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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睫羽长而密,如一把小扇。看得人心生柔软。
  小少爷一身的骨头,燕戡抱着都觉得他像片云似的,轻飘飘的。
  他小心地将人放在床上,又给脱了鞋,才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戚昔微微伸着脖子动了动,嗅到被窝里熟悉的气息,呼吸渐渐平缓。
  燕戡怕把人吵醒,也没继续收拾。
  他安静地待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随后轻轻关门出去。不多时,厨房升起青烟。
  燕戡敞开腿,端端正正坐在灶前。
  他看着逐渐旺盛的火光,压在心头的事儿又跑了出来。
  他对男人能生孩子的事儿很惊讶。这事儿若是落在其他人身上,听过一耳也就罢了。
  但搁在戚昔上,他真切感受到了震惊。
  而震惊之后,又确确实实多了些恍惚。
  当初戚昔要走,他便让他走了。他是没想过会在斜沙城遇到人。
  这会儿又遇到了,若是戚昔再想走,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放人。
  原本,他觉得时日还长,一步一步慢慢相处,是冰块也总能将人捂热了。
  直到听到这个消息……
  他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夫郎跑不掉了。
  他跟戚昔之间有个斩不掉的联结。
  惊喜砸昏了他的头。
  随之而来的,还有担忧。
  他并不迷茫于孩子要不要,戚昔早已做了决定。但是他担心他的身体,世上哪有男子承受生育之苦的。
  就算有周子通,他依然内心惶惶。
  *
  燕戡脸都被柴火烤得通红也没镇定下来。
  柴灶的火大,不一会儿,锅里的水烧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站起来。将茶壶上了水,想了想,又添了几把米进去。
  有肚子的人容易饿,戚昔也需要补补。
  他切上厨房里还剩下的一点新鲜瘦肉,再洗了一两颗小青菜,用慢火熬煮,煮出来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肉粥。
  等端着碗,拎着茶壶到房间的时候,戚昔已经睡醒了。
  他半靠在床头,听见开门的动静,眼皮懒懒地微抬起来。真像那高傲的白猫儿。
  “你还没走?”才睡醒,戚昔清冽的声音变得有些糯意。
  燕戡搁下东西,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面。
  “我跟你一起走。”
  戚昔脑袋搁在靠枕上,修长的脖颈舒展,瞧着清贵不已。“那离开之前要跟邻居们打声招呼,还要跟小孩说一声。”
  戚昔说着,掀开被子起来。
  一月天气还冷,他打了个哆嗦。接着一件大氅披在了他的肩头。
  “小心着凉。”燕戡收回手。
  戚昔拢着衣服:“你在屋里待会儿,我去去就回。”
  燕戡跟了他几步:“还要收拾什么,趁着这会儿我收拾完。”
  他没说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到了将军府再购置新的。因为照戚昔的性格,他不会喜欢。
  “不着急。”
  戚昔秉承着早点去早点休息,拉好衣服就出门去了。
  燕戡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自个儿才回院子里。
  玄风在外面转着,马蹄子落在石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燕戡看不过,道:“玄风去看看。”
  玄风眨巴下大眼睛,马尾巴一扫,紧跟着就出去。
  *
  戚昔刚出门看见身后跟来的大马,一想就是燕戡的主意。
  他默许着,往巷子里走。
  宋四娘几个瞧见了,擦了擦手走到戚昔身边。他们打量着皮毛顺滑的黑马,关心问:“是不是要走了?”
  戚昔浅笑着拉着马儿的缰绳。“是要走了,之后麻烦婶子们帮我看着房子。”
  宋四娘笑得眼角皱纹微褶:“那是应当的,你只管放心。”
  这边说完,戚昔牵着大黑马往巷子的深处去。胡油巷里的熟人看了,都要打一声招呼。
  渐渐的,周遭没铺子了,路上的行人也不见几个。
  戚昔松开牵马儿的绳,轻声道:“你不跟你主人待着,跑过来跟着我干嘛?”
