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别睁眼
作者：Zoe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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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王杰希×方士谦，学弟学长再续前缘
学弟学长再续前缘，一个很难形容的逼王×眼科医生4k。
第1章
方士谦刚端起盒饭，已经凉透的青椒肉丝还没到嘴里，面前的电话就又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他还是吃了这口，顺便堵住了嘴，好压制他那通宵后又忙了一整个上午已经很难控制的脾气。
“急救来了个车祸，伤在左侧累及眼部，脑外请您来快速会诊。”
方士谦一句“要摘吗”就卡在嗓子眼，但过于优秀的医德还是没让他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诅咒，在青椒肉丝的填充下哼了声，以表示自己这就来了。
方士谦一出休息室，新带的规培生小袁就拿着笔记本追了上来。方士谦挺喜欢这孩子，有求知欲又肯努力，脑子也不错，唯一的问题是在他面前多少有点没大没小。
方士谦用凌波微步一般的走位快速通过了医院走廊，开玩笑，整个眼科门诊加起来没几个视力正常的，不练点飞檐走壁的功夫等赶到急救人都凉了。
其实人凉不凉和他一般也没啥大关系，医院里握着人命的人很多，他在这个赛道远远排不上号。
所以为什么自己要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能跑，因为没有风度且给患者制造紧张情绪），方士谦也不知道。
急救永远都是那个样子，病人的哀嚎和家属焦躁的询问与痛哭夹杂一处。方士谦在护士台遇到骨科的孙主任，见到他相当贴心指了个方向。
“18床，吴院看过了，瞅着挺吓人倒只是个轻微脑震荡，也是福大命大的主。”孙哲平说，“我刚路过也看了眼，左小腿胫骨折了，等出了片再看情况。”
方士谦点点头就往过走，隔老远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头和脸上包起了纱布，腿上和身体其他地方还有血迹。床边站着惊魂未定的一个女人，怀里还搂着个眼泪流个不停的小姑娘。
逼男人开车不小心吧。方士谦在心里想着。
他边走边伸手出去，袁柏清读心一样把刚填的记录单递了过来。
可方士谦的手却没接住那个板子，塑料板和上面的纸掉在地上哗啦一声。
方士谦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瞪着那张病床，像被剥夺所有行动能力——
即使过去多年，即使只看下半张脸，他也认得出床上那个人。
王杰希。
方士谦抿紧了嘴角，一言不发地低头捡了那个信息板，塞回了袁柏清手中。
就像他只凭半张脸就能认得王杰希一样，他也毫不怀疑但凡他此时发出一个音节，床上那正因为疼痛而轻微颤抖的人，也能毫不迟疑地认出他来。
嗯……也不必然？
方士谦摸着下巴想，毕竟这人还轻微脑震荡。
他正想着，旁边袁柏清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以为是要锻炼自己，连忙上前靠近病床，一边低头看着床头柜上快速CT的片子，一边询问着基础问题然后动手拆纱布。
方士谦的目光落在床边的母女俩身上，才又反应过来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一团怒火噌地熊熊燃起，让他几乎立刻不在意王杰希认不认出他或是那人伤得重不重，他甚至想扑上去照着那个脑袋补两拳，然后摇晃床边这位看起来双商颜值都很在线的女人——
人生很长，犯不着浪费在骗婚gay身上。
他在这里皱着眉心思百转，那边袁柏清已经轻轻拆了王杰希上半张脸的纱布，叮嘱他不要自主睁眼，而后掏出手电筒检查了起来。
方士谦走了两步站进王杰希的视野盲区又拿起ct遮了自己半张脸，还要斜眼盯着袁柏清的动作。
眼眶骨折，没跑了，方士谦又瞥了眼ct，看起来还好没有异物进入眼底。
“眼眶骨折了，眼底出血，等情况稳定就排手术。”袁柏清也给出了一样的初诊意见，偏头看着边上的女人和孩子，“家属去办住院吧，先把押金交了。”
“我们不是……没联系到家属。”那女人清了清嗓子，虽然有些虚弱但表达是清晰的，“这位先生是因为救我女儿才受的伤，我们会承担医药费的，但没有身份证什么的……住院可以我去办吗？”
“先去吧，资料什么的之后再补上。”袁柏清说着。
方士谦在旁倒是因为女人的一席话回了神，不禁五味杂陈地望着看起来神志还不太清醒的人。
见义勇为？虽然狗血但……
那毕竟是王杰希啊，也不意外。
方士谦在心底叹气，然后沉默着鬼使神差地取过旁边推车上的干净纱布，手指捧起了自己已经数年没能触碰过的脸颊，轻手轻脚地重新包扎了。
王杰希染着血的眼皮跳动，方士谦有种后知后觉的不是滋味。
——
王杰希是方士谦在大学时的学弟。
方士谦在翻着王杰希的住院信息时自嘲，多年之后他和王杰希之间竟然能只剩下这么个轻飘飘的关系。
王杰希从最初的受伤中缓过来后，听说是劝回了那被他见义勇为的母女，也没留下别的家属联系方式，只接受了女人请下的护工和一笔一次性赔偿，就一个人住起了院，等待着两场手术。
入院后的各种检查单放在方士谦面前，评估下来手术很常规，原本是安排给了科室年轻的主治，但方士谦没太多想就把这台手术接回了自己身上。
所以他现在很是烦躁。
王杰希。
方士谦在自己的工作记录上写下这个熟悉的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长竖力透纸背。
他是王杰希的学长，曾经无话不谈的密友，甚至差一点就要捅破窗户纸走向另一层关系，但他们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生命中从没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他不是移民了吗？方士谦又想，他没有拉黑或删除王杰希的任何联系方式，于是偶尔能在社交媒体上获得一些这位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生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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