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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灯旧话(玄幻灵异)——Marsha2001

时间:2023-12-23 09:15:35  作者:Marsha2001
  林思齐下身并无明显不适,想必是齐筠已在他未醒的时候清洗过了,他庆幸自己还在梦中,要不然又要一阵羞窘。
  说来昨日也是酒为狂药的缘故,要不然他和齐筠还没这么快互通心意。林思齐想起昨日自己说的那番话,又想到他和齐筠的坦诚相待,现下清醒了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齐筠见他醒了,替他拧干湿发,递来棉布沐巾。林思齐接过沐巾擦身,正准备拿起放在一旁的里衣。齐筠却抢先一步,捧起里衣,解开系绳,为林思齐穿上。
  林思齐只觉又甜蜜又无奈,他道:“我自己来就好。”
  齐筠用左襟压住右襟,又替他把系绳打成结,低头吻一下他因热水沐浴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现在该我说你了,明明哪里都看过了,还害羞什么?”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林思齐拿起另一块沐巾,坐在床沿,慢慢擦着自己未干的长发,“新婚燕尔,作些小儿女情态不是人之常情么?”
  “我没心思作小儿女情态,光顾着高兴了。”齐筠在他一旁坐下,伸出双臂虚虚搂住他,“两情相悦,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说到这乐事,还比不上林探花的‘大登科后小登科’,今日一早冠服送到。不过你还有一份帖子、一封书信。”
  “帖子可是春和或者墨卿递来的?”
  “不是。”齐筠取来一个雕花精美的木匣与一封书信,“帖子是严府送的,书信是从临江府青竹镇来的。”
  林思齐打开木匣,见到一张大红纸套封的请帖,他拆下签条,取出细看。这封请帖的署名居然是严良,内容是邀他本月廿日府上一叙,没说具体何事。
  他又拆了那封老家来的书信,竟然是族长亲自写来的,遣词造句之间透露出浓浓的恭敬亲厚之意,仿佛林思齐是他亲孙一般。
  “我从前读《战国策》苏秦旧事,见苏秦之嫂对其前倨后恭,一直不甚理解。”林思齐冷笑一声,“如今倒是亲身体验一回,思之令人发笑。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竟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封信我只当没收到,以前他们是如何对我和我娘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将信纸塞回信封,丢回桌上。
  齐筠原本还怕他心软,见他决然神色,不禁放下心来,他问道:“那严良的帖子呢?你该如何处置?”
  “这奸相果然歹毒,你初入仕途,他便给你发请帖,去了是不孝,不去是得罪当朝宰相。”齐筠忍不住骂道,“分明是没安好心。”
  “阿乐,他要是为难你,我就带你走,满朝文武皆畏严良淫威,这样的朝廷又有什么好待的?”
  “你要带我到何处去?”林思齐听到他这一席话,忍俊不禁,泛起涟漪的心绪又恢复了安宁。
  “天涯海角皆随你。”齐筠将他手上的帖子放回华贵的请帖匣,“我只愿日日长伴君侧。”
  “现在我们不就日日都在一处么?”林思齐坐在床沿,与他十指紧扣。
  “不够,我希望阿乐只和我一个人好,不要有俗事杂务分走你的注意,不要有闲杂人等占据你的目光……”齐筠感受着他的手温,露出憧憬的神情。
  “我以前在青竹山上见过蛇吞吃猎物,连皮毛骨骼都不会留下……看来你修炼千年,还是本性未改。”林思齐用指腹轻轻捏了一捏他的掌心,“我的眼里早就只有你一个了。”
  “你是不一样的,此前我从来没这样在乎过一个人……”
  “那我百年之后呢?”
