情脉脉地看一只猫,我会觉得你有问题的。”
  “我理解,”梁迁把招财猫安置在阳光充足的一侧,给了聂菡致命一击,“毕竟你是个单身狗。”
  半小时之后,两人商量出案子的诉讼策略,聂菡累了,哈欠连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梁迁则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方总的助理,说他们已经抵达渔州,两点半左右会到兴邦律所。
  现在是一点四十五,离约定的时间不远了,梁迁想了想,端着自己的咖啡杯,踱步到前台的沙发区等待。
  段星河听到动静,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看了梁迁一眼,又继续做题。
  得,梁迁心想,看谁先沉不住气。
  他慢悠悠地坐上黑色长沙发,翘起二郎腿,用小勺搅动杯子里的咖啡,一圈、两圈……十圈,水面上的热气稀薄了,段星河仍然不为所动,专注地盯着辅导书。
  最后梁迁忍不住了,几步走到吧台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段星河抬起头,他的桌子比大理石台面低许多,因此只能用力地仰视梁迁,平时冷淡的一双黑眼睛由此显出几分深情。
  梁迁轻声问:“字是你刻的?”
  段星河局促地笑了,也轻声回:“好久没练了,刻得不好。”
  “那还叫不好,你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梁迁微微欠身,他站着,段星河坐着,身高差距明显,这样的姿势好像要接吻,他在一个很近的位置停下来,笑着说:“我很喜欢。”
  段星河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几秒,说:“那你怎么不去工作。”
  “我等当事人呢,怎么就不工作了。”梁迁理直气壮。
  段星河说不过他,拿起碳素笔继续复习,笔尖刚触到纸面,又抬起头:“你可以坐着等。”
  “坐一天了,累。”梁迁眼尖,看到段星河错了几道民诉题,不知怎么的兴奋起来,咳了两声,说:“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段星河动作一顿,从容地掏出一本册子:“有答案解析。”
  “有的答案写的不好,你问我,我保准给你讲明白。”
  梁迁如同一只计划开屏的孔雀,想方设法卖弄自己的才能,可惜段星河不给他机会,镇定地回答:“我看得懂。”
  梁迁还郁闷着,他又补了一句:“说不定你也不会。”
  梁迁又气又笑,抬手按住段星河的头顶,狠狠揉了两下:“段星河,你很狂啊。”
  段星河脸上带着捉弄人的笑意,他小声辩解:“本来就是,你都考完五年了。”
  梁迁托着下巴,失望地叹了声气:“你就不能让我体验一下给年级第一讲题的感觉吗?”
  段星河愣了一会,低头抽出真题集,缓缓推到梁迁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书页。
  梁迁心跳加速,耳朵发热,他清了清嗓子,发现段星河的神情很专注,与高中时听讲的状态相似,但又多了一些别的,梁迁猜不透的情愫。
  曾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座位紧挨着,梁迁每回看黑板,目光总是路过段星河。有的老师讲课太枯燥,他就盯着段星河发呆,段星河记笔记,他就匆忙写两笔,段星河点头,他也点头。错过了知识点,梁迁也不感到焦虑,反正下课以后,他可以拽着段星河的校服问,这题老师怎么讲的?
  段星河的回答总是客气而耐心,但是一句话也不多说。
  现在他们四目相对,一种朦胧的、窥破了什么秘密的感觉袭上心头。梁迁拿起民诉真题,发现自己读不下去,视野里黑压压的方块字好像被施了魔法,骤然暗下去,又三三两两地亮起来,但它们不再是冷冰冰的题目,而是组成了一个个激烈跳动的问题。
  他有些烦躁地合上书,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段星河。”
  段星河察觉他语气不对,疑惑地仰起头。
  梁迁说不出口。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也太自恋了。目前他们的进展还算顺利,如果搞砸了就得不偿失了……正在犹豫,门铃突然响了,随着电子女声轻快的“欢迎光临”,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进来。
 
 
第25章 
  “你好,”梁迁迅速转过身,面朝大门的方向。
  段星河也从吧台后走了出来,礼貌地说:“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来的是个相当漂亮的年轻男人,穿着松垮的休闲西装和宽阔的裤子,留着快要及肩的黑色头发,一双眼睛无辜而多情,顾盼生辉,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扫视,就散发出浓浓的性吸引力。
  他思考了几秒,说:“我找梁迁律师。”
  “我就是,”梁迁快步上前,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是方总吗?”
  说实话,要不是看到了喉结,他还以为对面站着一个女生。
  “啊,”男人愣了愣,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仿佛有些兴奋,“我是。”
  梁迁心中充满怀疑。这人太年轻,打扮的也随性,不像总裁,反而像个艺术家,尤其是那张美丽的面孔,说是明星还可信些。
  “是为文越跟雷邦的工程纠纷来的吧,”梁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您到我办公室坐,把具体情况介绍一下。”
  男人坦然地回答:“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那你是来干嘛的?梁迁吐槽不止,表面上还维持着笑脸:“公司的法务总监没有一起过来吗?”
  “来了,”男人朝外面张望,看到电梯停在本层,忽然笑了,“那不是吗。”
  在语音系统热情的问候声中,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了律所,前一个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后面那个手里提着一只公文包,明显是下属。
  梁迁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梁律师?”高个子男人主动走到他面前,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方明栈。”
  “方总你好。”两人握了手,梁迁转头去看那个漂亮的冒牌货。
  “我才是方总,”那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坐上了沙发,强词夺理地撒娇:“我不能是方总吗?”
