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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怀了仇帝的崽(古代架空)——金飞羽

时间:2021-01-14 10:56:07  作者:金飞羽
  易词受宠若惊。
  他十分敬重石忠老人的人品,再三考虑之下决定与石忠老人见上一面。
  不过见面的日子易词还不能定下。
  近来顾政似乎特别热衷于折磨他,每日都要逼着他锻炼上一时辰,美名其曰强身健体。
  在顾政这番严苛的操练之下,易词渐渐由扎马步都扎不稳变成如今可以站一炷香的时间了。近来他感觉力气也增加不少,以前练完之后回来握笔都握不动,现在练完握笔稳稳当当,甚至下笔比从前更加沉稳有力了。
  顾政说他的基础已经勉强合格,再练上几日,就可以跟着自己修行一套拳法了。
  对此易词只想说,能不能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有点懒散了,从明天开始日六,揉脸。
  卑微的作者君能求个大家的评论么~
 
 
第29章 
  时间一晃又是几日过去了。
  想到第二日就要跟着顾政一块修行拳法, 易词忍不住轻轻吐出口气。他是见过士兵们操练的,彼此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腿, 你一棍我一棍, 一番操练下来, 难免身上会带点伤。
  易词只愿到时候顾政能下手轻点,别打得他下不来床就麻烦了。
  心里惴惴不安, 易词怀着心事入睡。
  他在睡梦中见到顾政那张俊美冷冽的脸, 逐渐扭曲变成一张怒气冲冲的阎王脸,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惊醒过来。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初冬的天气, 屋子里有暖炉还不至于太冷,出了屋子只觉得冷气扑面,连呼吸都变得干冷起来。
  易词穿着身干练的藏青色衣服, 外面披了件厚厚的裘衣,裹得严严实实地向着练武场赶去。空荡清冷的练武场上, 除了守着的护卫就只有顾政一人。
  顾政站在练武场中,身上同样披着件裘衣, 里面一袭华贵的黑色长袍。他的身材高大颀长,静静站立着, 就仿佛冬季的一棵挺拔雪松。见到易词向他走来,顾政那双冷厉的眼眸稍微柔和, 对易词扬起了唇角:“今日来得这么早?”
  易词点了点头,慢慢挪到顾政身边。
  他不会告诉顾政, 其实他是被顾政吓醒了睡不着,所以才来得这么早的。
  易词看了眼顾政,觉得今日的顾政看上去与往日不同, 心情似乎很好。他收回视线,没有询问什么。虽然顾政救了他,算是了结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却不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到可以谈天说地的地步。
  在顾政看来,易词一向是个沉静少言的性子,他主动道:“跟朕来。”
  易词这才出声:“去哪儿?不练拳了么?”
  顾政走在易词身侧,眼角的余光瞥见易词如获大赦的模样:“就这么怕练拳?”
  易词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顾政耐着性子道:“今日暂且不练拳,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演武场上拴着两匹骏马,一匹纯黑,一匹枣红。纯黑的骏马见到顾政与易词走来就喷着气甩着脑袋,用前蹄刨地,一副激动的模样。相比之下,另一匹枣红色的马就要显得温驯可爱得多。
  易词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他偏头看向顾政。
  顾政道:“骑哪匹马?”
  易词很有自知之明地取下了那匹枣红色马儿的缰绳,“这匹。”
  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匹烈马,脾气暴躁不好驯服,没想到顾政一取下它的缰绳,它就老实安静了下来,对顾政一副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
  易词稀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联想到他院子里的锦鸡,见到顾政也是一副恨不能把头插|进翅膀里的模样。
  为什么这些动物都这么害怕顾政?
  顾政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潇洒,一看便知是骑马的好手。轮到易词时,易词抓着缰绳踩着马镫翻了上去,动作轻盈如同一只飞燕。易词自小就会骑马,骑马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顾政在前,易词跟随其后。
  两人骑着骏马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凛冽的风吹打在脸上,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飞扬在身后,道路两边的景象在飞快地后退,易词跟着顾政一路飞奔离开了都城,在城外的官道上疾驰。
  易词在颠簸的马背上,心却像是乘着风飞到了云端。
  他很久没这般舒畅自在过了!