  “我……会去飞升。”齐筠在听到他的疑问时犹豫一瞬,伸出双臂搂住他。
  “我还以为你要说‘三生石上旧精魄’。”
  “人妖殊途,我只求今生,只敢缠你这一世。”齐筠贴着他脸颊,在他耳边低声说,“再说了,凡人转世轮回,失去前世的记忆之后还算是原来那个人么?若你转生之后,分明不认识我了,我还非要强迫你和我在一起……这样的感情又有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那要耽误你的修行,让你多陪一陪我了。”林思齐闻着他身上淡雅的竹叶香,只觉一阵倦意,这段时日为了考学,心弦时刻紧绷,现下才勉强松一松,歇过两日,明天又要去翰林院拜见同僚与上官了。
  “百年时光,如露似电,我还想再陪你更久一点……”齐筠松开手臂,下意识往后摸向自己的后颈。
  “怎么了?”林思齐见他放开自己,敏锐地察觉到他摸向后颈的动作,疑惑开口。
  “没什么,一缕头发压在领子里了。”齐筠没有束发,他用手拢了一下散落在背后的长发。
  “让我看看。”林思齐微微侧身,用手撩起齐筠乌黑的长发,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来,线条流畅,骨相优美,没有任何异常。
  齐筠见他并无特别反应,偷偷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死死按在床沿的手指才逐渐松开。正当他放松之际,后颈传来一处温软的触感,他即刻慌忙地拉开距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齐筠拉开距离之后才察觉此举不妥,实在是显得欲盖弥彰,林思齐只是吻了他的后颈而已,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是我唐突了,后颈于万物而言都是要害之处,轻易碰不得,你会退避也是常情所在。”林思齐没有不悦,反而相当善解人意地牵起他的手。
  翌日晨起,齐筠为林思齐束了发,又为他穿戴好冠服。林思齐初入翰林院,同僚前辈皆是才学出众之人,对待新科进士也十分和气,加上吴景明与秦砚安都在,也谈不上什么不适应。
  今日事毕,林思齐与吴景明一同回吴府叙话,他们在后花园品茶,吴家用以招待客人的茶叶还是从临江府带来的,让林思齐甚感亲切。
  “春和,我昨日收到一封意料之外的请帖。”
  “可是墨卿给你发的?我和他之前还约好要去京郊爱晚亭喝酒,不过还未定下是何时。”吴景明面带笑意。
  “不,是严府投的。”林思齐饮一口杯中清茗,压低声音,“我也不知严良要找我做什么,他现在再注意到我是不是有些迟了?”
  “你才新入朝,他一时也找不到由头将你如何。不过严良这一招棋,实在是有些……狠毒。”吴景明收敛笑容,神情凝重,在说出“狠毒”二字之前迟疑一瞬,看来是甚少使用这样严重的词语,“你不去是不敬,去了是不孝,进退两难。”
  吴景明此刻在心中为之前嘱咐秋娘回信而后悔,他让秋娘如实拖出是希望严妙真知难而退,而不是想再让严良和林思齐扯上什么关系。可他也没有想过那位向来安静的严小姐如此难缠,竟然毫无退意,也不知父女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思来想去,决定去见一见他。”林思齐放下茶杯,决然道,“我已弱冠,却连杀父仇人都没见过。我若不去,他岂非以为我怕了他?”
  “本朝向来重视孝悌,你若去了,难免落人口实。”吴景明往向杯中清澈的淡色茶汤,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若不去也会落人口实,被人以为连杀父仇人都不敢面对,畏惧奸相气焰。”林思齐无奈道,“春和,他没有由头也不能将我如何,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此事我不会告诉陆先生,免得他在病中担心……”吴景明见他下定决心,也不愿再劝。
  “陆先生的病可有起色?”林思齐面露忧色,他来吴府时陆鉴已服过药睡下了,他不愿打扰陆鉴,因此没有专门探望。
  “齐公子先前送来的药很管用,陆先生的状况比之前好些了……今日他还与我说起你,他说我们二人同榜春衫同青,日后也要相互照应。”吴景明宽慰道,“我说这是自然,这些年来我父母也将你视为自家子侄一般,秋娘与你也是有说有笑的。”
  他们所在的后花园靠近吴府书房,只听屋内传来一声重物坠地摔碎的裂响,吴秋心提着裙摆,急急忙忙从书房内冲出来,她走得急,脚下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即刻向前扑去。
  吴景明见状连忙起身去扶她,吴秋心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庞,她右边脸颊高高肿起,新裁的绿罗裙沾满了灰尘,手掌因摔倒撑地的动作而磨出正在渗血的细长伤口,腕上的银钏撞得没了形。
  “哥哥……我……”吴秋心望向吴景明,她唇线紧绷,如筋疲力尽一般,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
  “秋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走得这样急?”吴景明心疼地拿出手帕,细致地擦去她掌心沾上的沙尘,绣有玉兔抱月图案的白帕蹭上夹杂着殷红血迹的沙尘,颇为触目惊心。
  林思齐看见秋娘的凄楚模样,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是撞见好友的家事了,虽说他与吴家关系和睦,但终究是外人。
  正当他在想如何是好的时候,吴颐将双手背在身后,从书房慢慢走出,他面上仍是一副和和气气的笑容,对林思齐说:“见贤,我教女无方,让你见笑了。”
  “时候不早了,快到用夜饭的时候,我与阿筠说好一起吃饭,就不再叨扰府上了。”林思齐向他行礼,转身离去。他走出院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吴颐的声音。
  吴颐的声音里满是怒意:“我当初就不应该将你与春和一同送回陶阳,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小姐样了!”