  “别闹。”方明栈很轻地喝止了他,给梁迁做介绍:“那是我弟弟,这是文越的法务杨凌。”
  梁迁跟法务寒暄,听到冒牌货轻快地反驳:“你少攀关系,谁是你弟弟。”
  他又对梁迁说:“我叫简青黎,梁律师刚才没有生气吧。”
  “怎么会,”梁迁看出两个人关系不简单,便说了句奉承话,“简先生一来,整个律所都蓬荜生辉。”
  简青黎笑了,熟练地应付:“律师的嘴,骗人的鬼。”
  方明栈小时候见过梁宴杰,特意问了一句,得知梁宴杰开庭去了,便说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礼数相当周全。梁迁请他们移步办公室,扭头叮嘱段星河倒些茶水,段星河不吱声,沉默地翻出了茶叶和茶具。
  文越集团这次卷入的是一桩建设工程纠纷,其实案情并不复杂,但是处理起来相当棘手。他们两年前招标了一个医药园区的工程,一家叫作双力的建设公司中了标,两方签了承包合同,预算一个多亿。今年工程封顶,竣工结算,文越集团按照约定支付了全部款项,准备开始装修,结果在上个月,一个包工头突然组织了几十号工人到公司闹事,拉着横幅堵在大门口,控诉文越不给农民工发工钱,把劳动局都惊动了。
  梁迁听到这里,大概明白症结在哪了,他问法务:“是不是挂靠啊?”
  建筑行业乱象丛生,违法分包、借名挂靠的比比皆是,大部分纠纷都与这些不规范操作有关。杨总监叹了口气,说:“是,园区的实际施工人叫雷邦,双力公司给他安了个项目经理的头衔,其实整个工程都是雷老板承包的。”
  “你们已经付过工程款了,按理说雷邦应该去找双力公司结算,”梁迁停顿了一会,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们闹翻了?”
  杨凌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方明栈淡淡地扫他一眼,接过话:“更糟,双力公司前几天申请破产了。”
  申请破产,意味着双力公司已经资不抵债,雷邦很聪明,发现从双力这儿拿不到钱,转头就盯住了文越,不仅派农民工围追堵截,还一纸诉状把他们告上了法庭。
  简青黎在旁边剥开心果,听到这里突然插了一句:“他们违法转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告文越也太没道理了,是吧梁律师。”
  梁迁回答:“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看情况。”
  “是吗?”简青黎虽然惊讶,但是很快就没了兴致,旁边三个人继续交谈,他接着剥开心果,在茶几上聚成一堆,也不吃,又伸手去盘子里拿。方明栈挡了一下他的手腕,简青黎不高兴了,小声说:“我这是为你们服务呢。”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杨凌起身开门,段星河走了进来,把手里端的陶瓷托盘放在茶几上,为客人们送上茶水。
  简青黎接过杯子,吹开水面上的热气,余光扫过段星河的眉眼,突然愣住了,冷不丁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段星河没说话,默认了。
  “我想起来了,”简青黎的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高兴地问:“是在pool吧!当时有个混蛋泼你酒来着,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段星河诚恳地笑了笑,“那天谢谢你了。”
  “没事,我就喜欢英雄救美。”简青黎饶有兴趣地盯着段星河,见他穿着衬衫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忍不住好奇起来:“你不是在pool当服务生吗?怎么跑到渔州来了。”
  段星河说:“我就是渔州人。”
  “是吗,那渔州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
  两个人挪了个地方,就这么叙起旧来,言谈间仿佛十分熟稔。
  梁迁心里烦闷,自从简青黎那句俗套的搭讪开始,他的注意力就跑偏了,只想知道段星河与简青黎在聊什么悄悄话,偏偏身边的杨总监絮叨个不停,把角落的声音掩盖住了。
  而他还不能表现出焦躁,得耐心地询问客户的诉求。
  “说重点,”方明栈突然打断了杨凌,“有关工程细节的东西先不要说了,合同复印一份留给梁律师。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解决问题,雷邦下一步很可能会申请法院查封园区,文越的资金链会受到影响。”
  梁迁非常赞同,多看了方明栈两眼,对他的印象更上一个台阶。
  吩咐完这边,方明栈又屈起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叩了叩,说:“简青黎,你不要讲了。”
  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同时转过来,简青黎眼神无辜,段星河则脸颊微红,轻声说:“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我也去,他们讨论的东西好无聊。”简青黎紧随其后,潇洒地离开了办公室。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方明栈说:“梁律师,你看现在怎么解决?”
  梁迁说:“当然是不打官司最好,不然的话,即使法院判决文越胜诉,耽误的工期和诉讼费也是无法挽回的。”
  “我同意,但问题关键是,雷邦油盐不进,不肯撤诉。”
  “那是因为他没有看到利益,”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梁迁隐约看到了简青黎,但是却找不到段星河的身影,他加快了语速,“我有个想法,你们愿意给雷邦借款或者担保吗?先把他拉拢过来,让他去对付双力公司。”
  半小时之后,梁迁拿下了这桩案子,寒暄着把方明栈送到大门口。
  “兴邦律师事务所”几个字下面,段星河靠墙而立,正在整理文件,简青黎离他不远,两个人随意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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