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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星河(近代现代)——九尾叶

时间:2021-01-02 10:23:57  作者:九尾叶
  段星河穿着那件上班常穿的白衬衫,站在他对面,衣服被淋湿了,变得薄而透明,隐约勾勒出胸前红点的形状。他的发稍也在淌水,流过湿润的眉眼和嘴唇,好像在雨中跋涉了很远,模样狼狈又可怜,需要被人好好疼爱。
  梁迁看向旁边贴着瓷砖的白墙,想象段星河被他粗暴地抵在墙上,大力揉搓、狠狠欺负,因为快感而眼角通红,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低声惊叫的样子,猛地吸了口气,酣畅淋漓地缴了械。
  多年前,他做过一个段星河与课桌的春梦,醒来后又惊又怵,强行让自己失忆,而现在,他的意、淫和抒发都相当坦然。梁迁自我评价,这些年来他的脸皮委实增厚了许多。凭着这股异想天开的无赖劲,说不定真能把段星河拿下。
  想到这里,颓丧的心情终于略有好转了。
  第二天,梁迁没去律所,趁着雷邦来渔州采购,约对方在一间茶馆见面,谈撤诉和解的事。雷邦老奸巨猾,早年当包工头起家,手中的资产不少,但是文化水平始终上不去,谈吐非常粗俗。
  工人的工资发不出,他本有能力先行垫付,却不肯放血,而是煽动他们到发包方的公司闹事,自己坐享其成。梁迁跟他讲法律,说既然挂靠双力公司,就应当向双力主张工程款,哪怕他们破产了,也应当去申报债权,但是雷邦胡搅蛮缠,就是不肯撤诉,还扬言要申请法院拍卖新建的医药大楼。
  两个人扯皮许久,梁迁威胁加利诱,总算让雷邦认识到他们共同的对手是双力公司,并承诺文越可以借给他一笔资金,方便他融通回笼,条件是立即撤回起诉。
  对于借款的细节,两方争论不休,梁迁不敢擅自做主,打电话给文越的法务总监,请示方明栈之后,大概定下一个金额。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天,原被告最终达成撤诉和解协议,文越集团收到法院的通知后,梁迁这一单委托算是完成了。
  他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感觉心里乱糟糟的,提不起精神。放下手柄,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三天,段星河没给他发一条消息。
  好不容易手机震动了,却是温卫哲的微信,幸福洋溢地跟他说:“兄弟,我要当爸爸了!”
  “恭喜,”梁迁发了个红包过去,“这才结婚几个月,动作太快了吧。”
  温卫哲猥琐地“嘿嘿”两声,八卦地问:“你呢,什么时候也整一个?赶紧的,以后咱俩的儿子还能一块上幼儿园。”
  “别了,我不行,指望不上。”
  温卫哲当他说笑,阴阳怪气地逗趣:“梁律师现在不自信了啊!”
  “我喜欢男人。”梁迁心情不佳,索性把炸弹一股脑放出来,“我喜欢段星河。”
  温卫哲先打了一串问号,又打了一串感叹号,末了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声:“梁迁你疯了吧!”
  梁迁回复:“差不多。”
  温卫哲立刻打来视频电话,刚接通就咋咋呼呼,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发福膨胀的苹果脸上写满“急”字。梁迁截断他:“干嘛?”
  温卫哲愣住,傻呆呆地看了他一会,气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迟疑不决地问:“不是吧梁迁,你来真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个……”温卫哲痛苦地按住太阳穴,“你先让我缓缓。”
  缓了半天,他始终没缓过来,梁迁不耐烦他机关枪似的追问,恰好又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于是把电话掐了。
  “爸,买的什么好吃的。”
  梁宴杰刚进门,还有点喘,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听见梁迁发问,没好气地说:“降压药。只要你在家我就得常备着。”
  梁迁啧啧摇头:“瞧您说的,好像我多不孝顺似的,亏我还给你熬了汤。”
  梁宴杰鼻子一皱,闻到味了,笑骂:“这不是你小姨昨天炖的吗?”
  “那我热了一下,也算有功吧。”梁迁盛了一碗排骨莲藕汤给他爸,正琢磨着怎么拐弯抹角打探段星河的情况,梁宴杰突然问:“你跟小段吵架了?”
  梁迁装傻:“啊?”
  “他今天问我,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班。”梁宴杰洗了手,坐到餐桌旁喝汤,还没咽下去,梁迁就着急地追问,那你怎么回的?
