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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杂说之九郎(古代架空)——東醉散人

时间:2024-03-14 08:41:45  作者:東醉散人
  石二少想起一事,看了看子言,又朝彦棠道:“倒无不可,子言暂且住下,过些时日,我遣人送他回去也成。”
  彦棠沉吟片刻,道:“还须问过伯父。”此处自是指石老爷,石大少道:“父亲正在书房,何不就去问他?”正好小僮送了药来,石二少接过来道:“你们去罢,我留下陪伴子言。”弟弟石三少比子言还年少,嚷着道:“我也留下。”石二少嗔道:“你也随去!”说罢撵了众人出去,关上房门。
  子言取药饮了,喫了解苦果。石二少看他服药,低声道:“子言此举,怕不只是为养病而留罢?”子言被他识破,只得窘困一笑道:“瞒不过二少爷。”
  石二少道:“你托我打听那人,倒是寻着了,可是唤上官宜九?”子言随意应了一声,石二少又道:“此人是个教书先生,本是去年新科进士,却来了金陵。原在城东学堂讲经学,后来败了名声转去别处私塾,只教些蒙学,或替人书信写字谋生。”
  子言急忙问道:“怎般败了名声?”
  石二少徐徐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据说他中榜之后,在京城娶一官宦人家女子,不过数月,却休了。”子言问道:“他休妻?”石二少摇摇头道:“非也,乃是女家休夫。”子言诧异,石二少续道:“他来金陵,因着是进士,许多人巴着结识。他却好,只在一学堂安身授课。谁料休夫之事不知为何也传来金陵,以讹传讹,我也不知真假,便不与你多说了,又或许是有善妒者从中作梗。总之如此一来,不消许久,已坏了他名声。”
  子言听罢不语,石二少又与他说到:“子言要寻此人,也该等病好再去。眼下安心养病就好。”
  隔日彦棠告别子言,启程先返晋陵,庆儿奇怪怎得二叔叔不同行,石三少玩笑道:“你爹爹不要你二叔叔了。”吓得庆儿“哇”地一声嚎,边哭边跑一路狂奔,拦都拦不住,直飞至子言房内,一脑袋杵子言身上,怎么也不撒手。子言卧在床上也吓了一跳,忙问庆儿何故,庆儿伤心得小脸蛋皱成一团,话也说不清晰,只顾哭闹。众人赶来,说明缘由,子言抱过小庆儿来,柔声说了原委。庆儿犹自抽抽,低声问道:“当真?”子言道:“那是当然,二叔叔也舍不得庆儿不是?庆儿先回家,过阵子我便回去。”彦棠扶额,好是哭笑不得。石三少惊呆过后,连连朝彦棠道歉,为此还被两位哥哥罚了家法。
  待病好已是四、五日后,子言迫不及待,石家人却不让他出门,只教多养几日。又过好几天,问了石二少路径,自寻上官螭去。到了那处私塾,只听琅琅书声,进去走一转却不见人。一老先生见他徘徊,问他寻谁人,子言作揖答道:“在寻个上官先生。”
  老先生抚须道:“他已不在此处。”子言心头一紧,还道又失了消息,老先生却道是因为上官螭卧病数日,早已寻了他人顶替。子言知此病定是因他而起,又问了上官螭住处,所幸老先生如实相告,末了又交予子言一个钱袋,托付转交。子言打开一看,不过两贯钱罢了。
  寻至上官螭住处,子言呆住,只见此地不过是小巷中简陋草舍,小院中唯有一大缸盛水。子言知是不会如从前不勤斋那般,却未想他过得如此清贫,忽闻屋内两声咳嗽,子言叹了一声,就听得里头问道:“是谁?”
