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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杂说之九郎(古代架空)——東醉散人

时间:2024-03-14 08:41:45  作者:東醉散人
  到了东街,只见比昨日还要辉煌,满目金碧灿烂,每几步,便见武技、杂戏、说唱、胡舞,两边尽是酒楼茶肆与食品摊档。子言停看,只见小摊中卖南北珍果糕点,尝了一个,甜糯可口,多买了好几个。又见行人多戴面具,问之,原来是街头正演水傀儡,戏台外都在卖各色面具。
  子言正愁寻不见锦华楼,想着去看戏也好,却冷不丁被人一拍肩膀,回头便见一张赤金色面具,吓了一跳,却原来就是彦棠。
  彦棠牵着庆儿,庆儿也戴了个七彩面具,笑道:“二叔叔怎么才来?都没赶上看戏。”说着递与子言一个面具,又道:“快快戴上。”子言听言戴上,系于脑后,将果点给庆儿喫了,问彦棠道:“大哥,嫂嫂何在?”彦棠道:“就在锦华楼里,庆儿在楼上瞧见你,我们才来寻你。”
  说罢,彦棠与庆儿前面带路,子言跟在后面,忽见一处有异族人二三,奏乐起舞,原来是鞑靼舞。子言边行边看,不觉到了身旁茶肆门前,猛地撞上一店小二,盘中一壶烧酒淋了子言一身。所幸冬衣不薄,未烫到皮肉,子言却摇摇欲坠,晕晕不知南北。小二本要骂人,见状忙扶住子言,连声唤“客官当心”,待子言站稳,又倒碗水与他饮。
  子言取下面具别在腰间,饮罢才觉好些,赔了酒钱,却已找不见彦棠身影。向前追去,奈何人多,早已不知去向,忽见前方一人牵一小童,忙追上去,唤道:“大哥等我。”
  那人也戴面具,却见不同于彦棠那副。那人反道:“谁人是你大哥?”
  子言左顾右盼,又见一游人面覆暗铜色面具,追上唤之,却见其色泛青,仍是不同,顿觉气馁。此时却听得彦棠朗声唤道:“安仙!哥哥在此。”子言四处看去,抬头才见彦棠在身后楼阁之上,探出身来,扬手招他过去,原来已到锦华楼处。子言挥手应之,忙转身走去,却不闻回身之际,那游人青色面具下,亦轻唤了一声:“安仙?”
  子言离去匆匆,无意落下腰间面具,那游人见之上前捡起,也摘下面具来,蹙眉看之。子言未觉,径自入得楼中,正要登楼,才上楼梯半截,却又一顿。
  若不回头,两两错过,则无下文喜悲。此生也就罢了。
  偏生子言倏然一顿,鬼使神差,就扭头去看,正正见他回身离去前一霎。人间繁华地,惊鸿一瞥间,流光万盏,灯下见他容貌未改,一瞬还道是梦幻泡影。
  然而玉衣雪巾、骨清肤冷,分明那年学堂初会。再追去时,却已不见。
  子言一怔,忙又折回锦华楼上,窗前俯瞰,人行匆匆,哪里再有他身影?彦棠见他如此,只取笑道:“这般着急,是看上谁家美人了?”宁夫人也笑道:“若真如此,可要说与你哥哥知,教他做主。”
  庆儿探头探脑,忽地扑到子言身上,唤道:“二叔叔在看什么?庆儿也看。”
  子言正茫然,被他一抱回过神来,才回头道:“嫂嫂笑话了,只是遇见从前书院旧人。”彦棠道:“是那个唤庾才的?”子言摇了摇头,彦棠见他稍有不乐,便不再问。
  宁夫人看他兄弟二人无话,招呼子言来喫点心。子言怏怏坐下,哪有心思吃喝?不过看了那人一眼,是真是虚也不知,偏偏勾起往事不绝,恁是当时澡堂遇鬼、深更煮茶也好,抑或不勤斋中哭笑、圣贤堂前怒骂,历历皆在眼前。顿时脑子一片紊乱,万千思绪,条条离不开三个字。
  九先生。
  彦棠见子言心绪不宁,不好多问,且由他去。待晚些回到石府,宁夫人去哄庆儿睡下,彦棠悄然去看子言,却见他坐在房内发呆,便柔声唤他道:“安仙,这是怎了?”
