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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岸2:招魂(古代架空)——ppjj13y

时间:2024-03-10 09:28:51  作者:ppjj13y
  淮岸抱拳行礼。“一切皆听陛下与华将军调遣。”
  日沉。这极北之地已经黑透了。这里的冬天,一场黑夜可以持续六七个时辰,白昼短暂得转瞬即逝。
  长街之上星星点点的烛光,从远远近近的宅子和铺面中透出,像是那低垂的星光洒在了人间。
  酒铺里,掌柜的还在忙活着,兵荒马乱,店小二跑回老家了,就剩他一人。好在事儿也不算太多,都是些西澧的士卒,极守规矩,从不赊账欠钱也不酒醉闹事。
  “这些店怎么这么快就又开张了?” 淮岸倚在靠窗的小桌上,望着长街上散落的灯辉,虽然稀疏寥落,但却为这战后的大溟皇城带去了雪中送炭一般的温暖和人气儿。他眼睛有些湿了,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家乡啊。
  “下了旨,能回来继续开张做生意的,不仅减免一年的赋税,还有额外的奖励,不只在大溟皇城,所有地方都是一样,农人继续耕作,商贩继续开张,都是如此。”
  淮岸惊讶地望着桂宁远。他一生中打过那么多地方,几乎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做到这么快就恢复正常的生活。
  “好……只是,这样快,倒是惊喜……” 淮岸的声音有了些哽咽。不过他笑得真暖,长街上的烛火在他的眸子里亮得水汪汪热乎乎。
  “这里是阿淮的家乡,我只想让它越来越好。” 桂宁远伸手为淮岸抹去了眼角的泪。
  可眼泪还是顺着桂宁远的指尖淌下了。
  掌柜的来招呼了,问二位客官吃喝些什么。
  “掌柜的生意还好啊?” 淮岸用家乡话问着。桂宁远心里甜得想流泪。
  “哟客观也是本地人啊!” 掌柜的也开心。“好好,生意比平时还好了些,这来喝酒的军爷们都守规矩,从不赊账欠钱,也不会酒醉闹事,比平时反而多挣了些呢。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不过已经给我那远房的侄子捎了信,让他过来帮忙,也就这三两日,拖家带口的他也就回来了。”
  “好……回来好,回来好,都回来了,日子就过起来了。” 淮岸喃喃自语着,痴痴地望着桂宁远。他在说谢谢,也在说想念。
  “今天有人说要请我,那就劳烦掌柜的上最好最贵的酒吧!” 桂宁远伸了个懒腰悠悠地说。
  掌柜的乐开了花,不一会儿烫好的桑落酒就上了桌。
  冰冷的酒,他们各自独饮了三年。如今指尖碰到那温热的酒樽,再碰碰眼前人的掌心,梦中似的。
  “桑落酒好!“ 桂宁远望着一窗的溶溶月色,照着长街上淮岸熟悉的每一个角落。” 况有台上月,如闻云外笙。“
  “不知桑落酒,今岁与谁倾。” 淮岸举杯。答案,就在他的眸子里。
  “阿宁,西澧的摊子铺得有些大了,这三年南边的民心刚刚归顺,又接连打下了沂东大溟,如今再往北打北漠,我闲议论一句,你若觉得有道理就听听。” 淮岸为桂宁远重新斟满了酒。“我倒是觉得,让北漠向北撤军百里就行了,不必急着拿下北漠。”
  “我也是这个意思,大溟已经是西澧的疆土了,打北漠只是为了让大溟更加安稳,只要他们向北撤百里,让咱们长年在那里陈兵设防,缔结约定互不相扰,我就打算撤军了,回到西澧,和阿淮好好过日子。“ 桂宁远握住了淮岸给他倒酒的手。”等回到西澧,我就重新任命你为大将军,以后驻防北漠,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淮岸笑。也没有人比桂宁远更懂他的心思。
  “阿淮,我知道今天任命你为参军委屈你了。只是你要重新回到西澧朝堂,我不想为你树敌,华将军生性直爽重义气,此时能让他一步,他必会成为你今后的盟友。“
  “阿宁,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淮岸反手握住了桂宁远。
  桂宁远低下了头,犹犹豫豫憋红了脸,半天想问话问不出。
  “阿淮……你……”
  “怎么?“淮岸笑吟吟望着他。
  “那个……咱们的拜堂……还算不算数……” 桂宁远连脑袋带声音都快埋到桌子下面了。淮岸那会儿是自知时日无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桂宁远怕淮岸只是为了成全他才在临走之前匆匆答应了。他不愿意委屈淮岸。况且,他们还没洞房呢……
  淮岸就那么笑着看着他,看得越久沉默得越久桂宁远的头越低。
  半晌,淮岸才憋不住笑出声了。
  “怎么?我夫君想赖账了?”