  林思齐从来没见过吴颐发怒的模样,他在朝中与民间的风评向来很好,心下不由一紧。他心事重重回到居安巷,进门之后发现齐筠果然在等他。
  “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齐筠为他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杏仁珍珠豆腐汤,推至他面前。
  “我决定去见一见严良。”林思齐想到吴秋心脸上的掌印,颇有些心不在焉,“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吴尚书大发雷霆,打了秋娘一巴掌,我原本在院中与春和叙话,一时撞见,手足无措……”
  “吴尚书风评一向极佳,怎么还打女儿?”齐筠疑惑不解,“我要是有秋娘这样如珠似玉的女儿,哪里舍得打骂,要是长得像你,就更舍不得了……”
  “又在胡说,我和你哪能有女儿?”林思齐才喝了口热汤,抬头瞪他一眼。
  “是了,为夫一定会勤勉努力。”齐筠很是认真地点点头,向他保证。
  “我明天还要去翰林院。”林思齐无奈道。
  齐筠伸出三根手指。
  “不行。”林思齐摇头,“我总不能眼下青黑去见同僚。”
  齐筠坐到他身边,双手抱住他的手臂:“两回,不能再少了。”
  “一回,不能再多了,不准讨价还价。”
  “好嘛。”齐筠凑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作者有话说:
  1.林思齐引用的诗是李白的《长干行》
  2.“三生石上旧精魄”出自唐传奇《甘泽谣》,李源与圆泽禅师的故事,是“三生三世”这个大众梗的来源。
  作话:学太久了体力条用完了摸一下鱼,十二月就能恢复日更了(目光空洞)
 
 
第19章 第一折 青衫客19京城春
  【京城春】
  爱晚亭坐落于京郊,三面环山,亭顶重檐四披,攒尖宝顶,四翼角边远伸高翘,覆以绿色琉璃筒瓦,因“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得名。
  如今还是阳和渐浓的二月廿日,漫山遍野的枫树尚是绿意盎然,待到九月秋风起兮,才会见到“霜染满林红”的美景。
  “记得以前我还未回陶阳老家的时候,我们常在此处对弈。”吴景明望向远处微风拂过的绿叶,感慨道,“如今已经这么多年了……”
  “春和,对不起。”秦砚安突兀开口,语气中饱含歉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吴景明摇了摇头,“三元及第本是难事,圣上金口玉言,点了谁就是谁,我又怎会强求?”
  “你父亲那边……”秦砚安面露难色,他向来果断,只有在对待吴景明之事上才会这般犹豫。
  “无妨,父亲并没有难为我。”
  “其实我今日来这里,并不是想同你说这些。”秦砚安举杯痛饮,将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石桌上,“我给你去的信,你收到没有?”
  “信?什么信?”吴景明一头雾水,“我从来没收到过你的信。”
  “没关系,也许是路途遥远,在路上丢了吧。”秦砚安自斟自饮,他目露悲意,握住酒杯的手指因骤然加重的力道而泛白,自嘲地笑了两声。
  “我要成亲了。”秦砚安望向吴景明,一把抓住吴景明的手臂,力度之大让后者微微皱眉。
  “是哪一家的小姐?这是天大的喜事,墨卿为何不高兴?”吴景明只当他是醉了,将手掌覆在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轻轻拍了拍。
  “是秋娘。”秦砚安握住他的手丝毫不松,神情颓然。
  “……秋娘?你家老太君可与我父母谈过了?”吴景明一时错愕,“这门亲事……实在是委屈你了。”
  平凉侯府人丁凋零,秦砚安的父母去世颇早,从小由被祖母拉扯大,他向来最听祖母的话。想来也是老太君认为自己年事已高,希望在百年之前见到秦砚安成家。
  “春和为何觉得委屈我了?”秦砚安听出他话中拒意,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倏而一亮,握住他手臂的那只手逐渐松开,他又为吴景明展开被抓皱的袍袖。
  “我与秋娘一起长大,她心气高,不精于女红,对于掌管一府内务也无甚兴趣。对于墨卿府上的情况,秋娘恐怕并非良配。”吴景明微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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