  子言轻声答道:“无妨,只是见着旧人,想起些事。”
  彦棠知他不愿多说,心道怕是从前书院受了欺凌,暗暗自责,嘴上只道:“若有不顺意之事,与哥哥说就是,莫要憋坏了身体。”却见子言笑了一声道:“大哥多虑了,快快去歇息罢。”
  待送走彦棠,子言长吁一口气,心道:“许是我多心将人错认,可知那人也未必当真是他。”遂褪衫卧下,然而星火中那人翩然转身一幕,缠绕脑海,久久挥之不去,无法入眠。
  两年余前,山门处,九先生放下告诫,断然离去。那张背影子言此生难忘,又岂会轻易错认?
  想曾几何时,湖边树下,九先生调笑勾心;琵琶别抱,随雪飘来一线目光。温存间邪笑淫语、草棚下苦茶甘唇……谁又知遥望一眼,竟可勾起万缕相思。
  而相思浓时,子言脸颊飞红,双手似有驱使一般,自顾向南探去,一前一后,只想当初,九先生是怎般待他。朦朦胧胧间,似又见九先生危坐栏杆,招手唤他,子言起身走去,只将自己交予他了。再待有知,已是与九先生二人滚在一处,恰如野狼捕食。正胶着难分,忽闻一句温柔话语,问子言道:“可是想我了?”子言定睛看去,愣是被那人唇角一弯邪魅勾去魂魄,轻呼一声,猛然惊醒。
  子言呼吸急促,心中砰然猛跳,睁眼却见仍在被褥之中,唯双手指尖粘湿,不禁怔住,随即落下眼泪,抽泣不住。
  待得天亮,子言踱步至庭中,恰遇见一青年,乃是石家二少爷也,便作揖行礼。那二少爷比彦棠还年长几岁,见状忙扶他道:“子言莫要多礼,子华与我兄弟几人多年知交,待你也如弟弟一般的。”却见子言略显憔悴,忙问为何。
  子言支支吾吾半晌,与他说了些闲话,又忍不住问道:“二少爷交友甚广,可否容小弟打听一人?”石二少道:“子言且说。”子言咬咬牙,道:“此人复姓上官,单名螭,约莫二十四、五,想是一两年前来的金陵。”
  石二少思索片刻,摇头道:“不曾听说,倒是可以替你打听一下。”子言忙摆手道:“不用劳烦了。”石二少却道:“无妨,待稍后便遣人去问。”子言又道:“可莫教大哥知晓。”石二少狐疑看他一眼,笑道:“依你便是。”
  尔后几日,皆未有消息,夜里灯会子言心不在焉,只偶尔受彦棠所托带庆儿游玩,其余大多是他独自一人,四处走走停停。至年十八,灯会将歇,子言沿秦淮河畔走去,见河岸对面茶馆歌舞热闹,好些文人携了红颜知己,正放河灯。子言兴起,也买来一盏,见一处有石阶可下河边,遂小心奉灯下去,放于流水之上,轻手一送,就见一盏荷花灯颤颤飘去。
  子言坐于石阶,也不急着起身,伸手探了一下河水,寒冷彻骨,直冻得指头隐隐刺痛。坐了一阵,只觉引得对岸几人注目看他,顿时又不自在。正待起身,抬头却见对岸走过一人,见他独坐石阶,也转头看来,忽地一怔,待弯腰细看,看清了子言面容,更是定在原地不动。子言也是惊住,痴痴傻傻,又道是梦。
  直至那人微微一笑,轻唤“安仙”,又觉指尖犹自作痛,才知是真。子言喃喃唤了声“九先生”,又笑笑呼道:“当真是你!”举步便走,却忘了身在河畔,只听“呲啦”一声,水花四溅,竟就狠地落入秦淮河中!