  玄风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它低下头,拱了拱戚昔的手。
  戚昔试探着,手摸上他的脑袋。
  手心触感不算柔软,但温温热热的,摸着很舒服。戚昔嘴角轻轻翘起,眉眼愈发动人。
  一人一马走过各条巷子,往东边,就到了目的地。
  小孩当时说建房子很乱,确实没有胡说。这一边的房子大都在修葺。路上也堆积着材料。
  而小孩家所在的那个院子里,三户人家的房子都塌了的。
  这会儿全拆了,又在原来的地基上层层垒上去石材。石材上现在又在砌砖。
  墙面才刚刚开头,只建得有小腿高。
  小孩也在里面,他帮着老人给工匠们送茶送水。瞧着额头上的汗都是大滴大滴地落。脸上两团红色冻疮将人衬得像个福娃娃。
  戚昔就站在院子外,离那些建筑材料有一些距离。
  他打量着周围,周围人也瞧着他。
  小少爷芝兰玉树,一身清贵。头顶是苍灰色的天,脚下是污泥混着残雪。他立在与他格格不入的灰黑色环境中,身旁跟着一匹剽悍黑马。
  奇异的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哥哥!”小孩一见是戚昔,欣喜喊了一声。
  他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跟自家爷爷说了几句,像个小炮弹似的往戚昔这边冲过来。
  玄风打了个响鼻,抬着蹄子上去挡在戚昔面前。
  小孩速度慢下来,满眼晶亮地瞧着黑马。
  “好好看!”
  “喜欢马?”戚昔的声音从马儿的另一边传来。
  “嗯!它好威、威武!”
  玄风像是知道小孩是夸自己的,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身后的戚昔。
  “哥哥!你哪儿来的大马呀?”
  戚昔瞧着灰扑扑的小孩,笑道:“像个小花猫似的。”
  “马儿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哦……”小孩小小一个,站在玄风面前像一个灰色的小熊。眼睛亮亮的,装满了天真烂漫。
  他声音脆嫩,满是憧憬:“哥哥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养大马!”
  戚昔稍稍弯腰,轻轻将他脸上的灰尘擦去。温声道:“好,哥哥等着你养来看看。”
  小孩仰起头看着戚昔,看着看着,眼眶红了:“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慌忙地在身上擦擦手,然后轻轻拉住戚昔的袖摆。哽咽道:“哥哥你有了弟弟不要忘了我哦,记得回来看我好不好。”
  戚昔轻轻擦过他眼角的泪花,温声道:“好。”
  小孩得了他的承诺,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问道:“那哥哥是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晚上你就不用来送了,不哭……”
  戚昔摸着他的脑袋,轻轻将人带到自己身前。他瞧着小孩顷刻间哭得肩膀直颤,心中也觉得酸涩了几分。
  从小孩的身上,他体会到了从前许多没有的感受。
  他看到大雪天里小孩卖葫芦给爷爷看病的坚韧,看到了小孩为了报答每天跑铺子里帮忙的质朴善念,也看到了他小小年纪穿梭在大人中端茶送水的懂事……
  他拉近了戚昔与这座城的距离。
  戚昔抚着小孩脑袋,看向远处。
  受灾地房子在有条不紊地建设当中,虽然现在只搭了个桩子,但木材、石材一直在逐渐增多。
  相信等他再来的时候,房子就已经建好了。小孩也有新家。
  他柔和了眉眼,道:“你好好听爷爷的话,等夏天的时候,哥哥就回来了。”
  “哥哥,咱们说好了。”
  戚昔低头,浅笑:“嗯,说好了。”
  “要回来,带弟弟回来。”
  戚昔指尖落在他眉心:“那你就不该叫他弟弟。不过,我会带着他回来的。”
  “去忙吧,不用来送。”
  “哥哥再见。”
  “再见。”戚昔牵着马儿,目送他回去。
  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戚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怅然。
  他知道这是对小孩生出了牵挂。
  对小孩如此,那之后若是他出生了……那他不敢想象浮萍一般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见小孩回到老人身旁,对着他挥手笑。
  戚昔也回以一笑。
  他轻轻曲指,点在腹部。未来不可知,至少他现在都没有生出一分后悔。
  *
  回到酒肆的时候,戚昔被邻居们拦住。
  玄风被挤到边上去,不爽地跺蹄子。
  戚昔手上被东家塞上一点包子,西家给一点干粮。嘴上都说着:“东西不多,路上饿了吃。”
  戚昔推脱不了,只能将这些满含心意的东西收好。
  他想不只是小孩,还有邻居们。
  戚昔看着怀里的东西,唇角轻扬。像吃了蜜,心里很甜很甜。
  回到酒肆,一进门燕戡就迎了出来。
  他一直站在门后没有出去,等戚昔进来,顺手将他怀里的东西接了过去。