  梁宴杰老神在在:“说你懒呗,还能说什么。”
  “你就坑你儿子吧。”梁迁在客厅里转圈,路过茶几时,随手抄起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地啃了起来。
  真不容易,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总算吃到一口甜的了。
 
 
第28章 
  第二天,梁迁回到律所上班。
  停车的时候,他碰到几个同事,相互寒暄过后,大家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刚进兴邦律所的大门,就看见段星河忙碌的身影,他正在擦拭接待区的沙发和茶几,浅蓝色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弯腰时,绷紧的西装裤勾勒出漂亮的臀部线条。
  聂菡率先打招呼:“星河,早啊。”
  段星河转过身,目光很平均地分配在四个人身上,礼貌地问候:“聂律师早。”
  “江律师早。”
  “丁律师早。”
  然后他略作停顿,低声呼唤:“梁律师。”
  怎么我就不早了?梁迁不高兴,特酷特冷淡地点了个头,跟着丁普宁他们一块往东区的办公室走,半路上扭头回望,与段星河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两人都来不及掩饰和补救,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彼此。段星河垂在身侧的手指虚握成拳,看得出有些紧张,梁迁同样不轻松,只想赶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幕,公事公办地问:“有我的快件吗?”
  段星河像是没听清,杵在原地不动,直到梁迁走近了,才如梦初醒地“噢”了一声,说:“有的。”
  他递过来一份EMS,梁迁接了,看到寄件人是最高院一巡,便火急火燎地拆了。
  “是好消息吗?”段星河谨慎地打听。
  “嗯。”梁迁松了口气,将再审决定书塞回信封里。
  段星河说:“恭喜。”
  不知怎么地,梁迁忽然想刺他一下:“喜什么喜,又不是结婚。”
  段星河不适应他的冷漠,但是并没有反驳,侧过身继续擦桌子。梁迁松了松领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
  他不是故意跟段星河过不去,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琢磨追人的新战略,谁知今天见了面,之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
  大概因为喜欢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在段星河面前,他无法做任何伪装,他只能是梁迁,好的坏的、有脾气的梁迁。再说,要怪也只能怪段星河,他煮的馄饨,送的招财猫,还有偶尔看过来的眼神,给了梁迁任性妄为的底气。
  “那什么……”
  “你还……”
  两人同时开口,又匆忙停下话头,眼神交汇后,梁迁努了努下巴:“你先说。”
  段星河将抹布摊开、展平,对折再对折,弄成一个小方块,手上忙活着,说话的语气就显得自然随意:“你还在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梁迁错愕不已,英气的剑眉微微上扬,否认道:“没有。”
  说完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非常荒唐。段星河作为被追求的一方,不摆高高在上的架子就算了,还主动关心失败者的情绪,真是又傻又善良。
  “你这是什么话,”既然如此,梁迁便顺势耍赖,手臂一伸拦住段星河的去路,“我如果还在生气,你就跟我谈恋爱吗?”
  段星河的反应比前几天从容,他不再惊慌失措,但是眼神中依旧存着迟疑和忐忑,梁迁可能是着了魔,竟然还察觉到一丝激动。
  沉默了片刻,段星河牛蹄不对马嘴地问:“可以把你那张《欲望河谷》的唱片借给我吗?”
  一整个上午,梁迁都觉得这事透着诡异。
  早在发现段星河喜欢制冷剂乐队时,他就炫耀过自己拥有《欲望河谷》的唱片,并大方表示可以出借给他,但段星河婉言谢绝了。时隔几个月,他突然旧事重提,并且紧跟在一个暧昧的问题之后,令人浮想联翩。在梁迁眼里,这就是某种笨拙的示好方式。
  段星河抛来了橄榄枝,他当然喜不自禁地接着,趁着午休离开律所,驾车回家取唱片。
  一来一回,又碰上交通拥堵,下午三点多才回到兴邦,不巧被他爸抓了个现行,叫到办公室训了五分钟。
  应付完梁宴杰,梁迁走到前台,像电影里鬼鬼祟祟的反派,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同事,才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珍藏的唱片。
  从高二到现在,九年了,《欲望河谷》保存得完好如初,当时乐队贫穷,唱片装在一个廉价的透明塑料盒里,盒内放着一张吉他手设计的深紫色宣传画,形式非常简单。梁迁每次听完都会爱惜地擦掉灰尘,让唱片保持光洁。现在这张唱片在市场上的价格已经翻了几番,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卖出去。
  他把东西搁在段星河的办公桌上,明为叮嘱,实则炫耀:“小心点,这可是别人送我的。”
  段星河果然变得束手束脚,试探着碰了一下唱片的透明塑料外壳,轻声问:“谁送的?”