  想那上官螭不过路过,见此光景,不禁瞠目结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救人,忙伏在岸边伸手去拉子言。然子言自在河中扑腾,倒灌几口冷水,眼见就要往下沉去。上官螭无法,只得急急脱了氅衣,纵身跳入河里,拉住子言往石阶上推。
  此时路人皆来帮手,合力拉了二人上岸。上官螭冻得直抖,见子言厥了过去,又火又忧,照他脸面就是一耳刮子,愣是教子言“哇”地一声吐出一团河水,即刻醒了。不待子言起身,上官螭拱手朝对岸众人道:“劳烦诸位将在下衣袍包了重物,投来这边。”有人听言捡起氅衣,又有一旁店家取来几片碎瓦,裹于其中,这才抛将过去。上官螭起身接住,不料一阵微风吹过,浑身一颤,险些失手掉落水里。
  子言卷缩河边,瑟瑟发抖,上官螭见之心中不忍,便将氅衣裹在他身上扶起来,左右看去,见不远处有家客栈,赶忙牵了子言过去。掌柜见两人湿湿漉漉,二话不说,已唤店小二领去客房,燃上暖炉。上官螭取些碎银塞给小二,吩咐一番,便推了子言进去。
  不消片刻,小二送来几件干净巾帕衣衫,又领人搬来个浴桶,待烧好水倒入,又留了两壶热水在旁,这才退出去。上官螭伸手探入水里,顿觉温暖许多,回头喝道:“还不进去!”
  听言,子言连忙取下外袍,递还于他。上官螭起身接过,才见子言长高许多,几乎与他无异,不免一愕。子言继续宽衣,上官螭别过头去,自顾走到火炉前取暖。
  子言脱得一丝不挂,缓缓浸入水中,寒意尽散,浑身舒坦,不禁低吟一声。上官螭闻声看去,子言则问道:“九先生不冷么?”却见九先生冷了脸,漠然道:“莫再那般唤我。”子言一窘,不知该说什么,又见上官螭折回来,轻声道:“宜九便成。”说罢也褪去一身冰凉湿透,与子言两个赤条条、面对面,坐于浴桶内,也是不住轻吟了一声。
  这木桶子容一人有余、容二人紧凑,上官螭进来,则两人皆无法伸展腿脚,只得叠住。子言挪了一挪,双腿恰好搭在上官螭腿上腰侧,上官螭也不以为然,自闭目养神。子言痴痴看去,数日念想就在眼前,竟不知如何是好,顺他眉目看去,至颔颈、胸膛。水烟缭绕,水中清澈,一路南下,甚至孽障情根,尽收入眼。子言心头猛地一跳,却听得上官螭道:“往哪处看?”说得子言羞了,连忙看往其他。
  上官螭解了发髻,朝子言道:“头发也湿了河水,且放下来罢。”又看向一地湿衫,续道:“反正一时也走不了。”
  子言许多话语待说待问,此刻却都说不出口。上官螭见他发呆,俯身过去,替他摘了发带,鞠了一把暖水照他顶上洒下,一冷一热,教子言微微轻颤。子言看他,忽而一笑道:“初次见九……宜、宜九,也是洗澡时。”
  听言,上官螭眼神忽黯,皱眉不语,半晌,轻声道:“那时,我、我不曾想害你。”却不料子言微笑回道:“我知道。”见上官螭狐疑看来,子言又道:“起先虽不知发生何事,后来……后来也猜到了。”说道此处,脸颊泛红,续道:“只是不知庾才原来都、都看到了,我打小不能碰酒,那时确是我自己晕了,断不是他所说那般。”
  话至此,子言也算释怀,却见上官螭仍眉头紧锁,似还有话,却迟迟不讲。子言凑上前去,水下悄然伸手至那孽缘处,却被上官螭一把捉了手腕,说道:“几年不见,安仙又多长一颗心。”
  子言愕然,上官螭扔开他手,哼笑一声道:“邪心。”
  既是邪心,倒不如教色胆包了天,子言还待凑过去,上官螭却先站起身来,取布拭干,围于腰间。子言伏在桶沿,看上官螭背上一处暗红,长长方方,足有双掌之宽,中有纹路仿若兽面,正是无角螭龙之纹。
  上官螭取来水壶,又往桶中注了些热水,道:“暖好身子便出来罢。”说罢,换上件干净里衣,略嫌宽松,却也别无他法。