  大门关上,戚昔闻到了热腾腾的粥米香。
  此时天色暗淡下来,像裹着一层纱。
  各家的房顶也陆续冒出炊烟,青烟铺在灰色苍穹之上,似一副静谧山水画。
  淡淡的柴火香气弥漫开来。
  燕戡的声音落下:“粥我温在锅里,现在吃正好。”
  他像个主人家一样,让戚昔先在自个儿房里坐着,又给他倒了茶。
  戚昔接过,抿了一口,目光平和。“今晚收拾好就过去吧。”
  燕戡一笑:“自然。”
  男人身量高,站在身前很有压迫感。戚昔垂眸喝茶,解了渴,歇够了才缓缓起身。
  厨房,烛火燃起来了。
  燕戡在里面忙碌,高大的身影投在窗户上,瞧着心里应是暖的。或许家便是这样温馨。
  他没有细想,而是抬步进去。
  窗户上的身影变成了两道,外面的玄风见了,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小跑起来。
  像是知道忽略了它,戚昔从屋里拿了一把干草出去。
  玄风拱了拱他的手,低下头来慢慢吃着。
  “吃饭了。”屋里的声音低沉。
  戚昔垂眸,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你也慢慢吃。”
  *
  桌上的粥闷了一会儿,蔬菜青绿的颜色变得有些发沉。不过香气浓郁,诱引空荡的肠胃。
  戚昔在燕戡的注视下,尝了一口。
  米粥入口即化,相必是熬煮了很久。淡淡的咸,肉末细腻,青菜泛甜。
  或许是刚刚在窗前所见之景的触动,又或者是黑夜让人心软。他轻声道:“好吃。”
  燕戡黑眸微亮。
  “你吃得习惯就行。”
  戚昔吃饭吃得慢,但燕戡常年行军打仗,吃饭的速度极快。两三口下去,碗里的粥就没了一半。
  不过他吃相也不难看,只是带着北边特有的粗狂。看着叫人胃口也好了些。
  吃完饭,两人加紧收拾东西。
  主要是戚昔说,燕戡动手。连续打包两个大包袱,燕戡往马儿身上一放,随后两人吹灭了烛火。锁了门。
  夜色漆黑,只有街道上的各个铺子里能看到一点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光亮。
  燕戡怕戚昔摔着,他先一步下了台阶,然后伸出手扶着戚昔的胳膊。
  “小心。”
  下了台阶后,他手也没放。一边看着人,一边注意脚下,带着戚昔往将军府去。
  斜沙城的路本来就不平,加上晚上漆黑,雪又开始化冻。戚昔走得很慢。
  燕戡想了想,干脆在人面前蹲下:“上来,我背着快些。”
  “晚上凉,在外面呆久了不好。”
  戚昔能看见男人肩背的轮廓,不过他站着没动。
  燕戡脑子转了一下,又站起来。
  黑夜里,两人离得很近。
  晚上风大,吹得戚昔头顶的帽子上的毛毛也跟着飘动。燕戡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低声道:“我抱,可以吗?”
  戚昔垂眸。
  长睫像受惊的蝴蝶扇动了几下。
  考虑了一番,他主动抬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为了孩子,戚昔不会逞强。
  燕戡喉结滚动了下,随后弯下腰来,像之前抱着熟睡的人那样,轻轻托着他横抱起来。
  “要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戚昔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微微离他的胸口远些。“好。”
  夜色静谧,没有人说话。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之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戚昔能听得见燕戡的心跳,扑通扑通,沉稳有力,也很快。
  一旁的大黑马悠闲地走着,背上的重量对它而言跟没有一样。它一身黑,融入了夜色里,只有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
  两人在前,马儿在后。
  燕戡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
  每天心里想的人在自己的怀里,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
  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地走过路。步步踩稳了,才继续往前。
  即使这样,也很快看到了将军府门外亮起的那两盏灯笼。
  这时候,玄风上前,蹄子在门上敲了敲。
  戚昔迟缓地眨了眨眼。原来它是这样敲门的。
  门立马打开。
  阿兴探出个脑袋,见了两人眼睛一弯:“可算是回来了!”
  光亮照在身上,戚昔不自在地动了动。“放我下来,能看清了。”
  燕戡假装没听见,问阿兴:“房间收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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