  梁迁倚靠着吧台,指尖若即若离地拨动西装扣,含蓄地得瑟:“我的爱慕者。”
  段星河抬头看他,表情有点呆,粉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局促地抿住了。
  吃醋了,伤心了?梁迁心中充满不大光明的快乐,见段星河触碰唱片的动作小心翼翼,以为他不知怎么打开,就好心地示范:“这样。”
  “噢。”段星河极轻地答应着,任由梁迁打开了唱片盒。
  然后他做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拿出唱片、揭下海报,合上那个空空的廉价唱片盒,重新还给梁迁。
  “你干嘛呢?”梁迁不解其意,本能地伸手接了。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静谧,行政主管钟露背着包匆匆走到前台,跟梁迁打了个招呼,催促道:“小段,走了。”
  梁迁问:“钟姐,你们干什么去?”
  “采购办公用品,我带着小段,搬东西方便点。”她又回头喊另一个行政文员,“小刘,过来顶一下!”
  段星河听令行事,迅速收了几样东西就要走,梁迁急了,唐突地拽住他的衬衫袖子,举着塑料光盘盒摇晃,用眼神向他发问。
  段星河犹豫了少时,伸出食指在盒子上敲了敲,然后便跟着钟露离开了。
  梁迁一头雾水,没听懂段星河的密码,只好把唱片和海报装回去,怏怏不乐地回到办公室。
  他今天没有要紧的工作,就坐在电脑前看书,研究房地产法领域的前沿问题,顺便为自己的文章列个提纲。中途贾斌进来请教一个案子,思路断了,梁迁便光明正大地开起小差——当着奶凶奶凶的招财猫的面。
  他用手指和招财猫打架,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欲望河谷》。在仙人掌旁边,唱片安静地躺着,方方正正,一束阳光斜斜地照在上面,显出无数轻盈飞舞的细小灰尘。
  梁迁凝神盯了几秒,忽然伸出手,将唱片拨到胸前。
  他回忆着段星河临别时的动作,再次审视这个透明的盒子,并小心翼翼地拆开,从内到外摸了两遍。
  费了不少功夫,但一点特别之处都没发现。
  日头逐渐西斜,落在仙人掌上的阳光转移到了梁迁的肩膀上。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正要放下唱片盒,忽然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想了一会,梁迁迟疑地把唱片盒举到眼前,逆着夕阳余辉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
  他终于看见,在盒子后盖的右下角,微不足道的一片地方,隐隐约约刻着三个字母——DXH。
  段星河。
 
 
第29章 
  有一会,梁迁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脑海里仿佛奔腾着千军万马,后背湿透了,一半因为热汗,一半因为冷汗。
  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个廉价的塑料盒,直到阳光继续西斜,DXH三个字母再次变得难以分辨。
  梁迁垂下手臂,笨拙地将唱片装好,重新摆在盆栽旁边。办公室里安静得令人心虚,他四下环视一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装模作样地在书上标了几句重点。
  尽管无人旁观,他还是尽职尽责地表演,希望能骗过自己,让那些在心口膨胀的纷乱思绪暂时平息下来。
  四点多,梁迁借着活动筋骨和泡咖啡的理由,踱步到前台闲逛,与顶班的小刘进行了一番短暂的寒暄。
  五点多,他又转悠到兴邦律所的大门口,被小刘取笑:“梁律师,你今天怎么了,坐不住吗?”
  梁迁嘴硬:“我等当事人谈案子。”
  小刘信以为真,嘟了嘟嘴唇,感慨道:“约这么晚啊,马上下班了。”
  “是啊,”梁迁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煞有介事地皱起眉,“快六点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过来。”
  小刘说:“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嘛,不然白等了。”
  梁迁靠着沙发坐下,说:“待会吧,人家是大老板,日理万机,不能打扰得太频繁。”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刚谈到对面新开的商场,门外的电梯叮咚一声,缓缓打开了。
  “钟姐,回来啦,”梁迁“噌”地站起来,笑容满面地上前迎接,眼神不断往她背后窥探。
  没见到预想中的人,他有些发怔,脱口说了个“段”字,又停下来,关切道:“怎么就你一个啊。”
  钟露说:“我回来取个东西,小段直接回家了。”
  “买的办公用品呢,不是说要搬吗?”
  钟露打趣:“怎么,梁律师特地等在这帮忙啊。”
  “是啊,我还想给你们减轻点负担呢。”梁迁打着哈哈,表面谈笑风生,背地里气得快吐血了。
  他觉得段星河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恶魔,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随意地捧出一个珍贵的秘密,害得他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决定找当事人问个清楚,段星河倒好,竟然若无其事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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