  自在得甚至让他品尝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高声叫道:“顾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顾政没有回答他。他的裘衣翻动,手持缰绳,宛如君王正在巡视他的领地一般,随性地游走着。
  有农户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人,不知道这穿着华贵身份高贵的上人到这乡间野地来做什么。
  终于,行至一处沟渠,顾政收紧了手中的缰绳。他□□的黑色高头烈马抬起前蹄仰天嘶鸣,停下了飞驰的脚步。
  只见周围尽是划分成一片片的土地,土地里种着一些耐寒的作物。在两边土地的中间,有一条人工挖掘出来的沟渠,方便人们取水灌溉。随着冬季的到来,沟渠里面的水已经完全干涸,只剩下黄色的泥底。但只要来年春季一到,冰消雪融之后,宝贵的水将会再次流经这条沟渠。
  易词跟着停了下来,轻踢马肚,来到顾政身边,看着眼前干涸的沟渠,不明白为什么顾政会突然带自己来到这里。
  顾政看着眼前的沟渠,回忆起小时候为了饱一餐肚子,帮人在土地里劳作的日子,他深邃的眼眸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他问易词:“知道这是来干嘛的么?”
  易词点头:“知道。”
  顾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易词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以为我从小都在宫中,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顾政不置可否。
  顾政放眼面前划分得井然有序的土地,每一片土地上都种植着生长良好的耐寒作物,没有一片土地是荒芜长满杂草的。秦国自几十年前的大变革之后,允许平民开垦荒地买卖土地,于是这些原本是荒山野岭的田地被勤劳的百姓开垦了出来,才造就如今的景象。
  此刻,山静,风静,人静。
  顾政突然有了谈论的心情,他忆起小时候帮人种地发生的一件事,声音低沉询问易词道:“你看眼前这沟渠再平凡不过,可知这沟渠里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易词愣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因为这里曾经打过仗?”
  顾政摇头:“是百姓间的私斗。”
  易词愣住,迟疑道:“为何?”
  顾政用手指向眼前的沟渠:“因为水。”
  “水?”
  顾政用平静的声音陈述道:“你或许不知这普普通通的水对贫苦百姓有多重要,重要到一个几百人的大族宁愿死伤数十人,也要抢夺来宝贵的水源。因为这水决定了他们一年的收成,决定了他们这一族人是吃饱还是饿死。”
  易词的眸光浮现出深深的震惊与动容。他从未想过一个普通的沟渠后竟隐藏着这般残忍的真相,他抓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捏紧,捏到手指都泛起白色。
  顾政还在继续讲述:“我十岁那年曾帮人在土地间劳作,那时候正是沟渠来水之际,一族的人都在土地间忙着劳作。贪心的他们担心水源流走,不够他们灌溉田地,于是便将沟渠堵住了。”
  易词沉默,倘若水流流不到下游,等待下游百姓的结局只能是粮食不够,人人受饥。
  “下游一族的人久等不来水,便派了人到上游来查探。发现是上游的人故意把沟渠堵住之后,下游一族的人全都愤怒了。他们拿起武器赶到上游来,与上游一族的人发生了惨烈的私斗。那一场私斗,死掉的人足有四十。”
  而这只是一场私斗死掉的人数。
  或许每一次汛期,每一条沟渠都发生过这样惨痛的事情,起因只是为了一些眼中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水。
  小小的沟渠埋葬了不知多少人命。
  易词别过头,不忍再看这条沟渠。尽管他知道回避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易词只要一看到这条沟渠,就仿佛看到了堆积在其中的密密麻麻的尸体。
  顾政驱马,离易词更近了一些。他即便是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依旧平静,甚至显得冷酷,只有眼眸中偶尔闪过的几丝波动,才能证明他并非外表的那般冷漠。
  顾政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情。水在某些时候的重要性远超过你的想象。”
  顾政的眉头拧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一件他十分厌恶回想起的事情。
  “十二年前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四国联合攻秦,包围了秦国两座相连的城池。两座城池的人皆选择了死守城池,等待救援。等朕亲率大军赶到时,一座城池的百姓虽然疲惫憔悴,却并无大碍,而另一座城池的百姓伤亡惨重,活下来的百姓也如行尸走肉一般。”
  顾政深深地看着易词,深邃的眼眸仿佛不可见底的深潭:“你知道这是为何?”
  不知为何,在顾政的注视下,易词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半夜更,大家明天看吧。
 
 
第30章 
  两座被围困的城池, 譬如两座孤岛,虽彼此邻近,却无法触及。
  四国大军重重包围之下, 两座城池有了不同的结局。
  易词听过这场战役, 在那场战争中, 顾政亲率大军,以秦国一国之力打得四国溃散奔逃。自此四国衰败, 六国之中再无一国拥有对抗秦国之力。
  虽然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 但其中内情易词却是不知晓的。听顾政这么一说, 易词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 却不敢继续往深了联想下去。
  顾政锐利的眼眸像是穿透了易词的身体, 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即便是顾政这般性格冷酷沉稳之人,在提到那场战争时依旧瞳孔中有着震荡。
  当封闭的城门终于打开,一座城池的人疲惫的面容流露出欣喜, 他们欢欣雀跃,彼此拥抱流泪, 庆幸自己终于扛过了这场围城之战。而当顾政来到第二座城池时,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不知为何,顾政的心中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腐烂腥臭的气味从封闭的城门中涌出, 让顾政变了脸色,也让顾政身后跟随的将士们得胜的喜悦凝固在了脸上。
  他们驱马缓缓进入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 仿佛进入一座人间炼狱。
  尸体!血迹!