  桂宁远的鼻涕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喷了一桌子。
  “巫阳的遗骸……” 淮岸敛起了笑,压低了声音问。
  “你放心,他救了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已经命小田带一队人马护送回云上。”
  “你可知他是谁?” 淮岸望着桂宁远的眼睛问。
  “后楚后主。婴玖。” 桂宁远低声答。“当时西南叛军大举北进,为首的就是云栖与婴玖。云栖死了,婴玖从此销声匿迹,我原本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天细细想这其中的蛛丝马迹,也大概猜到了。”
  淮岸点头轻叹。“他救我用的蛊术,原本就是用来救云栖的,云栖身为云上王爷,却因为战功显赫被他皇兄时时处处提防着,下了蛊毒以便拿捏制衡。可惜……”
  淮岸转头看着窗外,定昏将至,临街的商铺又关了几间,落了锁,归了家。
  “可惜终究还是不能活着相聚。“ 桂宁远望着眼前所爱之人,百感交集。”云栖死在你手下,他还能舍命救你……”
  淮岸摇头。“我没杀云栖,当时叛军大势已去,那是最后一座孤城了,他死活与否都不会影响战局了,即使不归降西澧,我依然不会杀他。他是自裁。”
  “自裁?” 桂宁远不解,既然二人有情,为什么要舍下婴玖自己死。
  淮岸依旧望着窗外摇头。“个中缘由我也不甚清楚,婴玖只说,生前有愧于他,所以他死后魂魄也招而不得避之不见。”
  桂宁远叹息。“所以你说,若有好好活着的法子,谁愿意死了。他觉得是他伤了云栖的心,云栖才甘愿赴死。”
  “不。” 淮岸收回目光看着桂宁远。“那不是我说的,那是云栖说的。我劝他活着,他如是说。”
  如果有好好活着的法子,谁愿意死了。这人间,晨起,忙活,落锁,归家,多好。
  “所以婴玖觉得有愧于云栖,以死谢罪?”
  “他在剑炉招魂,只见到了短暂的一面,他说有些话,他想去当面问一问。” 淮岸握住了桂宁远的手。“他死前就说了这些,说得很安心,走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走的时候也是笑着的。桂宁远心头一紧,错过那半瞬的因缘际会,或许那人就是淮岸了。
  淮岸会更懂婴玖吧,他们几乎走过同样的路。
  有人在下,我欲辅之。魂魄离散,汝筮予之。
  巫阳的吟唱悠远又祥和,萦绕在大溟皇城的夜空之上。
  桑落酒喝干了,掌柜的要打烊了。桂宁远拉起淮岸的手,他们也要回家了。
  活着真好啊。谁能舍得这甜的苦的,热的冷的,人世间。
 
 
第十五章 心相许
  继续北进之前,三军人马在大溟皇城又修整了三日,一是等着粮草补给跟上,二是为了处理安排接手大溟的政务。桂宁远和随行的将帅朝臣也就住进了大溟的皇宫,无论是就寝还是议事都有现成的殿宇,倒是方便了许多。
  淮岸现在暂列参军之位,很多共商国是的时候是轮不到他这个品级的,他倒也乐得清闲,像是新活了一遍似的,在大溟皇城里悠然得很。这三日中,除了白天商讨北进战策时淮岸会列席参加,其他时候桂宁远几乎是看不到他的影子的。
  每次天擦黑,桂宁远忙活完了遣散了各将佐,都要满大街地找淮岸,抓住个士卒就问,你们淮参军呢。
  士兵会指着老远老远的城郊说,淮大哥和十几个兄弟骑马到溟水边儿烤肉喝酒去了。
  桂宁远上马屁颠屁颠儿地赶到时,只剩下了一股子飘散的酒香肉香和一堆烧烤后的灰烬。一两个士兵留在那儿清理打扫。
  你们淮大哥他人呢?桂宁远又问。
  士兵又指着灯火闪烁的城中说,淮大哥和几个弟兄回城打酒去了,就在城墙根儿下面那家最大的酒铺子。
  桂宁远又跟在屁股后面追,追到酒铺子时淮岸又转场了。
  桂宁远气得啊,肺都要炸了。三九严寒的天气火气能把大雪地给点燃了。娶了个什么媳妇!病怏怏时候的乖巧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到了!
  第三日,大军休整的最后一日,明天中午就要继续向北漠行进了。
  部署行军细节的时候,淮岸还认认真真听着说着,桂宁远几次斜眼儿瞟他他都没看到。行军之事谈完,还要再商讨一下大溟官员的任用和留守部队的驻扎问题,这些事情参军是没有资格列席的。桂宁远只好咬牙切齿地眼睁睁地看着淮岸大摇大摆走出了大殿,很快雪地上就只剩下了一串脚印。
  “陛下,您觉得怎么样?”