  子言又自泡了一阵,也出来拭身穿衣,二人将湿衫都晾了暖炉火盆旁,注了汤婆子放入床榻。上官螭站在床边,淡然道:“今夜且将就罢。”子言不动,上官螭又问道:“还冷么?”子言低头,悠悠道:“尚可再暖些。”才说完,忽而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躺在床上,身上一重,就见上官螭伏了上来。
  上官螭怎不知他意思?本欲步步为营,偏偏子言不降,只求一战。上官螭一手拉他入帐,压了身下,轻笑道:“成全你就是。”才说罢,就被子言引颈衔住双唇,再无可能忍,四手忙碌,相互剥了个精光。上官螭扶了扶子言,攻城夺命,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且说子言虽念想不绝,又岂同切身所感?眼下被那暮想朝思快活着,又惊、又怕、又痛、又喜,想开口唤他,才说一个“九”字,见上官螭瞪他一眼,忙改口接道:“哥哥,九哥哥……”上官螭不禁偷笑,越发使力。子言看他笑容、受他攻掠,心中脑中一片浆糊,只恨不得就此死他身下,泪水夺眶,却又止不住嘴角笑意。所谓思忆成狂,想来该是如此。
  意乱情迷最处,子言喃喃说了一句道:“九哥哥,我、我见过你。”上官螭俯身至他耳边,回了句话,然子言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只觉他一句话语自耳窍钻来,入骨入髓,丝毫不输别处,上下夹攻,子言猛地一震,先登了极乐。
  上官螭见他忽而身子一软,喘息不止,也停住身形,正要收兵起身,却见子言颤颤巍巍探出双手,拉住上官螭腰间,怯怯道:“还、还要……”上官螭笑了笑,揽住子言腰身将他拉起,自己则朝后卧下,做个莲式。子言身子就着一沉,激起一阵婉转浪吟,又听得上官螭与他道:“想要则取去。”子言一愕飞红了脸。一夜乱事,放下不表。
  待鸡鸣破晓,二人方休战入眠,才个把时辰,上官螭被怀中滚烫闹醒,竟是子言发起烧来。一起身,自己也觉头晕目眩,想是落水着凉,忙托小二请个大夫来。大夫来时,上官螭才替子言穿好衣物,连连“阿嚏”、“阿嚏”打了两个喷嚏,也教大夫把了脉。大夫道是风寒,交代上官螭同回医馆取药。
  上官螭随大夫出门,半个时辰才归,回到房内,却不见了子言,只见小二在收拾,忙问因由。小二道:“早前石府四处找人,找到这儿来,就将人带走了。”上官螭问道:“石府?”
  小二又道:“公子不必担心,小的见那位公子唤来人‘大哥’,想是亲人来寻,这才放他离去。”上官螭苦笑,作揖道:“劳烦了。”
  原来昨夜子言未归,彦棠早晨才知,心急如焚,石老爷打发了府中上下家丁上街找去,不久便听说了落水之事,再与彦棠寻来,果真找到了子言。彦棠见子言床上卧病,心疼不已,忙抱过子言,不住说道:“安仙,可吓坏哥哥了。”
  子言半梦半醒,见是彦棠,笑了笑道:“又教大哥担忧。”彦棠不由分说,取大袍裹了子言,带回石府。此时上官螭仍在医馆,故而不知。
  且说上元灯会已过,彦棠本要即刻启程回晋陵,却因子言病下,一时又走不了,只守在子言身边寸步不离。石家三位少爷前来探望,彦棠满怀歉意,石大少却道:“子华这般则是见外了,哪怕是十天半月?就是再住个半年一年,又有何妨?”
  彦棠笑道:“那我消尘堂生意,岂不要关门大吉?”
  众人大笑,子言也坐起身来,说道:“大哥,生意重要,倒不如你先回去。我待病好,陆路回去便是。”彦棠怒嗔道:“什么生意重要?那岂是比你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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