  子言答道:“是我,安仙。”里面沉默片刻才道:“进来罢。”子言推门而入,只觉药香浓郁,而房中置一火盆,只隐约些许暖意。上官螭起身披衣,面色青白,问道:“你怎寻来此处?”子言见了心生难过,想道:“又是我害了他!”嘴上只道:“私塾老先生差我送来此物。”说罢讲钱袋给他,却见上官螭接过掂了一掂,颓然长叹。
  原来那年上官螭离开书院,一身伤痛落下病根,平日不病则以,一病则半月难愈。老先生寻他人顶替,送来钱财,其中之意,就是再无须他去了。
  上官螭这两年半时光,究竟都做了什么?既说中了进士,眼见却又落魄如此,子言欲问不敢,只静静看他。倒是上官螭先开口道:“你怎来了金陵?”
  子言喜上眉梢,反而问道:“你还记得我是晋陵人?”上官螭却“哦”一声,道:“你是晋陵人?”却原来上官螭只道若是同城之人,则早该见过,才想子言该是别处来的。子言还道他有心记得,不免失落,徐徐讲前因后果说了,讲到自己做灯烧了自家府邸,上官螭忍俊不禁,笑道:“果真是傻子。”
  说了一阵闲话,上官螭道要歇下,打发了子言去。翌日又来,陪他说话,接连数日尽皆如此。至上官螭病愈,又情不自禁,几番风流。
  后彦棠来信,道二月初九来接。正巧上官螭也心生去意,在金陵既无用武之地,正愁何处漂泊。本要不辞而别,子言却及时来了,以为侄子聘师为名,劝说上官螭同去晋陵。上官螭衡量一阵,答道:“不是不可,但你须允我一事。”
  子言道:“宜九且说。”
  上官螭道:“到得宁府,你我二人之间,不可再有苟且之事。”
  子言一愣,如今他情正深处,如何应允得了?上官螭又问道:“安仙可否与我约法三章?”子言心下不乐,却也微微颔首应了。这颗司马之心,上官螭看在眼里,也不说破。
  稍停,子言起身走至上官螭跟前,自顾褪下衣衫。上官螭一诧,问道:“作甚?”子言淡若自然,回道:“我只应你到了宁府以后,却没应你如今。”上官螭无奈笑笑,揽了子言入怀,又成全他一回。
 
 
第5章 第四折
  金陵秦淮,子言鬼迷心窍半月有余,待二月上旬,彦棠遣船来接,终是拜谢了石家诸人,收拾好行装,又买好些玩艺儿带与庆儿,顺道打包一个上官螭回去。
  那日彦棠早早去了渡口接人,却见船上多下来一人,风姿翩然,不禁一愣。子言只道是那夜落水救命之人,原是个进士,又想庆儿该要启蒙读书,便自作主张请了来。彦棠听是恩人,当下不曾多疑,直请回家中,果真见他满腹经纶、谈吐不凡,引庆儿见了、拜了,着人收拾出西厢房来,就将他留于府上。过了几日,又觉不妥,忙书信往石家问之。幸而石二少截下信来,忙回与彦棠,替子言掩饰过去。
  而上官螭在宁府落得一处安生,教导庆儿用心至极,温润仁爱,有时直教子言咋舌,难想此人竟就是那曾几何时日日冷嘲热讽无情刻薄之人。然庆儿不在跟前时,上官螭又是冷静寡淡模样,不曾有变。
  一日上官螭与庆儿在书房读《百家姓》,此处自那时子言失手烧过,终是修缮回复如初。而今子言无事,倚在书案前乐得旁听。只见上官螭念一句,庆儿抄一句,见他写了别字,执笔俯身教他改了。半晌,庆儿抬头,忽地唤道:“爹爹!”上官螭与子言看去,才见彦棠立于门外。
  原来彦棠正好路过,静看了一阵不愿打扰。庆儿见到彦棠,就想扔了笔扑去爹爹怀里,偷瞧先生一眼,却见上官螭斜目盯着,便不敢去。彦棠笑道:“这‘赵钱孙李’分明是庆儿读的,安仙厚颜也罢,宜九怎地由着他去?”