  “呃?”桂宁远这才恍然扭头。几位臣子都在望着他。
  一个多时辰后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大事小情,桂宁远又火冒三丈地满大街找人了。
  “你们参军到底跑哪儿去了!”桂宁远抓住个这几日和淮岸混得熟的士兵问。
  “陛下,参军喝酒去了…….” 那士兵还支支吾吾委屈起来了。“陛下不是说休整休整就是休息与整顿吗?每日过了申时就可以散了自行安排吗?只要第二日辰时点名时在场就可以…..”
  桂宁远牙根儿都气得痒痒。真的是平日里对他们都太好了,胆子大得没边儿,都敢和自己顶嘴!
  “你少跟朕扯东扯西的!今天你要是不亲自带着朕找到你们参军朕就把你送回宫去当太监!”
  微雨楼是大溟皇城一家出了名的酒楼。取 ”别离斗酒心相许,落日青郊半微雨” 之意。馆子不大,却极其地道,除了当地人没人能找得到,淮岸曾向桂宁远提起过这家店,好几次说来尝尝都因为政务繁忙耽搁了。
  士兵引着桂宁远刚来到酒楼门口,桂宁远抬头见了那牌匾上”微雨楼“三个字气得差点儿没当场背过气儿去。不用问就知道是淮岸带着来的。
  铁青着脸上了二楼,果真,淮岸正和十几个士卒们聚在一起喝酒划拳,看到桂宁远来了淮岸还招呼着大家挤一挤给桂宁远让出个座位一起喝。
  “在这儿干嘛呢?”桂宁远没坐,板着脸问。
  “……喝酒……这会儿不是休息时间吗?”有士兵小声嘀咕。
  “人家这里不打烊吗?你们喝到这么晚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桂宁远大喊。只有他心里憋着知道他说的这个“人家”到底是谁。
  掌柜的一溜小跑赶紧过来了,脸上都笑成朵花儿了。“不打烊不打烊,军爷给得钱多,想喝到什么时候喝到什么时候,多赚些钱谁不乐意呢。”
  为了让这里战后的民生尽快恢复,桂宁远下旨暂时取消了宵禁,只要有生意,很多商铺都是通宵经营。
  桂宁远憋得满脸通红把“我不乐意”那四个字儿硬给咽了回去。
  “你!好……你们继续在这里喝。你们参军得跟我走,有重大军情!重大重大!”
  淮岸眨着眼睛歪着脑袋瞧着桂宁远。
  跟在淮岸屁股后面押送似的刚出了酒楼的门躲开了人群桂宁远一把拧住了淮岸的手腕就往回拽。
  “疼,疼,阿宁疼啊!” 淮岸也不大声嚷嚷,就是讲道理似的斯斯文文地说桂宁远把他捏疼了。
  “疼就忍着!” 桂宁远大吼。
  一路把淮岸给拽回了自己的寝殿,一使劲儿就把淮岸甩进了屋。桂宁远也不管一脸惊愕大眼瞪小眼的侍卫,狠狠地从里面摔上了门。
  淮岸还在屋里不温不火地整理自己被桂宁远拽乱了的衣袖。他身体真的是好得很了,这一路生拉硬拽的半点儿事儿都没有,跟溜达着散步似的。
  桂宁远在屋里前后左右地转圈踱步。
  “阿宁你安静一会儿别走了,我头都晕了。” 淮岸柔声说。
  “我看你是好全了!你这几天野得人都没了!我根本就找不着你!”桂宁远大喊。
  “啊?”淮岸想了想。“我是好全了啊,特别好没半点儿毛病了,阿宁不用再照顾着我了。何况阿宁不是忙着呢吗?我是休息时间去的,看阿宁事儿还很多,就没有打扰……”
  “你就不管我不带我去!“ 桂宁远气得呼哧呼哧的。
  “呃,那……那现在就带你去,这会儿还早到处都还没打烊呢,阿宁想去哪喝我带你去。“
  桂宁远觉得他早晚得死在淮岸手上,不是被甜死的就是被气死的。
  “我是要你带我去喝酒吗?我是欠那顿酒吗?!”
  “那阿宁是想吃饭?我知道有家馆子……”
  还打什么北漠,让他就地死了算了。桂宁远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脑袋嗡嗡地响。
  淮岸还摸不着头脑似的。“那阿宁可以告诉我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爷爷想干你!“
  “啊?“ 淮岸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桂宁远一把扔在了床上。
  “老子娶了个媳妇儿每天还他娘的跟做和尚似的!“ 桂宁远死死压住淮岸就扯他衣服。淮岸像是被吓着了也不说话也不反抗就那么看着桂宁远。
  “你看我干嘛?”桂宁远手底下停了停,被他看得有些奇怪。
  “阿宁你……” 淮岸在桂宁远耳边小声道:“阿宁你不是不行起不来吗?”
  “谁说爷爷我不行!” 桂宁远都想把屋子点了。“咱们成亲那天不是都好了吗!那天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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