  一堆被剜去血肉的尸体堆积在坑里,苍蝇乱飞, 蛆虫蠕动,浓烈的腐臭味便是从其中传来。让人只看一眼就胃液翻涌,控制不住想要呕吐。
  城池中存活的下来的人麻木地看着入城的军队, 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空洞。
  城池中的人完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只能靠着城池中仅存不多的粮食渡日。但很快,粮食不够了。剩下的粮食优先供给了守城的士兵,而城内的百姓只能忍受着饥饿与口渴。
  如此饿了十天,已经有不少人饿死。那些尸体无人打理,就这么丢弃在街上。
  又过了五天,终于有人扛不住蚀骨挠心的饥饿,开始率先向那些尸体下手。
  于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要想活下去,只能如此。
  易词眼眸浮现出深深的骇然,他的胃强烈翻涌,想要呕吐。他用一只手捂住嘴,眼里渗出了泪液。
  顾政问他:“为何一座城池的人能够安然无虞,另一座的城池却发生了这种惨剧,你知道其中的原因么?”
  易词的脑子很混乱,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政道:“因为一座城池有运河流经,粮食等补给物可以通过运河输送进城,是以这座城池的人虽然粮食不多,却不至于短缺到那种程度。但另外一座城池,则完全被包围得密不透风,粮食无法输送进去,才酝酿出了人间惨剧。”
  眼前这条小小的沟渠,似与宽广的运河重叠起来。看似普通的一条水流,却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大抵是看易词此时太难受了,顾政没再讲话。
  易词手指紧紧捏住缰绳,两眼带着湿润的泪意,茫然地看着前方,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当年城池中的惨景。
  一双温热粗粝的手掌握住了易词捏着缰绳的手,强势地将手与缰绳分开。顾政话语具有让人无法违抗的力量,打破了易词的思绪,“好了,别想了。”
  易词从那种状态中惊醒过来,无措地看向顾政,双眼兀自还挂着一颗泪珠,湿润的睫毛就像是打湿了的蝶翼。
  他的眼睛干净无垢,宛如世间最美丽的宝石。
  这样一个近乎天真的人似乎就该居住在华美安静的宫殿中,每日写书绘画,不用去想那些民间疾苦。
  被易词这双茫然带泪的眼睛一望,顾政发现自己冷酷坚硬的心竟诡异地变得柔下来,不忍再对易词讲述这些事情。
  易词唇色苍白,追问道:“那、那些人安葬没有?”
  顾政扯了扯一边嘴角道:“埋在坑里,一并烧了。”
  顾政解释道:“死者的亲人也并不想看到那些残破的骸骨,对活下来的人来说,遗忘比铭记更加重要。”
  易词抿唇。
  顾政的手忽然触碰到易词带着泪痕的脸,易词一惊,浑身僵硬着没有动弹。顾政粗糙的手掌一点点擦拭掉易词眼睛周围的泪水,这不可思议的举动让易词睁大了眸子。
  顾政忽然道:“易词,其实你不适合当一个皇帝。”
  易词闻言心一颤,湿润的睫毛眨动了两下。
  这样的话,他的父王也同样对他说过。
  顾政用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话语直言道:“你太仁慈、太心软,多愁善感,总能理解他人的苦楚,不够果断,不够心狠,这样的你并不适合当一个皇帝。”
  易词无力反驳。
  顾政的话如一柄冰冷的利剑直指他的内心。
  仅仅依靠仁慈是成不了一个合格的皇帝的。这世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一环紧扣着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普通人的一个决定能影响自身以及周围,皇帝的一个决定牵连的却是整个天下。
  整顿朝政,改革旧制,每一项举措都会波及一部分的利益。当你同情得势者的时候,你的仁慈反而会成为悬在弱者头上的一把刀刃。但当你挥刀向另一部分人时,你又如何能狠得下心?最终仁慈反而会成为你的羁绊,将你拉扯进千丝万缕的麻烦中,让你处处制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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