  上官螭还未说话,庆儿先抢了道:“就是、就是,二叔叔可是厚颜。我写错字,他还笑我!”说罢朝子言吐了吐舌,子言不甘示弱,翻了翻眼,也回了个鬼脸。庆儿见了连忙放下笔来,勾鼻拉耳,作个恶鬼模样。一大一小正争持不下,还待战个天昏地暗,上官螭冷不丁提笔在两人鼻头点了点,嗔道:“胡闹什么?”
  这下两人各被墨水花了脸,才老实下来,彦棠又道:“安仙有闲工夫,倒不如寻宜九请教算经,日后助我打理账目,不是正好?”子言忆起曾经,心头一荡,低下头去。
  庆儿却道:“先生,庆儿也要学算经,日后帮爹爹……”子言不禁抢道:“学你个大头!”眼见叔侄又要吵闹,彦棠赶忙拖了子言出去,免得丢人。上官螭摇头一笑,替庆儿拭去脸上墨汁,续讲经书。
  又过一个时辰,庆儿乏了,上官螭才许他离去,踱步回房,忽闻一阵捣物之声,只觉万般刺耳厌恶,遂循声觅去,却是去了香坊中。子言手奉瓷碗,正捣磨香粉,见上官螭来,停住问道:“宜九有事寻我?”说着,将香粉递与小厮去捣。
  上官螭蹙眉看那小厮,见不过是研制香粉,摆摆手转身走了。没几步,又听得刺耳声响,顿时无比烦厌,回身喝道:“作甚?作甚?”
  原来是子言取回香粉来捣磨,见上官螭忽地发难,真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想他宁府上下,常有研制香粉之声,怎地今日却教上官螭忍无可忍?子言一脸茫然,不觉手中又捣了一下,激得上官螭一时气炸心肺,怒喝道:“宁安仙!”
  僵持一阵,上官螭渐而消气,也不知为何会无名火起,不发一言,悻悻走了。子言好是无辜,纵不知何故,自此却也不再亲自研磨,总唤小厮来做,为此遭了彦棠好几番数落。说也奇怪,他人捣磨香物,却从不扰上官螭。
  如是一年过去,二人越发形影不离,闲来琴瑟和鸣、游看山水。至翌年寒食,子言加冠,亦是上官螭主礼。待礼成,彦棠说起婚娶之事,子言不乐,只道听凭大哥做主。又想起上官螭娶妻被休之事,私下忐忑问之,上官螭正端坐品茶,淡然答道:“确有此事。”子言见他并不避忌,又问是何缘故。上官螭抬眼,云淡风轻,答曰:“阳痿。”
  子言一口温茶喷将出来,上官螭满脸嫌厌,弃杯走了。
  又过数月,正是彦棠偶遇庾才之时。城外佛寺有僧人擅茶,上官螭早有耳闻,那日兴起,一早上山寻访,子言自也随去。山上与老僧煮茶说禅半日,用了斋饭,又至寺后林中乘凉休憩。
  林中有溪,二人寻得一倚水大石,坐卧其上。子言摘下随身香丸,挂于枝头,任细风渲染其中馨香,陶醉不已,片刻竟自入眠。上官螭本闭目养神,转头却见子言躺在身侧,鬓旁细细有汗,呼呼正梦,遂俯身托额倚在一旁,轻摇蒲扇送凉。细看去,子言眉目平静,止不住低下头来,偷尝唇齿。
  子言轻吟一声,竟未转醒。上官螭尝得意足,伸指抹了抹唇,亦仰卧小睡一阵。
  待子言醒时,已近黄昏,却不见了上官螭,想是扔下自己回城去矣,便也打道回去。途中想起彦棠应已归来,又转往消尘堂去,果然见彦棠正在店里。彦棠见了子言,忙将庾才之事告知,却见子言先是大喜,却又大骇,匆匆就要回家。彦棠与他一同回府,到了家门,就见子言抓了家丁问道:“先生可是回府了?”
  那家丁回道:“先生早上出门,至今未回。”子言一愣,这才晓得上官螭尚在山上,登时放下心头大石。想起往年旧事,只怕上官螭对庾才恨之入骨,倘若相见,还能得了?彦棠见他反常,思索片刻,忽而恍然大悟,却不说来,只道:“安仙,庾才正在家里,莫教他久等才好。”
  子言支支吾吾,小声道:“大哥,到了庾才跟前,且不要说起九……宜九。”想起庾才,险些便喊了声九先生。
  谁知彦棠此刻心里有数,知是那时子言有意瞒骗,压下不快,只稍稍颔首应了。子言借更衣为名,速书一信,派小厮送去山上佛寺,这才去见庾才。
  翌日,子言寻至寺中,上官螭又与老僧煮茶,悠闲自在。子言合十朝老僧一拜,才向上官螭道:“昨日还以为宜九回府去了,不想竟将你撂在此处。”上官螭道:“无妨,本就无意着急下山。”子言问道:“夜里差人送信来,可是收了?”
  上官螭字怀中取出信笺,上书四字:“庾才在此。”却头也不抬,只问道:“庾才是何人?”子言呆住,答道:“是张骏、张庾才。”上官螭这才看向子言,讥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何不说乎?”
  子言道:“我、我怕你与他旧怨未解……”却见上官螭一诧,又问道:“我与张骏何来仇怨?”子言愣了,心道:“原来是我多心。”
  上官螭想了一想,说道:“仇怨虽无,但也不见为上。”
  子言还待问为何,上官螭先问老僧道:“不知可否方便?”言下之意,是要暂住寺中。老僧道:“还须问过主持,施主乃是有缘人,想必无碍。”
  上官螭好僻静,如此一来,倒也不妨。子言待别过上官螭,回到府上,即刻被唤到彦棠房里,心下暗道不妙。彦棠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安仙,上官宜九究竟何许人也?”子言尚未开口,彦棠又道:“实话说来,可不许再欺瞒哥哥。”
  子言不知从何说起,彦棠见他吞吐,只得说破,道:“你并非去年灯会时初识宜九,是么?”子言点头。彦棠接着道:“秦淮灯会时,你因遇见旧人心绪不宁,便是他?”子言再次点头。
  彦棠道:“猷记从前那书院山长是上官姓,宜九该是他至亲,对也不对?你在金陵遇见此人,故而请回府来,可是如此?”子言一一认了,彦棠轻叹道:“这等小事,又何必瞒于我?如此一来,好教哥哥痛心。”
  子言不禁难过,心道:“我又岂愿隐瞒大哥?只是过去种种,如何说得与他知?”思及此处,忽尔懂了上官螭与他约法三章之意所在,又自神伤。
  彦棠问道:“却为何不能告知庾才?莫不是他二人曾有过节?”
  子言如实答道:“我本以为如此,宜九却道并无仇怨,只是不愿见庾才,就随他去罢。”
  彦棠道:“倒怨我了,未曾想得周到。”子言忙摇头道:“怎能怪你!多年未见庾才,大哥偶然将他接来,我也是高兴着紧。”彦棠这才展颜开怀,搭着子言肩头,笑道:“我看庾才也是有趣儿,只可惜你不沾酒,不然我们三人一醉方休,才是快活。”
  如是庾才住在府上,上官螭留于寺里,直至彦棠启程前去平江府,相安无事。却不料临行庆儿无意说出,庾才知悉,五味杂陈,彦棠不便多话,只教庾才问子言去。庾才想了想,却道:“罢了,子言瞒我,实是情有可原,又何必揭了他去?”
  彦棠苦笑道:“难得庾才大方,倒显得我兄弟二人小人之心。”
  庾才忙道:“怎敢、怎敢?换了是我,也许与子言一样解。”
  听此一言,彦棠不禁生疑,却只道:“如今庾才还要同道去平江府么?”庾才答道:“那是自然,有劳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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